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经过一段时期的策划,独孤一方已认定离宫出逃的时机已成熟。自唐懿宗即为之后,朝廷腐朽至愚,权宦勾心斗角。他早已对这个血雨腥风,腐败不堪之地,心生厌烦。要说让其唯一不舍离开的便是他的兄弟黄水深了。
一日,闲暇之时,独孤一方趁他人不在之机,把黄水深叫到近前,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和其计划讲述一遍。
当黄水深听过之后,神情十分哀伤,表述了不忍与独孤一方离别之情。而后,二人痛饮,大话天下,直至酒醉人散。
人心难测,故人无常。让独孤一方万万想不到的是,其把计划前脚述说,后脚即被其好友出卖。与独孤一方醉酒之后,黄水深便快速的来到迟本钧府上,把二人谈话内容逐一报上。
从而使迟本钧等人掌控了独孤一方的一举一动。待其前脚动身,迟本钧等人后脚便暗暗跟踪行事了。
待黄水深将以往的经过讲述完毕时,又得意的说道:“怎么样,独孤兄这回你可明白了吧!”
独孤一方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你们也真是煞费心思啊!”
黄水深说道:“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现在你可以说说真经在何处了吧?”
独孤一方回道:“为了安全起见,真经并未在我身上。你牵马过来,我只把真经所藏之处告知与你。”
黄水深听罢,喜出望外,心想:“独孤一方被我身后数百精兵围困,想必已知无脱逃之机了。哼哼,给了我立功的机会了。”
黄水深想到这,催马来到独孤一方近前,下马说道:“独孤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吧,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独孤一方向前走了两步,侧身贴在黄水深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而后朗声道:“黄兄,真经所藏之处,我已告知于你,望你能信守承诺。”说罢,退身回到原位。
黄水深疑惑的说道:“独孤兄,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啊?你再说一遍。”
这时,迟本钧催马过来,厉声道:“黄水深你刚才和独孤逆贼说些什么?那你贼是否已把真经藏匿之处告知于你了?”
黄水深急忙施礼,回道:“禀将军,刚才独孤一方确实与我话语,但是,声音特别小,属下没有听清楚啊!”
迟本钧怒道:“哼!是你真没有记住,还是你小子想私吞宝书啊!”
黄水深被这一问,接连向后退了数步,惊恐的回道:“属下不敢啊,属下不敢啊!借属下豹子胆,属下也不敢啊!想必,想必这定是独孤逆贼使得离间之计,忘将军切莫上当啊!”
迟本钧点了点头,说道:“哼,是不是计谋,本将军自有明断,还用得着你妄言。”
迟本钧一侧马身,看着独孤一方说道:“好一个独孤逆贼,心机倒是不少,不过遇上了本将军,你的诡计不能得逞了。快说出秘籍藏于何处,否则本将军一声令下,屠光全村。”
迟本钧说罢,把手一挥,作出了准备进攻的指令,众官兵见令行事,摆开了阵势。
面对着敌众我寡,独孤无敌面无惧色,朗声说道:“是不是诡计我无须解释,其实我知道,不管我说还是不说,你们都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求不要伤及无辜,我身后的村落与此事毫无关系。我实话已说,你们已有人知道了,我就不会重复两遍。至于信与不信,就由你们了。”
独孤无敌说罢,双目微闭。
迟本钧粗眉倒立,杀气四泻,拿着鎏金鬼头刀指向独孤无敌,厉声道:“哼!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你说话的权利在我手里,我让你说你就得说,不说也得说。”说罢,手起刀落,“扑!”的一声,一声惨叫,人头落地。
独孤一方缓慢的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只见一具无头男尸,一颗人头滚落到了远处。只见其面目扭曲,想必是瞬间被杀,虽然已死,但其眼神中仍流露出不解和恐惧。
这个人,独孤一方不用仔细看,因为这个人他太熟悉了,他便是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的“好兄弟”黄水深。
独孤一方之前所为,却是离间之计。他这么做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又或是念着旧情,下不了手。看着身首异处的黄水深,独孤一方的心境较为复杂,无法言表。
迟本钧看着独孤一方笑道:“哼哼!行了,你不就是这目的么,借我的刀杀掉不想脏你手的人么。好了,现在我已经把他杀掉了,你该满意了吧!说实在的,我也不喜欢这唯利是图的人。”
独孤一方看着迟本钧说道:“我了解黄水深,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否则,纵使其对我有些许怨恨,也不至于如此。其实,真正该死的人是你!”
