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崽子,小时候告诉你多少遍,别吃傻子草,你就不听话,这回可好!”这妇人紧忙教训起马生,但放在王年眼里似有些憨厚的不好意思,进而遮掩着什么不愿让马生继续说出来。
王年看着这对母子已然能够想到当初马生他爹把自己背回来的原因,这位大娘骂指定没小发脾气。
毕竟王年之前也是过的苦日子,有上顿没下顿的,而且看这家庭房间布置,估计条件也不太好,而且最近正是寒冷冬季,食物本就缺少,如今又多出一个大小伙子,白吃白喝,这等百姓人家,谁又会供得起呢。
“生子他娘,看我打什么回来了!”
这时,房子外传来一浑厚的声音,带着浓浓乡土气息,王年心想估计是这当家的打猎回来了。
“爹,快来劝劝俺娘啊,她还有没有俺这个儿子了啊!啊!快撒手,娘,求你了。”
听到外面声音,马生顿时来了精神。
整个人惨叫声故意的提高了一分,带着哭腔冲外面大喊大叫,惹得小花咯咯娇笑,王年也是苦笑起来,心底心思这傻小子,真是一个开心果,一家子的欢声笑语估计十有八九是他带起来的。
“王兄弟,快来,俺家当家的回来了,看这样子今天晚上咱有肉吃了,也给你好好补补。”
马生他娘撒开马生对王年热情说到,那一直害羞的小花急忙跑到哥哥身边,跟在身后,时不时的打探王年。
王年热情答应,跟着母子三人一同走出房间,推开房门,一阵寒风带着雪花打在王年众人脸上。
马生他娘急忙从挂架上取来毛皮大衣黑王年披上一边说到,“王兄弟,你这刚醒过来,可得多穿点,外面死冷的呢。”
王年此时穿着单薄衣服,面对寒风却没有丝毫感觉,不过面对大娘的热情也不拒绝,憨厚谢过。
“呦,小兄弟你醒了,正好,今晚有肉吃,快进屋,媳妇,别站着,整点烧酒去。”
王年眼中,这声音主人个头不高,但身影壮硕,兴许是身子呗兽皮棉袄捂得严实的原因,衣服上附有积雪,头上顶着一不知什么做的帽子,仅仅露出一个脸来,浓眉大眼国字脸,与马生倒有几分相似,脸庞冻的通红。
一手拿着一条已经结了冰的破旧围巾,一手拎着三只一米来长的僵硬兔子,朝屋门走来,见到王年眼中闪亮,热情开口,声音朗朗。
小马生和小花伴着欢笑紧忙给这大汉拍打身上积雪,这男人眼中满是幸福,王年心想这父亲一定很疼爱他的俩孩子吧。
“多谢大叔收留。”
王年憨笑开口,这一大家子与王年有说有笑的一起收拾猎回来的兔子,房子外寒风呼啸,积雪堆的此人都高,天色渐晚,吹烟一直没断,屋子里的却不知何时起了亮光。
……
“王年兄弟,看你也是个高阶修士,怎么会晕倒在雪山里。”
马昆拿起酒杯闷了口烧酒,问起王年来,身旁两侧马生和小花只顾门
头吃菜,二狗他娘这时也放下了筷子,看来对王年的来历也是好奇。
王年面带笑容,回敬一杯烧酒的功夫,心里盘算不断,胸口里感到一阵火热,不由咂嘴,一切动作看的再自然不过。
“马大叔,前些日子从这经过,却不想遇到几个抢劫的,仓惶逃命却迷失在雪山,天寒地冻也就晕了过去。”
王年心里编了大概也没细说,虽然他看的出马大叔也是修行之人,但如今也已娶妻生子过着平凡生活,若是说多了想来对他也没好处,反而引起不必要的担忧,影响他们一家子也说不定呢。
听到王年编造的经历,马昆眼中浮现出惊色,马生他娘也是神色剧变,他们常年生活在山里,虽然距离县城有些距离但也不进,自然清楚这附近存在许多劫匪实力。
《骗了康熙》
而且在他们眼中,强如王年的高阶修士都落得这般惨状,若是那日寻上门来,他们岂不是要受无妄之灾。
“大兄弟,他们可是乘着大狗拉的雪橇,一身洁白如雪的单薄衣着!”
