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兄妹、萧子固、华子鱼、程瑶凤等人也都是自幼习学剑法,虽然招数不同,但是基本原理却是相通的,见到陶青岳这一招,都是暗暗喝彩,均想:“云霞派名震中原,剑法上果然有独道之处,难怪陶青岳口气这般大。”他们不禁替翠墨担心。
翠墨斜眼看着他,缓缓将短剑收起,笑道:“你想讨教,本姑娘可没功夫教你。”陶青岳见她不动手,心中为难,他自负武功高强,实在不愿与一个姑娘交手,觉得即便是胜了也没什么光彩。不过她这轻视云霞派的态度,着实难以接受,最终还是一掌拍出,喝道:“那我就教教你。”一掌击向翠墨的肩头。
却见翠墨不闪不避,任他一掌拍到,陶青岳手掌刚要碰到她的衣衫,立即撤回,皱眉道:“你为何不躲?”翠墨笑道:“你出手这样快,我哪里躲得开啊。”陶青岳明白她是在嘲讽自己,哼了一声,道:“不躲可怪不得我。”心想:“这女子胆量不小,她就不怕我一掌毙了她么?”一掌又击向翠墨的左肩。
眼见翠墨还是不闪不避,冷哼一声,喝道:“小心了。”掌上使出三成力道,击在翠墨的肩头上,只听她“啊哟”一声,摔倒在地。
众人大吃一惊,想不到陶青岳当真出手了,而翠墨竟然没躲,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语书怒道:“好不要脸。”忙过去将翠墨扶起,问道:“妹妹,你怎么样?”翠墨道:“这家伙用了十成功力打我,还说什么不欺负人。”
程瑶凤道:“连不还手的女人都打,算什么侠义英雄?师兄,我看云霞派的弟子也不过如此,伪君子。”陶青岳打了翠墨一掌,不过当接触到她的衣衫之时,她就已经向后避开,只是假意倒地,让人误会自己,不由得暗自恼怒,心想:“这女子好狡猾。”
章桦包好伤口,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恨恨的道:“陶师兄,这臭丫头又奸又滑,我看这几个都不是什么东西,不如把她们全部捉回去,好好审问。”这句话一说出来,程瑶凤几个女子自是恼怒,便是萧子固也大为不满,心道:“亏你还是名门高弟,说话怎么不思考一下。”
华子鱼笑道:“这位少侠,你是官府的公人,还是武林至尊,竟然有这样大的权力,想要当街拿人。我看强盗打劫也没你这般气派。”章桦怒道:“有种的报个腕。”华子鱼道:“在下姓华,双名子鱼,既不是要犯,也不是什么贼人,少侠想要怎么样?”
章桦道:“我要拿这个臭丫头,你最好站一边去。”华子鱼怒气上冲,哼了一声,道:“她是我朋友,要拿她,先问问华某人。”章桦哈哈笑道:“我早知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陶青岳喝道:“章师弟,休要多言。”心想:“对方是什么来路还没搞清,你就这样口出恶言,岂不是得罪人?”其实他倒不是怕谁,只是觉得这样太过莽撞,得不偿失,觉得要想拿人问罪,也得有把握才行。
程瑶凤道:“子鱼弟,我昨日丢了一袋银子,大概就是这家伙偷去了。”华子鱼与她一起长大,一言一行,十分了解,听她这样说,已经心知其意,脸上故意现出惊奇之色,问道:“你怎么知道?”程瑶凤道:“我在金陵城观察了许多人,发现都很本分,唯独此人贼眉鼠眼,不是他还有谁?”华子鱼哈哈大笑,罗三铁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章桦大怒,挺剑向程瑶凤刺来,骂道:“贼丫头,你也不是好东西。”程瑶凤柳腰轻摆,飘开数尺,她不甘示弱,拔出佩剑也刺了过去,叫道:“贼小子。”章桦眼见被俩个姑娘戏弄,怒气塞胸,出剑之际,丝毫不容情,竟是招招致命。
萧子固暗自皱眉,心想:“我师妹纵然说话有得罪之处,但也不至于是死罪,你这样下狠手对付一个姑娘,也不害羞?”他唯恐程瑶凤有失,在旁边仔细盯着,只要一遇危险,便即出手干预。
云霞派的毛璋与章桦关系至厚,见他受辱,也是大为不忿,他瞧程瑶凤剑法精妙,与章桦战的难分胜负,心生一计,脚下恰巧有一颗石子,轻轻踢了过去。这时,程瑶凤一招出手,从高空落下,那石子正向她足底射去。那石子形状甚尖,踏上去不免疼痛,虽然并不伤人,但是正可干扰人的心神。
哪知道华子鱼眼睛锐利,正巧看见,也踢了一粒石子过去,啪的一声,两颗石子撞在一起,发出轻脆的响声。章桦吃了一惊,冷笑道:“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子?”华子鱼笑道:“是啊,不算好汉,只是卑鄙小人而已。”章桦哼了一声,心想:“此人用着下流手段,被发现之后,竟然脸不红气不喘,更是奸恶之辈。”
毛璋弄巧成拙,觉得脸上发热,眼见翠墨站在一旁,喝道:“这位姑娘,快将解药交出来。”一剑刺到。翠墨大怒,以短剑相格,连攻三剑,语书恐怕翠墨有失,也拔出短剑上前夹攻。她们二人联剑,招数威力大增,毛璋被攻了个出其不意,一时间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翠墨一剑攻前,语书一剑攻后,毛璋腹背受敌。忽见旁边一人将语书的短剑架开,朗声道:“这位姑娘,在下陪你玩玩。”语书听他说话傲慢,转头见来人二十几岁,神情有几分潇洒,问道:“你又是谁?”
那人左手掐了个剑诀,右手斜指,说道:“薛桓,请赐教。”一招‘月异星邪’,随手递出,姿势颇佳。语书见这一招有些怪异,不敢去接,向后退开几步。薛桓的长剑如影随形跟到,正自得意,忽觉脑后风响,微觉吃惊,连忙低头避开,跳到一旁,才发现躲开了翠墨一记杀着,吓得出了一层冷汗,心道:“原来这俩个丫头配合密切,一人吸引敌人,另一人乘机偷袭。我刚才要是躲得慢了,哪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