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二人离开山洞。
罗娟道:“哎,吕大哥,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自寻麻烦?”
吕忆坚一怔,道:“什么意思?”
罗娟道:“吕大哥,你身上带着木盒,麻烦已多了,现在多一把宝剑,麻烦会更多。”
吕忆坚淡然一笑,道:“多点麻烦跟少点麻烦,总之都麻烦,我不在乎。”
罗娟道:“你不在乎我在乎。”
吕忆坚道:“小娟,谢谢你!”
罗娟道:“哪里话。唉!吕大哥你这个人就是怪怪的。”
吕忆坚道:“我也觉得我这个人有时候很怪,别人不做的事我做,别人不想做的事我想做,别人以为麻烦,我却以为不麻烦。”
罗娟淡淡地一笑,道:“吕大哥,可这下麻烦大了。”
吕忆坚笑道:“小娟,你放心吧,这把剑一点也不麻烦,我的喋血神剑比这追魂剑不知要好多少,可是没有人打它的主意。他们找我的麻烦,全因那个木盒。”
罗娟道:“吕大哥,可你是剑魔的传人,现下武林各帮各派都在对付你,你却送剑到峨眉派。你说……”
吕忆坚道:“小娟,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帮助人是很快乐的,尤其是那些处于困境绝境中的人。”
罗娟道:“我知道,可是……”
吕忆坚道:“放心,不会有事。就算他们找我的麻烦,我也不怕,顶多多杀几个人!”
罗娟道:“吕大哥,能不滥杀无辜吗?杀人总是太残忍了。”
吕忆坚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小娟,你也以为我真想杀人?没有办法,那些找麻烦的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罗娟道:“我知道。吕大哥,你答应我,往后少杀人。”
吕忆坚道:“我会尽量少杀人。不过,只要我觉得是该死的人,我会杀了他们!”
二人走了两里路,吕忆坚忽然停住脚步。
罗娟道:“吕大哥,怎么啦?”
吕忆坚道:“小娟,你说得对,我不该接这把剑。”
罗娟笑道:“你害怕别人找麻烦?”
吕忆坚道:“不,麻烦我不怕。可我们这么做害死了一个人。”
罗娟一怔,道:“我不明白。”
吕忆坚道:“不难明白。那老人说她烤了二十多年的野味。”
罗娟道:“不错,那又如何?”
吕忆坚道:“小娟,你想过没有,这二十多年来她靠什么过日子?”
罗娟道:“自然是靠食物,靠野味。”
吕忆坚道:“不,应该说是靠剑。”
罗娟道:“靠剑?”
吕忆坚道:“对,她以剑猎物,以剑劈柴。总之,离开剑她怕是活不下去了。”
罗娟点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吕大哥,赶快把剑送回去。”
吕忆坚道:“唔,好。”
二人重新来到山洞中,吕忆坚唤道:“前辈……”
洞中无人应声。
罗娟忽然惊“啊”一声,道:“吕大哥,你看!”
吕忆坚也惊“啊”一声,二人奔了过去。
老人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吕忆坚叫道:“前辈,前辈……”伸手探了探鼻息。
罗娟急切地道:“吕大哥,怎么样?”
吕忆坚道:“她死了。”
罗娟惊道:“死了?”
吕忆坚道:“是的。”
罗娟皱了皱眉,道:“怎么会这样,她还有救吗?”
吕忆坚道:“没了。”
罗娟道:“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吕忆坚道:“不难明白,她一定料到我们会找回来。”
罗娟道:“我倒觉得她死了的好。”
吕忆坚先是一怔,既而点头道:“确实,对一个活得十分痛苦的人,与其苟活于世,倒不如早些结束,早些解脱的好。”
罗娟点头,叹了口气道:“她也真够可怜!吕大哥,人死后入土为安,我们埋了她吧?”
吕忆坚点头道:“好。”
于是二人将老人草草埋了,这才上路前往天鹅帮。
走过荒岭,来到一个小镇。
正逢赶集,但见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吕忆坚道:“真热闹。”
罗娟道:“我记得家乡的那个集市,比这里还热闹,行人辐辏,车水马龙。”
二人沿着街道走了过去,只见一家首饰铺前站了七八对青年男女在挑首饰。
店主见二人走过来,大声叫道:“首饰,首饰,好漂亮的首饰!纯金的、纯银的、玉雕玉刻的,大家快来买,很实惠的!”抓起几对耳环和玉镯子,“大家看看,多漂亮的首饰,买一对送给情人,很漂亮的。大家快来买!”
吕忆坚看着那洁白无瑕的玉镯子,金光闪闪的耳环和金钗,心想:“买一对送给小娟,她一定很喜欢。”遂举步走过去。
罗娟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却故作不解,道:“吕大哥,你去哪儿?”
吕忆坚道:“到那边看看。”
罗娟道:“看什么?”
吕忆坚道:“你自己看吧。”
店主见二人过来,满脸堆笑道:“小哥也挑个吧,这些全是金银和玉做的,打造十分精致,很好看,价钱也实惠。”
吕忆坚笑着挑了一支金钗,仔细端详。
店主道:“小哥,这漂亮的金钗多配你的小媳妇儿!买一支吧?有这金钗,她会更漂亮!”
吕忆坚笑道:“真的吗?”
罗娟的脸刹那间红了,别过头去。
店主道:“小哥,我干吗骗人?你身旁的姑娘是你的媳妇吧?嘿!买一支插上,真的好漂亮!”
吕忆坚笑道:“那就买一支吧!”拿着那支金钗在罗娟眼前晃一晃,“小娟,这支金钗送给你,喜欢吗?”
罗娟娇羞不胜地道:“吕大哥送给我的,当然喜欢!”
吕忆坚道:“当真?”
罗娟点头,道:“嗯。”
吕忆坚道:“这金钗就送给你!”
罗娟道:“谢谢吕大哥!”
吕忆坚莞尔,道:“让我帮你别上!”小心地别上金钗,然后满意地点头。
店主眼睛一亮,道:“哇!多漂亮!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罗娟低着头,道:“我真的很漂亮吗?”
吕忆坚点头,道:“你自己看吧?”
罗娟看到周围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射向自己,有赞美的,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她愉快而自豪地笑了。
吕忆坚也笑了。
店主道:“小哥,再买对玉镯子吧!你看,这些全是白玉雕琢的,多漂亮!”
罗娟道:“不买了,这支金钗就要花不少银子吧?”
店主道:“只要称心如意,花多少银子都值得!”
吕忆坚道:“大哥说得对极了。小娟,只要你喜欢,花多少银子都值得。”
吕忆坚付了银两,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