二狗他娘匆忙问道,眼中慌张,王年一眼便发现,但是看到他们这个反应,心底叹息却又也不知说啥,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整个屋子气氛顿时凝滞起来,旁边的火炉呼呼烧着,整个屋子好像就剩了木柴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山村之中人烟稀少,冬天最是难过,出行艰难,只能靠打猎山野维持生活,尽管马昆稍有修为,但既然选择在这深山度日,想必也有他的苦心。
只是这山林内却有一些人来去自如,而且修为强悍,形成团伙帮派,见过他们的人称他们为雪匪,这些人到处打家劫舍,但却从不杀生。
因为他们会标注每家每户的位置,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再来,就如同养殖一般。
到了时间就会来收割钱财物资,不过若是举家搬迁,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曾经有过这想法的人家,都没能走出这大山,一家子的人头被堆在山路中以示警告。
而马昆夫妇也是好长时间前听城里人说的,如今冰天雪地,倒也是雪匪出没的时候,开始他们夫妇始终庆幸,没被雪匪发现他们一家子。
如今听王年一讲不由慌乱起来,稍微懂事马生此刻也停下了嘴,左右转头看着爹娘,心里有点不解,爹娘这副表情估计是有坏事发生。
王年见此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本来是随便想编个慌,哪知道这俩字夫妇会这般反应,心中却是懊恼起来。
“马大叔,这些匪徒真的这么可怕?”王年心中不解的发问。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些雪匪可不是寻常土匪能比,他们可都是出身宗门,各个修为不弱,若是寻常土匪,你马大叔又怎会惧怕。”
马昆拍着桌子一副愁容解释,眼神晃动心里估计在盘算对策,一旁的马生他娘也没了之前高兴,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听完马昆的话王年心中顿时明了,这夫妇二人口中的雪匪王年猜的不错,八成就是进入一些小门小派多年,没有什么太大成就被驱逐的人,论
实力估计也就能比马昆强一些,因此王年倒也没往心里去。
随着王年提起雪匪,马昆夫妇二人哪有心思吃饭,马生也是机灵,紧忙带着小花回了他俩房间,就不知道睡觉没。
王年见此也看得出这马大叔夫妇的心思,见到安慰两句同时,留下三枚寻常丹药,令其救治阿大它们,完事儿便回到了自己房间,却隐约中听到了马昆与马生他娘的争吵声音持续了好久。
王年卧室中。
看着掌心玉盒内的冰晶植株依旧鲜红的果实,王年心头不由惊异欣喜,回忆断仙宗一切的记载却依旧认不出这到底是何物。
但这对于自身的益处,王年深有体会的同时对此更加珍惜,在他眼中这可是疗伤神药,往后可是会有许许多多的危机,这还是仔细些用的好。
同时心想自己当时昏厥到底吃了多少,但感受到体内澎湃浑厚的灵力气血,暗自满意的同时也不再多想。
“就是不知道飞舟上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那韩东青的实力却是恐怖,斩杀筑基修士竟如此随意,也不知道厉血红如今是生是死。”
“还有殷风煞兄弟俩为何要叛离宗门参与血衣门的袭杀行动?”
回想之前经历,王年猜不出其中缘由,但他很清楚,宗门势力之间的冲突都伴随着利益关系,就好似散修之间的厮杀一样,都是为了资源!
“修行本就是一条不归路,在宗门内时刻要与人争夺为数不多的资源,而在外界同样如此,机缘造化,资源法器。这一切都将凶险,而每个人的生死不过朝夕罢了。”
这一切如同泡影浮在王年心头,当他撇开这些层层虚假,此刻直指本心,感慨中,王年从不承认也不接受自己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就算再获得资源上,王年一直动用智慧,暗自算计。
无论从穆封还是别处,真要生死相逼的情况,一路走来,王年回忆确实很少。
尽管树敌不少,先是莫连武长春李斌,再又到厉血红李中圣,这些人,对王年尽管存在敌意,却始终没到生死局面,也正因这样,王年始终觉得,或许会由时间的推移,彼此之间的敌意会随着各自的经历而便的淡薄。
就好像一个人,走过初中,高中,再到大学,各段的经历,慢慢替代曾经不开心的事情,直到忘记,而那些美好的事情,也会随之看淡,也直到淡忘。
就好似王年,面对半残的莫连时,也变得没了曾经的痛恨和杀意。
而在之前,当他见到张凡生在紫阳宗众人间负伤昏厥,进而出手相助,因为他怀念曾经他俩的美好经历,王年不愿忘记这些,不想让这些美好的回忆,心中仅有的温暖被孤独冲淡。
所以在面对紫阳宗众人误会联手所伤后,他依旧愿意再度出手,哪怕最后受伤的是自己,但他同样也是有着自信,认定自己能够面对眼前的危机!
王年就是这么个天真善良的人,他愿意活在曾经的美好里,愿意淡忘之前一切的不如意。
感慨中王年自顾轻笑,只是这笑意有些苦涩,神色复杂中透过昏黄的烛光,此刻他的身影略显孤单。
在他心底不由会想起阮灵玉陪在身边的那段短暂的日子,同时决定今后必须要寻找到阮灵玉。
因为他想和她说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