迟本钧大笑,回道:“哈哈!好好,你想怎么说都行,反正我知道,要想在这乱世存活,就得心狠手辣,就得顺势行事。大道理我比你懂的多,少说些废话,赶快告诉我真经藏处。”
独孤一方看着迟本钧,把独孤月包于外场大衣之内,看着四下,伺机行事。
迟本钧看了看独孤一方,冷笑说道:“行了,你不用看了,这四周都是我的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还想往哪里逃呢?再说你逃得了和尚,也逃不了庙。我想,你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让这一村的老少因你而去极乐世界吧。”
迟本钧说罢,把手一挥,位于前排的十几名兵甲马上领命,搭弓射箭,数十支雕翎箭齐发,高高飞起,射向富乐村内。
独孤一方大惊,急忙向后跃起,同时伸展双臂,大喝一声:“疾风归叶!”
招式发出之后,只见在独孤一方面前产生一股强大气场,瞬时将袭来的数十支雕翎箭多半震得粉碎。其余箭矢虽未被震碎,但被强大的气场所影响,也偏离了原来的方向,纷纷落到了草地之上。
次招发出,不但让迟本钧等人大吃一惊,连独孤一方自己也吃惊不已。原来,自从独孤一方得到九页真经之后,每每夜半三更,趁众人熟睡之时,暗自修炼江淮所授心法,在其不知不觉之中,内力大进。
独孤一方虽然只是发出了平常空手夺刃的招数,但在其精进的内力付衬之下,发挥出了不同以往的威力。
独孤一方一招得手后,飘身落到竹墙之上,朗声说道:“迟本钧,你我之事,不要伤及无辜!有什么本事,尽管朝我来!”
迟本钧气的发须乱颤,发狂的喊道:“好你个逆贼,新学了点江湖障眼之法,就敢在本将军面前嚣张跋扈。来人,火龙箭阵出列,把这破竹村和这逆贼统统烧死!”
迟本钧一声令下,只见由一百人组成的列阵,各个手持龙尾硫磺箭,搭在弦上,蓄势待发。
独孤一方眼见此景,暗道:“以我现在的武艺,是无法抵抗火龙箭阵的。面对如此强敌,我虽能逃得了,但是身后的富乐村便会惨遭涂炭。如若不逃,便会战死这里。我死不足惜,可是月儿尚小。况且,江先生临终之托,还未达成,我还不能死,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独孤一方悲愤的喊道:“苍天啊!恶人当世,天道不公啊!”
迟本钧冷笑道:“哼哼!不公?强者活,弱者亡,这就是天道!你就认命吧!”
说罢,把手一挥,做出了进攻的指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同时伴随着阵阵凄惨的叫声。
迟本钧大惊,急忙摆下左手,收回了命令,寻声查看。
只见从丛林之中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一员猛将,手持开山钺,上下翻飞,杀的迟本钧手下兵将人仰马翻,唉声四起。
这一队人马杀出了一条血路,战马嘶鸣之间,便来到了迟本钧和独孤一方中间。
迟本钧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来人,只见来者身高约是八尺,赤面络腮胡,豹头环眼,头戴帆布方棱巾,身着虎皮挂靠,好不威风。
迟本钧怒道:“来者何人?胆敢杀我不下,你这是要造反么?”
那壮汉看了看迟本钧,冷笑道:“哼哼!造反?现在这天下乱哄哄的,打来杀去的,还用得着造反么?”
迟本钧一愣,高声喊道:“诶呀!好你个山野村夫,胆敢妄逆朝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休走,看刀!”
迟本钧说罢,催马上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刀。再看那壮汉不慌不忙,使了一招横托五岳,双手挺起开山钺,喊了一声:“开呀!”
两股猛力撞击,产生了巨大的铁器碰撞之声,“嘡唡唡唡!”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那二人被震得纷纷退后数步。
站在竹楼之上的独孤一方原本还为那壮汉担忧,怕其不是迟本钧的对手,可是让其没想到,二人单凭力气,竟然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