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笙依然有所怀疑:“那你们是如何在大劫中幸免,又为何要在这里苦等二十年?”
石寒春说道:“当年天苍宫的卓天裂在荆南大开杀戒,引诱璈将军离开襄阳,却派卓天绝在途中阻挡将军,马军师正好那天四十岁生日喝醉酒,致使襄阳城群龙无首,天苍宫的宫主卓帝阂带领数万精兵攻打襄阳,这太虚界里面的兵士没有得到出兵命令,只能死守于此,卓一阂攻打了四五个时辰,损兵折将也没能进阵,大约在酉时天快黑的时候,他们顺风势燃起毒烟,还不停往阵中投掷带有剧毒的*瓦罐,天黑之时又狂风暴雨,毒烟夹着毒雨将这里变成了坟场……”
荷叶问道:“天苍宫难道不怕误伤自己的人!”
石寒春咬牙说道:“天苍宫来的几万人也都死在了这里,活着回去的寥寥无几……”
聂举冷哼一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们又怎会在意这些刀口舔血的人!”
钟笙看着石寒春和聂举问道:“这就是东城这边人烟稀少的原因吗?”
石寒春点点头叹气:“东城临江,又是守城兵士驻扎之地,附近原本居住的人就不多,大战后更是人烟稀少了,如今住在这边的都是些穷苦人家……”
荷叶好奇的问道:“他是出去打探消息逃过一劫,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石寒春的脸上闪出犹豫之色,聂举忙说道:“他那日正好去给马军师祝寿,才免遭一劫……”
钟笙问道:“马军师不是喝多了吗?他又是如何出城的?”
石寒春猛地抓住钟笙的肩膀:“马军师还活着吗?不是传言被天苍宫毁尸灭迹了吗?”
钟笙知道自己不该问马军师是如何出城的,只是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石寒春又是满框含泪:“这酒葫芦的事也是马军师四十岁寿辰之时,马军师说他自己的酒葫芦上面刻着阴阳太极,他兄长那里还有个上面刻着八卦的酒葫芦。”
钟笙心想这酒葫芦的事与杂耍师父说的一模一样,只是军中校尉居然没得到战事消息,甚是可疑!
聂举忍不住的说道:“我看这位公子定是自家人,你又何必隐瞒!”
石寒春尴尬的看了看聂举,欲言又止的样子。
聂举又说道:“若公子能道明来历,我便知无不言!”
荷叶看了看钟笙:“钟大哥,还是谨慎为妙!”
钟笙知道这两个人必定是二十年前的幸存者,是敌是友却无法预料,还是先问问他们一些往事的事情较为妥当。
“你们的守城将领为何人?”钟笙问完看了看石寒春和聂举。
石寒春叹息道:“襄阳城的守城将军乃是江璟傲,深得宣宁道长真传,这太虚阵法便是将军所布,天尘剑法更是炉火纯青,他内弟江璟峰将军镇守南楚边界,三箭齐发的绝技亘古少有,没想到中了天苍宫声东击西的诡计,但是天苍宫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应该还尚在人世,我们一直在等将军回来重整旗鼓……”
钟笙现在知道二叔与玄姬阁阁主为何会相识了,玄姬阁在南楚,而叔父镇守荆南与南楚交界之处。
此时他已然知道这两位定是父亲当年的部下,无从考证是否通敌叛变,只有等将来再做定论,但却不能告诉他们叔父和诺儿家人的事情,更不能轻易说出龙凤谷的存在。
钟笙边听边思索这些事情的关联,听完叹息道:“二位多年来一直守候在此,在下替父亲谢过二位!”
石寒春和聂举瞪大眼睛喊道:“谁是你父亲?”
“请恕在下不敢直呼先父名讳,襄阳城昔日的守城将军便是先父!”
听到先父二字,聂举扑通跪在钟笙面前,泣不成声的说道:“我们到处都打探不到将军的音讯,一直在这里等着将军回来,没想到苦等了二十年,将军却不在了,公子你一定要带我们报仇啊!”
石寒春皱眉说道:“公子能进这太虚界,老夫本不该怀疑,但事关重大还需再加核实。”
钟笙将聂举搀扶起来说道:“方才在下也怀疑二位,可以理解……”
石寒春变得客气起来:“公子可有将军的信物?”
钟笙答道:“父亲生前留下一管铜笛,如今由内人保管,没有其它遗物……”
石寒春接着问道:“铜笛之上可有何不同之处?”
“铜笛上刻着‘傲峰之巅揽天地’,吊穗之上祖母绣着‘允善’二字。”钟笙刚说完,石寒春也扑通跪下。
石寒春抱拳哽咽道:“公子,请诉我二人冒昧!”
聂举大哭道:“公子你定要带领我们报这血海深仇啊!日后全凭公子差遣!”
石寒春也咬牙说道:“一定要报此大仇!全凭公子差遣。”
钟笙上前扶起他们说道:“仇一定要报!但此刻还需积蓄实力,等待时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