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顾南云与贺兰儿,尹仲轩三人斗得难分难解时,天边闪出了一道光芒,朝着凌云峰这处飞来。
待看清那道光芒之后,原来是宋北落正御剑飞行。他远远的就看到了凌云峰顶的上空,只见光芒飞射,有三个人影正在那空中激斗着。
宋北落加快了飞行的度,当快要靠近时,这才现是他的两名弟子贺兰儿与顾南云,二人正与苍云峰的尹仲轩打斗起来,形势异常激烈,他看出了这并不是一场平常的比试,而是生死相争。
宋北落脸色一惊,他即刻召唤出了后背的秦阳剑,只见那剑离鞘而出,整个剑身呈赤红色,像火焰一般燃烧流动着。
秦阳剑在天空中飞舞了一圈之后,随着宋北落的召唤,便飞到了他的胸前,在他的一番手势比划之下,胸前顿时生出一道红芒光圈,越变越大,在那广阔的天际下显得是明亮夺目,接着是一柄宽大的火红光剑从圆圈的中心处飞射了出去......
凌云峰顶的上空,突然有一道外来之力的侵入,打散了贺兰儿、顾南云、及尹仲轩三人的阵式。
他们三人只见一柄火红的光剑,疾如流星般穿入了他们的中心点,夹带着一股强大的无形推力,把他三人震得倒退飞了回去。
随后,他三人落地,此时峰顶地面上那些燃烧的火焰已消减了不少。
这时,三人俱是心中疑惑,想着方才那道强横的力量,不知是何人所出的。
于此同时,从三人的头顶上空降落下一个身穿银色衣袍的男人。
这时候,贺兰儿与顾南云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他们的师父宋北落。
“都给我住手,你们三人在此厮斗,成何体统!”宋北落站在场中央,眼望着他们三人厉色地说道。
贺兰儿眼见着是自己的师父,她高兴地开口道:“师父,还好您及时赶到了,不然我们真要与他斗个不死不休了。”
“住口!你身为大师姐,竟然带着你师弟与尹师侄在这大打出手,同门相斗,破坏门规,你们就不怕受罚?”宋北落对着贺兰儿严肃地说道。
顾南云眼见着他师父已是怒意难消,于是赶紧解释说道:“师父,不关师姐的事,这事是我一人挑起的,您千万别怪罪师姐。”
宋北落面色凌厉,当即对他喝道:“够了,你也别说了,待回去之后,为师自会秉公处理!”
“是,师父......”顾南云不敢造次,也只好听从他师父的安排。
此刻,在场中对面的尹仲轩,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透着一股怨毒之色,道:“宋师伯当真是深明大义啊!您也不问问清楚到底是谁挑起的事端,就这么随意给您的弟子们定下罪状了?”
宋北落转过了身,面向于他,随着沉声地说道:“尹师侄,想必你师父已经把你与兰儿解除婚约的事都告诉你了吧!”
他微微叹息着,又道:“如今事已至此,兰儿她若是有什么不对之处,我替她向你道歉!”
“道歉?”尹仲轩轻哼了一声,则是反问道:“当初我与兰儿师妹的婚事,是你宋师伯和我师父两人一同许下的,可现在你们又出尔反尔,您觉得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吗?”
“尹仲轩,不得无礼!”贺兰儿看着尹仲轩那副嚣张的嘴脸,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她大声地怒道。
而后,宋北落并未因尹仲轩过激的话语而有所变化。只见他神情坦然,在沉吟了一刻后,缓缓开口说道:“尹师侄说得没错,这所有的过失都是我这个做为师父的造成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提出解除婚约的,不关兰儿的事,对于此事,我也是深感愧疚!”
他继续道:“尹师侄想必你也知道,兰儿她对你并无情意
,若是我强行将她下嫁与你,她必定不会幸福,我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于她,希望你能体谅。”
宋北落的一番说辞,贺兰儿听在心里,她脸上露出了些感动之色。因为她知道,她师父是不会将她往火坑里推的。
“哼......”
尹仲轩怒气未消,他道:“你们师徒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啊!也罢,连我师父他老人家都向着你们这边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若是再纠缠不清,岂不是自讨没趣。”他带着一丝嘲讽的苦笑,连连摇着头说着。
随后,他收起手中的长剑,一只手指着对面的三人,愤恨地又道:“今日你们对我的耻辱,我会铭记于心的,咱们走着瞧!”
“尹师侄,你这又是何苦啊!难道非要闹个鱼死网破不成,希望你好自为之。”宋北落略显无奈之色,有些艰难地对他说道。
那知尹仲轩根本没有理会宋北落的话,他召唤出飞剑,然后是头也不回的向着苍云峰方向御剑而去......
待尹仲轩走后,贺兰儿与顾南云二人,这才走到了宋北落的身前,两人都一起跪了下去。
宋北落见他这两弟子下跪,看来他们还是知道错在哪了,他淡然地说了一句:“都起来吧!”
“多谢师父。”这时二人一同答道,并站起了身子。
经过方才之战,宋北落见着他二人的模样有些狼狈,于是关心地问道:“你们没有受伤吧!”
