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大变,想要动怒,却又畏惧他那无影无踪的暗器,皱眉道:“你既然喜欢,可以去买一本来看。”苏曼卿道:“到底是什么书,你先说给我听听,我好去买。”那人只粗识几个大字,知道的书名都极少,哪里说的出,憋了半天,才道:“名字我一时忘记了,等我看了再告诉你。”
苏曼卿哈哈笑道:“不必了,有这本就行了。”那人见他转身欲行,大为惶急,怒道:“我跟你拼了。”纵身抢上。还未到苏曼卿的跟前,便觉腿上的环跳穴有一股凉气透入,跟着腿部发麻,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人心中大骇,想不通自己是如何倒下的,他喘着粗气,问道:“朋友,姓赵的死则死尔,只是想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无影无踪的暗器,也好叫我们兄弟死前涨涨见识。”
苏曼卿心中一怔:“我哪有什么暗器?”但随即便明白了,这俩人见识浅薄,不知道高明的武功可以发出无形气劲伤敌。他故意吓唬那人,正色道:“我这暗器名为心一跳,只要对方一起坏心要害我,我这神针便能发出,而且百发百中。”
俩人顿时愣住了,心中大奇,暗道:“这世上还有如此古怪厉害的暗器?咱们闯荡江湖几十年,还真没听到过这门针法。”但是二人确实受伤了,又不得不相信,那姓赵的垂头丧气,叹道:“朋友有这样厉害的暗器,要我们那刀谱又有何用?即使学了,还不是像我二人一样。”
苏曼卿这才明白,原来包袱里面有他们的武功秘籍,怪不得这样着急,心想:“这样的武功学也无用,还给他们就是了。”伸手向包袱里去摸,却觉得没有书本,忙打开一瞧,不禁呆住了,只见包袱里面有几块散碎的银两,但是大多数是石块。
他愣了一下,不禁啼笑皆非,暗道:“我就说翠墨眼睛转来转去,肯定有什么鬼主意,哪料想来这么一手。那刀谱肯定被她拿去了。”
苏曼卿重将包袱包好,说道:“你们的性命我是饶了,快快走吧。”指尖射出两道劲气,将二人身上穴道解了,又道:“这秘籍我先看看。”提着包袱转身向林中走去。
那俩人呆了片刻,从地上站起,相互望了一眼,都是无可耐何。那姓赵的忽道:“有办法了。”向另一人耳语几句,俩人向着苏曼卿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骂道:“直娘贼,走着瞧。”
翠墨见苏曼卿将俩人打倒在地,见他没有事,便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路,心中高兴,她从怀中摸出一本书册,翻开看了看,心想:“黑虎门的刀谱也没什么稀奇,拿来也没用。”顺手扔进了草丛里。
翠墨走了一阵,觉得有些口渴,正巧路边有座茶摊,她径直过去,在长凳上坐下了。伙计送来茶点,翠墨刚喝一口,便见路上又走来几人。
其中一个庄稼汉模样的男子向翠墨瞄了一眼,便大剌剌的坐下来,叫道:“小二,来一坛酒。”另外几人也都围着他坐下,一个个默不作声。那庄稼汉喝了一碗酒,脸涨得通红,看来酒量一般,他将伙计叫过来,在耳边说了几句。
伙计有些皱眉,但还是点点头,向翠墨走来,笑道:“这位姑娘,那边的客官想跟你说句话。”翠墨道:“他要说什么?”伙计道:“他说请您过去讲。这是一点薄礼,请笑纳。”
翠墨见他拿着一锭银子,大约有五两多,不禁看了几人一眼,都是陌生面孔,摇头道:“我跟他们不认识,有什么好说的?”心中哼了一声:“五两银子就想请动本姑娘,无事献殷勤,肯定不是好人。”
这时,店外的树上有几只乌鸦聒噪,翠墨道:“这乌鸦叫得让人心烦。”她从包袱内取出一颗小指肚大小的明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生光,说道:“你去把它赶走,我就赏了你。”
那伙计哪里见过如此贵重的东西,以为她是开玩笑,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去赶走便是,这珠子却不敢要。”但是那棵树特别高,伙计又没梯子,他冲着乌鸦大叫几声,那乌鸦见状,反而叫得更欢快了。
伙计一咧嘴,苦笑道:“除非把树砍倒,否则它是不走了。”翠墨道:“你就是穷命,白送你的珍珠,你都拿不到手,活该在这受苦。”她取出一只弹弓,将那颗珠子扣住,打了出去,正中那乌鸦头部。其余的几只受惊,展翅飞起,但是翠墨出手极快,连珠几发,一一打了下来。
翠墨笑道:“你要是还能找到这几颗珠子,就归你了。”她向加外几人白了一眼,起身离开茶摊。庄稼汉看得清楚,眼见她用珍珠打鸟,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才知道自己那五两银子,人家根本没有看在眼里。
翠墨离开茶摊,向前走了七八里,此时太阳渐渐偏西,她寻思着要找歇宿之所。忽见路边林中窜出几人,将去路拦住,而后又听身后有脚步声,猜测也有人截住。
翠墨先是一惊,随即笑道:“你刚才说有话要对我说,到底什么事?”为首的正是那庄稼汉,他嘿嘿一笑,说道:“我原想请姑娘到山上小住一段时间,包你吃喝不愁,想不到在下竟然看走了眼,姑娘是个大财主。既然叫我们兄弟遇到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更要将你带上山了。”
翠墨嘻嘻笑道:“我也看走了眼,以为你是个种地的,想不到是强盗头子。”庄稼汉道:“我们是种地的不假,现在地里收成不好,只好换个营生干。”翠墨脸色一沉,怒道:“难道就换了个伤天害理的营生?”
庄稼汉天生一副苦瓜脸,也看不出生气的模样,说道:“姑娘不也喜欢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嘛,咱们兄弟明抢,而你是明偷,合该是一家人。”翠墨这倒是有点吃惊,心想:“这个人原来是装的,他是财主家的么?”但是她不害怕,笑道:“我这是劫富济贫,跟你们可不一样。”
庄稼汉道:“咱们劫了你,救济自己,也是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