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集市,店铺林立,商业繁华。
一家不大的客栈里,吕忆坚在靠窗的一张桌上喝酒,决心喝完酒尽快赶往杏花山庄。
是啊,离开杏花山庄这么久,他很想山庄,思念山庄的大哥二哥和心爱的女人。
“唉!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接着,他想到了索威,他只觉这老人有些奇怪,几次三番劝自己不要去白骨山。他的眼中噙着泪,他真有眼病吗?还有他竟在白骨山下杀起人来……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很快,他又想到了义父和南心洁,他答应她报仇之后去看她,她怎么样?还好吗?我什么时候才能报了仇?
由心洁,他又想到罗娟,又想到在林子中碰上的无悔姑娘,她们都是那么美丽……
正胡思乱想间,楼梯上响起“蹬蹬”的脚步声。
片刻,上来两个中年壮汉,作劲装打扮,一个蓄着山羊胡子,配剑;一个虬髯,带着刀。显然,他们是武林中人。
时值黄昏,楼上显得冷清,只有寥寥几个酒客。
那两个大汉径直向吕忆坚这边走来,与吕忆坚相隔一桌坐下来。小二送上酒菜,二人吃喝起来。
吕忆坚打量二人一眼,自顾喝酒。心想:“他们可能是冲我来的。”
心念至此,他不再喝酒,他怕醉。本来就酒量不大,那醉后可能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他不能醉。
吕忆坚漫不经心地拣着菜,目光却集中在那两个大汉身上。他们正大吃大喝。
不多时,酒客们陆续离开,剩下吕忆坚和两个大汉。
二人把酒喝够,菜吃尽这才停下,目光齐射向吕忆坚。
吕忆坚忙避开,装着吃喝的样子,其实监视着二人。
山羊胡子说话了,声音不大:“洪兄,近来又多了个帮派,你可曾听说?”
虬髯大汉道:“什么帮派?”
山羊胡子道:“江湖传言,说什么‘侠义会,。”
虬髯大汉道:“这个我也曾耳闻。江湖传言,会长是个俊美的年轻人,总舵在杏花山庄。”
山羊胡子道:“对了,那年轻人是无情公子!”
虬髯大汉脸上变色,道:“就是华山上杀死各大门派百多高手的叫花?他怎么会是侠义会会长?”
山羊胡子道:“据说这侠义会以‘行侠仗义’为宗旨,是个正义帮会!”
虬髯大汉道:“不可能!传言那无情公子是剑魔的传人,生性残忍、冷酷无情,侠义会一定不是什么好帮会,多半是挂羊头卖狗肉!”
山羊胡子道:“话不可这么说,乾坤二怪与逍遥仙子都是会中人。”
虬髯大汉道:“乾坤二怪生性乖僻,这不能说明什么。”
山羊胡子道:“那逍遥仙子呢?”
虬髯大汉道:“这,反正我就是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吕忆坚心中冷哼一声。
山羊胡子道:“我倒觉得无情公子并不那么坏!”
虬髯大汉道:“这话怎讲?”
山羊胡子道:“那日华山上,无情公子杀人,百多人中,明门大派的人死伤不及六十人。”
虬髯大汉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你是嫌死的人少了?”
山羊胡子道:“不,要是无情公子真个无情,明门大派死的人不会比黑道少,至少比六十这个数字多得多。”
虬髯大汉点头道:“有道理!”
山羊胡子道:“洪兄,自侠义会出现后,又有传言,无敌会会长阴山老魔欲与无情公子一较高低!”
虬髯大汉道:“无情公子的武功深不可测,一把剑神出鬼没,已臻化境。他的剑不出则已,出剑就有人做鬼!”
山羊胡子点头,道:“可无敌会会长阴山老魔也是使剑,一把剑叱咤风云,惊神泣鬼,世所罕见。他自恃剑法高超,要打败剑魔的传人无情公子!”
虬髯大汉道:“看来那个阴山老魔不是什么好东西,沽名钓誉,争强好胜。”
山羊胡子道:“洪兄,有工夫咱们往杏花山庄一行,看看热闹?”
虬髯大汉道:“这敢情好!可咱们没工夫。”
山羊胡子道:“什么意思?”
虬髯大汉道:“咱们得赶往天鹅帮,天鹅帮出麻烦了。”
山羊胡子脸色一沉,道:“什么麻烦?天鹅帮到底出了什么事?”
虬髯大汉向左右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不知什么人无中生有,造谣生事,说天鹅帮近来得了一大笔财富!”
山羊胡子脸色一变,道:“我怎么没听到?”
虬髯大汉道:“这事早已传遍江湖。传言,这是一批金子,少说有成千上万两。已有不少的武林人士前往,欲分一杯羹。”
吕忆坚在听着,一字不漏。
山羊胡子道:“那天鹅帮的麻烦岂不大了?”
虬髯大汉皱眉道:“不错,黑白两道都有人。这可真够麻烦,搞不好会是灭帮之灾!”
山羊胡子道:“洪兄,那我们呢,也觊觎那笔财富?”
虬髯大汉道:“当然不是!别说‘绝情剑’予咱兄弟有恩,就是形同陌路,素不相识,也不能觊觎那金子,而应助他们一臂之力!”
吕忆坚听得暗自点头。
山羊胡子道:“嗯,说得是。咱‘风尘双侠’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更不会为区区身外之物而招人骂、唾弃!”
吕忆坚站起来,来到二人身旁坐下,道:“两位大哥,请问天鹅帮在什么地方?”
“风尘双侠”一惊,脸上变色,没想到自己这样机密的谈话让人听去。
虬髯大汉瞪眼,道:“怎么,你也想分到一份黄金?那些金子使你动心了?”
吕忆坚冷笑一声,道:“不!大哥别误会!”
虬髯大汉道:“那你为何要打听去天鹅帮的路?”
吕忆坚道:“在下只不过想……”
虬髯大汉没有好气地接道:“想得到那笔财富!”
山羊胡子道:“看你这样子就知不是好人!你偷听咱们的说话!”
吕忆坚道:“两位大哥别误会,在下……”
虬髯大汉打断话:“误会?误会个屁!看你的样子就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吕忆坚道:“二位大哥千万别误会,在下真不是坏人!”
虬髯大汉道:“肖老弟,他说什么?”
山羊胡子道:“他说他不是坏人!”
虬髯大汉点头,冷笑着道:“唔,他的脸上确实没有写‘坏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