御空飞行果非陆上急行可相较,不足一个时辰,三人便来到土匪落脚的山峰之下。只见方圆数里的山台之上,驻扎着四班匪人山寨,其地势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朱向阳三人此刻正隐身山脚的几株巨木之后。
朱向阳用泥土树枝在地上拟出简易地形,一面指画,一面向叶、冷二人说道:“一入夜晚,匪人自会留人放哨,而余人则各归各寨,自行歇息。据我数年的暗查,此山之上的匪类分为四寨,而与我等有血海深仇的却分辨不出归于哪寨人手。但天下匪类一般坏,我们大可一并处置。”冷红英闻言,当即赞道:“一并处置,再好不过,咱们也算是为天下苍生除害嘛。这个很好、很好。”她心下盘算着钱财又可多出数倍,自是满口子的答允。叶文欣静听他二人言论,并不言语。此刻她越发觉得自己似是多余之人,插于朱、冷二人之间。若非为了报仇雪恨,叶文欣恐早便离去。
随后朱向阳细细询问叶、冷二人天法诸事,以便谋划剿匪大事。他听得叶文欣称述那般飞翔于天的天法,又回想到初见叶文欣之时,叶文欣背生双翼的模样,很是可人,便壮着胆子,装作随意的模样说道:“你那天法好教人意外,取名‘羽兔’,你觉如何?”他本意与叶文欣交谈,哪知冷红英却接过话头,开心道:“甚妙,我漂浮天空的模样,不就是翱翔宇内嘛,宇土、宇土,哈哈,哈哈。”想是她念着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心情也是极好,
叶文欣不谙朱向阳乃是与她言语,此时她听得朱向阳的言语,还道朱向阳为冷红英的天法取名,又听得冷红英发自肺腑的笑声,心中更不是滋味,只觉自己多待一分,眼泪便会落下,于是调整呼吸,压下心绪,强装镇定地问道:“我们何时动手?”心中早有筹划的朱向阳听得叶文欣催促,连忙向叶、冷二人一番低语。
入夜之后,山台之顶的各寨土匪的喧闹之声渐渐低沉,想是匪人们相继入睡。突然,山顶各处的树木相继窜起大火。一时之间,四帮山寨的匪人首领惊然而出,各自呼喝手下手下或查探火情、或扑救山火。哪知那些山火不仅未被扑灭,反是火势渐猛,向四周蔓延。眼见山火转为凶猛,四寨首领纷纷指挥手下匪人自各处隐地抢出或埋藏、或遮掩的金银财宝,慌慌张张地向山下转移。
正当四寨的匪人将藏放财务的宝箱抢运而出,正欲转运下山之际,那些宝箱竟脱离地面,飘上天去。匪人们初逢异变,正值诧异之时,只见一无比宽广的火焰旋风呼吸之间,便将整座青山笼于其中。一时之间,只听阵阵烈火之声,青山脚下被那温度极高的火焰旋风炙烤得吱吱有声。
惊慌与惧怕的情绪霎时便将匪人们淹没,只听得呼喊与尖叫之声不断自山顶传出。正当土匪慌乱之际,无数水浪突然凭空冲泼而出。被水浪冲刷之处,无论山石或草木、兵刃或山匪,皆是消溶不见。
不足一顿饭的功夫,整座山受那无数水浪的冲击,不仅被夷为平地,彻底消失,甚至受那蚀泥化铁的水浪冲刷,竟被蚀为盆地面貌。
待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朱向阳、叶文欣、冷红英三人方才自高空云端现身而出。朱向阳见为数众多的四寨匪人无一幸存,心下不禁大慰,忖道:“如此一来,大仇终于得报。”他无意之中,眼角瞟见漂浮身周的数十只盛满金银事物的箱子,随即想到冷红英只盼夺得匪人所占金银,于是否能报得大仇仇,却不放于心上。朱向阳心中虽是颇为不屑,但也不便拂其意,故如此策谋,燃放山火,令匪人从山火之中抢夺宝藏,借机让冷红英拾掇宝箱。否则朱向阳初时便以火焰旋风围绕青山,以防有匪人逃脱,再以叶文欣那腐骨蚀石的水浪冲刷一番,一般令匪人尽数覆灭。
漂浮于空的冷红英东看看西瞧瞧,对身边那数十口宝箱馋涎的模样毫不掩饰,神色兴奋不已。依靠火焰喷射之力飞行的朱向阳,瞧着冷红英那副财迷模样,着实不喜。叶文欣轻轻拍打身后那对水翼,偶然回头,正巧瞧见朱向阳凝实冷红英的模样,心下默叹一声,将水翼折收,便向地面俯冲而去,离地丈许之时,这才展翼降速,随后一个优雅的转身,稳稳落于地面。
朱向阳见得叶文欣落向地面的身姿,不由痴了。待他回过神来,冷红英也已落地,于是连忙收摄心神,向着地面俯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