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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打扮的贼人团体被郭羡逼走后再次伪装成正经行商大摇大摆的走在官道上,他们怀里都要商行开具的正经行商记录,也不怕被巡道的督路官检查。
“该死,功亏一篑。”为首的小胡子牵着马行走在最前面,若是有人正面看他就可以看到一张由于愤怒而面目狰狞扭曲至极的脸。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后面一人发问:“我们把那个女人逼过去倒是成功了,可是首领却被人抓了,万一首领忍不住招了,若是被那位知道了”
“安心。”小胡子摆摆手:“首领不会招的,他也不敢招,关键时刻嘴里的毒馕可不是蚕豆。”
一行人假扮行商沿官道慢悠悠朝着某个地方前进,他们不知道,不远处的杂草堆有一个小乞丐正沿路跟着他们。
这个小乞丐身上虽然满是补丁,但是一身补丁衣服洗得干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丝毫浑浊,他捏了捏胸口的大钱,小心翼翼的跟在这群人后面。
小叶子要看看这群人究竟要去哪里,找到地方后他打算告诉那个抽了他一筷子然后给了他一个大钱的那个红白大侠。
小叶子被那些山匪捡回来每天面对的是非打即骂,偶有江湖客路过看到他也是一脸厌恶,只有那个身穿红白衣物的大侠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和一句带着笑意的训斥。
那种感觉仿佛是看到了冬日的太阳一般温暖。
如果帮助了那位大侠,自己还会在体验到那种温暖吗?
小叶子决定试试。
一行人正走着,却被两个人给拦住了。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正前方的落日余晖将前面二人的身影拉的老长,由于二人背对夕阳导致装扮成行商的贼人们看不见那二人的脸。
小叶子躲在一旁草丛不敢出声,只听到那个小胡子惊声尖叫:“你是人是鬼!”接着在一阵短暂的拳脚交加的声音后便安静了下来。
“如何?”
“都处理干净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草尖戳进了小叶子的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小叶子只觉得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刺穿了自己,身体一动都不敢动,最后只觉得胸口一疼便昏了过去,再昏过去之前依稀听到了两人对话:
“漏网之鱼?”
“一个小乞丐。”
“死了?”
“中了老夫一掌玉蟾寒毒,就算毒不死他掌力也足够拍死他了。”
宽敞的官道上,两道黑影飞速前进,两个身穿麻衣头戴斗笠的人正在这官道上驾马驰骋,从这两人的身型可以看出这两人是男性。
两人一手把控缰绳另一只手则几乎不间断的将马鞭抽向可怜的马屁股,马屁股上鞭痕累累,隔着马毛都能看见那层层叠叠的凸起鞭痕。
一般骑马都是隔三差五的抽打一下,一方面是让马集中精神赶路,另一方面也是催促马匹跑快些,若是训练有素的马匹甚至都不需要鞭策,只需要两边脚后跟踢打一下马肋骨即可,这二人的马匹的马屁股上都烙印着驿站特有的纹痕,马蹄起落之间落地声音清脆毫无钝音,可见蹄口经过专人精心修剪保养过,显然这两匹马是有专人伺候的好马。
可这二人此刻的行为若是让爱马之人或者是养马之人看到定会谴责不休——
“快快快!”两人疯狂的抽打着马屁股,马鞭是牛筋拧着皮革制成的,极其皮实,可是如今二人手中的马鞭末梢都隐隐有些崩口开花的迹象,可见这根马鞭在二人不惜一切代价赶路的过程中付出了血汗功劳。
也许是这根马鞭承受了它这个时段不该承受的重负,终于在一次鞭策中其中一人的马鞭结束了超负荷的工作提前退了休——马鞭系口彻底断开了,扭在一起的牛筋彻底散开无力的耷拉在把柄上,皮革则早就化作破碎碎片散落在官道上。
这一路上两人不断鞭策着胯下马匹赶路,虽然这两匹马都是价值几块银锭子的好马,但也经不起几天几夜的摧残,现在能跑全是骑在马匹身上二人疯狂的鞭策压榨出来的一丝求生欲,马鞭报废,失去了鞭策的马匹感受不到鞭策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吼出长长的嘶鸣声带着马背上那人一起轰然倒地,鼻腔出血,马嘴不断喷出白沫,浑身抽搐,马眼大睁可看不见神光,显然已经离死不远了。
马背上那人显然没想到有这么一出,不过这人功夫不俗,被马匹带倒的一瞬间双手叠撑马脊骨,双脚一蹬,一个轻巧的金蝉脱壳将穿着布袜的脚从套在马磴子里面的鞋中脱出飞身下马,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人空中倒吸一口气,提气搬血施展轻功跟着惯性被拉出足足三丈之远,可见这两人赶路速度之猛。
另一人察觉到了自己同伴遇到的境地却丝毫没有停马的意思,只是在自己的马鞍上稍微往前挪了半个身位高喊:“上来!”
坠马的那人毫不犹豫的舍了还套在马磴子里的金丝饶围履,用只穿着鞋袜的脚在地上疯跑几步,陡然的爆发力让脚上的布袜发出锦革破碎的撕裂声,这猛然几步跨出居然追上了前面依旧在疯狂加速的马匹。
只见马上那人一只手继续驾马,另一只手将马鞭插进腰带固定后伸出空手,坠马落地那人心理神会,一口气猛然提起,只见胸腔暴涨几围,整个人硬是快了几步,伸出手搭在上面,二人齐心同时用力,将坠马落地之人扯上了狂奔不休的马匹上。
两人从出事儿到交流到上马几乎没什么犹豫,一气呵成,这套动作看起来复杂,可实际上还不过三息时间,上马那人看都不看后面濒死的宝马,显然这一路过来的经验告诉他那匹马已经活不成了。
这路上死在这二人玩命鞭策之下的宝马不止这一匹。
马背上多了个人显然沉了不止几分,两人共乘一匹马显然对胯下马匹产生了负荷,本来就超负荷奔跑的马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该死!该死!该死!”坐在马背最后面的人伸手从前排那人腰带上摘下马鞭使劲儿鞭打着已经鲜血淋漓的马屁股:“快点!再快点!你这没用的畜生!”
前面那人开口:“老沙!你收点儿劲儿,别把我这匹给抽死了。”说着反手递过去一个小瓷瓶:“上好的金疮药,给马屁股抹上!”
金疮药通常都是用来治疗外伤的救命药物,价格不菲,不少江湖客所用的止血散就是金疮药残余的药沫子,可就连这止血散都是一个银锭子一瓶,可见金疮药的珍贵,可如此珍贵的救命药却被这二人用来涂马屁股。
就在这时,前面一人猛地一拉缰绳,马匹几乎人立而起,后面那人一个猝防不及珍贵的金疮药脱手而出,瓷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你干啥?”
前面那人指着路上:“有个孩子,救不救?”
后面那人怒叱:“废话!”
说着将赤着脚跑向扑倒在地的孩子,只见那孩子是个小乞丐,神志不是很清醒,胸口衣服上有一个明显掌印破口,一枚大钱被掌力嵌进血肉深处,已经变了形,这孩子即便是意识模糊都还在手脚并用的往官道上一点点蠕动,可见求生欲之强。
沙千尺将小乞丐抱在怀里上了马开口:“老四,走!”
杜无笙甩动缰绳:“师门遭逢大变我二人却身在远处不得回,只希望还赶得上!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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