顾南云听后,他立即拜道:“谢师父关心,我与师姐没有大碍。”
片刻后,贺兰儿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她把语气放得微弱了些,于是问道:“师父......刚才的争斗是那尹仲轩引起的,我与小云也是迫不得已才与他大打出手,还请师父您从轻处理。”
接着,顾南云也跟随道:“是啊!师父,师姐说得没错,如果您真要责罚,就请责罚徒儿。”
宋北落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话,而是望着尹仲轩离去的方向,他长叹了一声,接着对他二人说道:“你们说的为师自然明白,为师怎么不知道是那尹仲轩的所为,只是这事始终都是我们的理亏,这才让着他,也好化解你们之间的争斗。”
“那师父是不是不责罚我们啦!”贺兰儿“嘿嘿”地笑着问道。
宋北落一听,他面上露出有些不悦之色,看着她道:“我有说过不责罚你们吗?”
此话一出,这让贺兰儿与顾南云两人脸色都微有尴尬之色,一时间无语。
宋北落接着又道:“你二人不遵守门规,致使同门争斗已是事实,理应处罚,为师若不罚你们,恐怕难以服众。”
“那师父可是想好要怎么处罚我们了?”贺兰儿低着头问道。
宋北落看着周遭已被他三人破坏得不成样子了,这事只怕瞒不住,他也只有亲自向掌门师尊说清楚了。
宋北落想了想,心中已有了主意,他道:“为师就罚你二人抄写云华戒律二十遍,静思己过,你们可服?”
贺兰儿与顾南云两人一听,看来他们的师父还是对他二人宽宏大量的,心中身怀感激之情,于是开心的一同回道:“多谢师父,弟子遵命!”
“好了,过几日为师会来检查你们的。”宋北落说罢,他随即袖袍一挥,便御起脚下的飞剑,准备离去。
“恭送师父......”顾南云与贺兰儿一同拜道,两人,目送着宋北落渐远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了。
......
飞云峰,观悟台。
蔚蓝的天空下,是一座壮丽的奇峰,直刺入苍穹,烟云飘渺,层林尽染。
在飞云峰的后山,乃是断崖绝壁,雄奇险幽,深不见底。不远处,云雾中出现
了一块巨大的山石,隐隐若现,它的底部为尖状,上面则是平坦宽阔。
然,那巨大的山石竟与其他山体分隔独立,无所依靠,整块山石悬空而起,停留在半空之中,那里就是飞云峰弟子们经常打坐冥想的地方“观悟台”了。
只见观悟台的场地上,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先天八卦形状,周围生长着数棵常青的古树。另一边方向,则出现了一柄两头拴着长铁链的石剑,约摸两丈之高,斜插入地,看起来甚为壮观。
再看先天八卦的场中,此时已坐满了许多飞云峰的弟子,他们每个人都是屏气凝神,一双双眼睛望着正前面的“乾”字方位处。
在那乾字方位处,乃有一高台,上面盘坐着的是飞云峰掌座萧正阳。而坐在先天八卦中的那些弟子们,他们正认真的听着他讲起了修真的法门诀窍。
萧正阳的左下方,打坐垫上坐着一个青黑衣袍的男人,样貌长得一般,那人乃是“飞云剑使”方候。
但见他双目微闭,一脸的平静之色,把萧正阳的话语尽数听进了耳朵里去。
随着,方候的神情似笑非笑,他倒是领悟了萧正阳的话中之意,便觉是轻松舒畅。
反观其他在场中的那些弟子,听着萧正阳那艰深枯涩的一番说教,他们似懂非懂,令人头疼。有些人是囫囵吞枣般吸收下,但却始终不得其中的精要奥义。有些人则是反复的揣摩冥想,才稍微有点理解其中的意思。
总的来说,那些弟子到底还是太过平凡,资质稍微好一点的,是少而又少,掐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虽是如此,云华剑宗一向讲求公平公正,不管资质好的、还是资质差的弟子,全都是一视同仁,既是拜入了宗门,是否得道功成,就得全凭他们每个人的造化了。
没过多久,萧正阳已讲完了一段,他扭头看向了方候,微微一笑,道:“徒弟,今日为师讲的这虚极静笃,彻悟自然之法门,你可有所悟?”
方候一听萧正阳如此问他,便是躬身行拜道:“回师父的话,方才您所讲的修炼法门,弟子确有感悟一二。”
“哦!”萧正阳颇为满意的地笑了笑,他又问道:“你且来说说这其中的精妙之意在于何处啊?”
“是!”
方候沉静了一刻,他回道:“师父刚才所讲,细致分明,更多的是加以佐证而衍生,直让弟子如拨云见日,心中明朗。”
他接着又道:“依弟子之见,总结下来师父所讲的乃是修性而兼修命,去伪存真,盗天地虚无之真机,入得天地混沌之境界!”
“哈哈......”
萧正阳朗声地说道:“不错,你能有此番领悟,实在难得呀!”
尔后,他抬头望向了在场中静坐的那些弟子们,微微开口说道:“那你们又是如何?”
“弟子愚钝,并未能所得其中真理......”但听得场中所有的弟子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罢了......”萧正阳略微点着头,他微笑着说道:“你们听不懂也是正常啊!只怪老夫说得深奥了些。”
他又道:“不过,你们以后还得多勤加修炼呀!听得多了,自然是耳熟能详,就能领悟出这其中的奥义,对你们的修为是大有帮助!”
他说完后,场中所有的弟子又是齐声而道:“谨遵掌座今日训言,弟子定当努力修行......”
最后,萧正阳从打坐垫上站起了身,他道:“时辰也不早了,今日传教就到此结束吧!”
接着他召唤出脚下的飞剑,便是御剑离去。
“恭送师父......”方候恭敬地拜道,他眼望着萧正阳渐渐消失背影,这才带领着众弟之离开了观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