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衣剑士赞道:“好,师弟这招‘惊回首’轻灵飘逸,狠辣之极,只是尚有不足之处。”那蓝衣剑士道:“哪里不足?还请师兄指证。”那黄衣剑士高声道:“看好了。”也是长剑横扫二人,跟着跃起,但对方早有准备,那两人均想:“你若不说话,突然使这一招,我们或许会着了道,既已点破,哪还会轻易上当?”
二人一左一右,分向两边跃去,苏曼卿心想:“这法子极妙,他一剑总不能同时刺倒两人。”但随即便吃了一惊,那黄衣剑士长剑微颤,竟然化出两道剑锋,分刺二人,只听两声惨呼,由于奔跑速度过快,二人又向前跑出一段后,这才倒地,两具尸体东西相隔竟有七八丈远。
蓝衣剑士笑道:“师兄果然高明,小弟自叹不如。请再施展几招,让我学学。”黄衣剑士道:“师父传剑之时,早已说得明白,只是你没有细细思量这其中的变化,且不可太过拘执,否则便会走入死胡同。”
蓝衣剑士笑道:“那我就照猫画虎,依着师兄的意思,再砍两颗狗头。”围攻的大汉心想:“操|你|奶奶|的,看你这次如何办到?”相互使了个眼色,向旁边散开。
那锦衣汉子迎了上去,叫道:“小子,我来接你几招。”蓝衣剑士挺剑直刺,喝道:“看剑。”那锦衣汉子先前见他不跟自己交手,以至伤了多人,心想若能缠住其中一人,另一个就好对付多了,举刀上撩,大声道:“有种就别躲。”
蓝衣剑士道:“要躲得不是好汉,十招之内,必取狗头。”那锦衣汉子大怒,抖擞精神,力战强敌。几招一过,有人叫道:“臭小子,第五招了。”
蓝衣剑士哈哈笑道:“一群臭贼,识得小爷的招式么?”一个汉子叫道:“摘星门就会胡吹大气,红毛老鬼算什么狗屁,我看你的剑法也只是平平无奇。”另一人笑道:“老胡才是真正的胡说,红毛别的不算,但一定算是狗屁。”
众人哈哈大笑,蓝衣剑士大怒,喝道:“第十招来了。”锦衣汉子不等他出招,忙用单刀舞起一片光网,将全身护住,心想:“看你能耐我何?”其余人叫道:“就凭这三脚猫的剑法也想赢咱们大哥。”
蓝衣剑士身形电转,忽地向身旁较近的俩人斜刺过去。那俩人一怔之间,剑已到了眼前,一人忙举刀相迎,另一人却向后跃开。但为时已晚,只听两声惨呼,人头竟被砍了下来,鲜血从腔子里喷涌而出,窜出几尺高。
苏曼卿吓了一跳,想到不蓝衣剑士如此凶悍,急忙将眼睛转向了别处,不忍再看。
那锦衣汉子冷笑道:“摘星门只会搞偷袭么?”蓝衣剑士笑道:“兵不厌诈,这叫声东击西,姓钱的,看好你的脑袋,下一个就是你。”
苏曼卿看得心惊肉跳,暗道:“这两人的武功高出对方甚多,如果想要取胜,随时都可以。看样子,他们是故意戏弄对方,在玩猫捉老鼠的把戏。是非之地,还是及早离开为妙。”他拔转驴子,急忙向山丘的另一边走去。
耳听得身后两人一唱一和,相互赞许之际,必有一声惨呼,暗自皱眉:“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做法,未免过于毒辣。”
下了山岗,他惊魂稍定,擦擦额头的冷汗,又走了一会儿,脑中兀自闪现着断臂残肢,鲜血横流的场景。正自心慌意乱,又听一人喝道:“你说还是不说?”另一人骂道:“去你妈|的,要杀便杀,马五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听声音正是刚才从林中逃走的使刀汉子。
苏曼卿下了驴子,急忙躲到路旁的树后,悄声走过去。只见一个大汉躺在地上,那白衣青年正用长剑对准他的左眼,恶狠狠的道:“你只要叫我一声爷爷,就饶你一条狗命。”
马五哈哈大笑,啐了一口,叫道:“做你娘的清秋梦去吧!你叫老子爷爷,老子还未必收你这孙子呢。”那青年大怒,长剑一送,马五惨叫一声,左眼已被刺瞎。
那白衣青年见他惨呼,神情甚是得意,也哈哈笑道:“做瞎子的滋味不好受吧!”马五脸色惨白,瞪着一只独眼,咬牙道:“有种你就杀了我。”白衣青年道:“哼,你想的倒挺美。我数一二三,再不叫爷爷,就刺你右眼。”
“一……二……”三还未喊出口,忽听一人大声道:“住手。”白衣青年一惊,扭头看时,只见从树后转出一个少年化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白衣青年怔了一下,喝道:“你是谁?不相干的就走开。”苏曼卿冲动之下,喊出了一嗓子,又有些后悔,此时只能大着胆子,说道:“他这样可怜,你还是高抬贵手,把他放了吧!”
白衣青年道:“谁说他可怜?这人恶贯满盈,早就死有余辜。”苏曼卿道:“你刺瞎他一只眼睛,已经惩罚过了。何必赶尽杀绝?”白衣青年脸色一沉,问道:“足下是丐帮弟子么?”
苏曼卿摇头道:“不是。”白衣青年又道:“那是哪个门派的?”苏曼卿道:“我并没有门派,也不会什么武功,只是路过这里,见你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有些看不过眼。”这番话本是他的心里话,原也没什么不妥,但此时由他说出来,未免让人觉得有些狂妄。
白衣青年以为他横加干预,必定有些来头,哪知道竟是个无门无派的野小子,心中大怒,喝道:“你既然口出大言,想必定有惊人艺业,要救他不难,先问问我的宝剑。”手中长剑当胸一横。
苏曼卿惊道:“你要干什么?”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白衣青年见他颜色更变,哈哈笑道:“臭小子,识相的就滚远些,少在这里逞英雄。”
苏曼卿暗叫:“糟糕。”心想:“这英雄好汉确实不是谁都能充当的,看来还是少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