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凤啐道:“小猴子就是油嘴滑舌。”华子鱼道:“在师姐面前我可不敢乱说。”
便在这时,忽听水池中有响动,众人定睛一瞧,只见水面翻动,片刻之后,水池中间出现一朵金光灿然的莲花,大有二尺有余。更让人吃惊的是,莲花之上,坐定一人,似乎是个和尚。
罗三铁道:“真是奇了,这水下面怎么还能呆住人,这和尚会避水仙法么?”纪红绫格格笑道:“三哥,你再仔细看看,这和尚是真的么?”罗三铁凑过去一瞧,不禁哑然失笑,说道:“原来是个假的,做的跟真人一模一样,差点把我骗过去。”
众人这才知道萧子固之所以能在水上站定,并非是轻功有多高明,而是水中有落脚之处。
萧子固忽然叫道:“小心。”罗三铁一怔,说道:“怎么了?”话音未落,那佛像口中忽然射出一只暗箭,他尚未反应过来,早被萧子固一把拉到旁边。那道暗箭劲力极强,正中对面的墙壁,只听当的一声,不知道打中了什么,几声轧轧响动,墙壁竟然翻转过来。
众人吃惊之中,只觉里面一股劲力扑面而来,华子鱼距离最近,被那劲力撞上,当即向后摔倒。纪少陵叫道:“快闪开。”几人连忙躲到边上,惊魂未定,向里面观瞧,只见石室里面有俩人正相对而坐,沉默不语。
程瑶凤一见之下,心中高兴,叫道:“曼卿哥哥。”刚要走过去,萧子固一把拉住她,轻声道:“等一等。”程瑶凤一愣,问道:“怎么了?”萧子固道:“他们好像在比试。”程瑶凤看了几眼,说道:“他们也没动手啊。”萧子固道:“看一会儿就知道了。”程瑶凤听他这样一说,便没敢轻易过去,仔细观察着,瞥眼瞧见旁边还躺着俩人,正是商羊和涂牛,都是昏迷不醒,不知死活。
众人只见二人相隔一丈有余,如同老僧入定,都觉好奇,中间有一座尺许高的佛像,均想:“这分明是参禅打坐,哪里是比武了?”忽见老者身前一只蒲团,缓缓向苏曼卿移去,到了他面前三尺之地,便即停止不动。
罗三铁奇道:“这蒲团怎么自己会动,有人会妖法么?”纪少陵道:“不是妖法,是他们以内力催动的。”纪红绫一吐舌头,说道:“那可更加邪门,这内力也太强了吧。”纪少陵点头道:“他们内功确实惊人,我也只是见咱爹和大哥有这样的掌力。”
纪红绫皱眉道:“他们也没出掌啊。”萧子固低声道:“那位前辈把手拢在衣袖里,然后发掌力推动蒲团,这是故弄玄虚。”程瑶凤道:“你说曼卿哥哥也在故弄玄虚?”萧子固一怔,说道:“我可没说他。”心想:“都说女生外向,真是不假,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她的心就偏到别人身上去了。”
忽听苏曼卿笑道:“装神弄鬼确实不好。”只见他抬手轻轻向那蒲团一扬,蒲团迅速向那老者飞去,其疾如电,好似飞轮。那老者不敢大意,忙举掌劈了过去,他掌风如刀,蒲团一分为二,其中一边正中室中的佛像上,深入数寸。
另一边却向罗三铁飞来,罗三铁学着老者的样子,也是一掌劈出,但是那半边蒲团不为所动,径直向他面门飞到。他正吃惊之时,旁边一人将蒲团推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罗三铁张大了嘴巴合不扰,喃喃的道:“好厉害。”
纪红绫见出手的萧子固,心中感激,轻声道:“萧大哥好功夫。”萧子固道:“那也比不得飞绫一卷。”罗三铁奇道:“什么飞绫一卷?”萧子固与纪红绫都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罗三铁不解其意,暗自咂摸了半天,心想:“那又是什么功夫?”
便在此时,苏曼卿推动那佛像向老者移去,行动极是缓慢,那老者脸色微变,忙出一掌抵住,但是佛像不为所动,还是一寸一寸地向他身前移到。眼见佛像已经到了身前三尺之地,那老者大喝一声,双掌推出,佛像猛地向后退出二尺。
程瑶凤有些吃惊,轻抚胸口,面色红润,显得很是焦集。华子鱼见状,轻声道:“师姐,你那么着急干什么,苏兄又没事。”程瑶凤白了他一眼,道:“谁说我着急了。”华子鱼笑道:“瞧你额头上都出汗了,亏得师娘平素夸你心态好,我看也不见得。”程瑶凤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心想:“我的心态有变化么?”她见佛像此时又缓缓向那老者移去,心里高兴,随即想到:“子鱼都看出我心态变了,那也瞒不过师父了。”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暗自担忧。
华子鱼低声道:“师姐放心好了,苏兄应当不会有事。”程瑶凤“嗯”了一声,心想:“我担心的可不是这个啊。”
这时,那老者忽地从蒲团上站起,向前跨出一步,直接向那佛像推去。众人只见他脚下喀喀声响,仔细一瞧,原来地上的石板已被他踏出几个足印。随着响声不绝,足印越来越多,但却是向后退走。
那佛像似乎在推着他走,一步一步将老者推向墙边。等到佛像移到左边的一个圈子时,那老者厉声呼喝,须发皆炸,根根倒立,忽听砰的一声大响,在两股大力的撞击下,金光灿然的佛像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那老者面如死灰,半晌才道:“想不到这‘六合阵’竟然被你破了。”苏曼卿在坐蒲团上站起,朗声道:“在下侥幸得手,承让。”那老者鼻中重重一哼,冷冷的道:“不用虚言假意,你赢了,老夫无话可说。”
苏曼卿道:“我的三位朋友呢?”那老者道:“她们不在这里。”苏曼卿道:“你将她们关到哪里去了?”那老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苏曼卿怒道:“人被你们捉来的,怎么会不知道,休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