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逾道:“教主尚请三思!”
王小仙恨恨地瞪着张逾,道:“龙哥,一定要杀了无情公子!”
仁世豪道:“爹,你一定要杀了他,为弟弟报仇!你答应我,杀了他!”
仁中龙看看妻子,又看看儿子,面现痛苦之色。然后他走向吕忆坚,双目之中一片骇人的杀光。
谭臻道:“教主!……”
仁中龙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到底该怎么办?杀是不杀?他的脸色也在复杂地变化着。
王小仙道:“龙哥,……”
仁世豪道:“爹,……”
仁中龙想到了已死的儿子和众多死去的兄弟,为他们,无情公子非杀不可!但他也想到了侠义会,青园山庄和神鹰教。张逾的话犹在耳边响起。
不错,杀了无情公子,侠义会定然会来白骨山寻仇。“武林四友”,神鹰教上下无人能经得起他们一击。那时将是一片腥风血雨,倒下的是教中兄弟,流的是兄弟们的血,白骨山定是尸山血渠,成为名副其实的白骨山!神鹰教从此自武林中除名,他仁中龙将成千古罪人,背千古骂名。
仁中龙权衡轻重之下,他决定不为儿子报仇,不为死去的众兄弟报仇。
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仁中龙身上。
仁中龙看看悲痛欲绝的妻子,看看泪眼矇眬的儿子,看看在场的所有教中兄弟,毅然决然地道:“把无情公子押下去,严加看守!”
王小仙向他投去极浓的怨恨的目光。
仁中龙走过去扶起王小仙,面现痛苦之色,道:“小仙,请你原谅我!为了不让更多的兄弟命丧黄泉,为了不让神鹰教除名武林,也为了我不成为神鹰教与仁家的千古罪人,我只有不杀无情公子,不为杰儿报仇了。”
王小仙看着被押下去的吕忆坚,恨恨地道:“小子,老娘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一刀一刀划破你的脸,割下你的耳朵和鼻子,剜出你的眼珠,砍掉你的四肢,让你一辈子痛苦,生不如死——”
所有听到这话的人,无不脸上变色。
张逾忙劝阻道:“夫人,不可以这么做!”
王小仙怒视着张逾,就是因为他没能杀了无情公子。道:“张逾,你!你为何处处与我作对?”
张逾道:“夫人,张某身为神鹰教护教护法,当然得为神鹰教作想,并非存心与夫人作对。你真不能那么做,你知道那么做的后果吗?”
王小仙道:“我才不管什么后果,我只要无情公子生不如死!”
张逾道:“夫人,你知不知道那么做,较之杀了无情公子还严重?后果显而易见。”
谭臻道:“张护法说得有理,若将无情公子折磨成那个样子,定会激起侠义会更大的仇恨,后果不堪设想。”
仁中龙蹙着眉,想了想道:“不错!”
王小仙道:“不行,一定要他痛苦!生不如死!”
仁中龙痛苦地道:“小仙,你要为神鹰教众多兄弟想想,为了杰儿而牺牲更多的人,甚至瓦解了神鹰教,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王小仙沉默。
仁世豪已被人解开穴道走了过来,道:“爹,我明白了,你做得对。为了众兄弟,为了神鹰教,无情公子不能杀!”
仁中龙点头,道:“豪儿,你想通了就好。不是爹不为杰儿报仇,而是……”
仁世豪打断父亲的话,道:“爹,你不要说了,孩儿完全理解你!”用袖子拭去母亲的泪水,“娘,弟弟死了,我知道你很伤心难过。可是,爹那样做是对的。你,我和爹都节哀顺变吧?答应我们不报仇,好吗?”
所有的目光都射向王小仙。
王小仙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再移向众人。见到的全是期待的目光,他虽有不甘,也只好点头。
吕忆坚没被处死,他被拖进了一间异常昏暗而潮湿的石牢。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于是,一切念头又重新复活浮现在脑海。
是啊,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有希望。
他在心头说:“仁中龙、王小仙,如果我能活着离开,我一定杀了你们!”
不知过了多久,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突然,他感觉身上一阵剧痛,一下子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只见石牢中灯火明亮,仁世豪带着四个黑衣汉子站在跟前。
借着灯火的亮光,吕忆坚看到仁世豪手里拿着一条三尺来长的鞭子,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想罢方才那一阵剧痛是拜其所赐。
吕忆坚也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身上一条条的血痕,果然是鞭子抽的。
仁世豪“嘿”一声,道:“小子,看看我是谁?”鞭子一扬,只听“叭”的一声,吕忆坚的肩头立刻现出拇指大小一条血痕。
仁世豪又道:“小子,我不能杀了你为我弟弟报仇,但我要你痛苦万分,永远活在痛苦之中!”挥动鞭子,劈头盖脸抽向吕忆坚。
吕忆坚咬紧牙关,不哼一声,任凭鞭子在身上抽。
仁世豪越抽越来劲,直抽到手发软,脸上出汗才停下来。
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皮开肉绽的吕忆坚,仁世豪恶毒而满足的笑了。
吕忆坚咬牙忍住身上的剧痛,黄豆大的汗珠布满脸。他在心中道:“仁世豪你这小王八蛋,我一定饶不了你!”
仁世豪带着报复后的快意,和四个壮汉离开。
石牢里又暗了下来,吕忆坚趴在潮湿的石板上,只觉全身上下拆骨似的剧痛。试着动动身子,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使得他“哎哟”出声,随后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