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在此刻,一声娇唤传来:“爹,发生了什么事?”
声落人现,张丽娇奔了过来。
张逾将扬起的手掌放下,换上一张慈祥的面孔,和蔼地道:“娇儿,你还没睡?”
张丽娇道:“我本来已睡了,听到外面有响动,就起来看看。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逾道:“有人闹事,夜袭庭院,杀死我众多弟子,还大言不惭说出要杀爹的话来。”
张丽娇走到张逾跟前,看了罗娟一眼,道:“爹,怎么是她?”显得十分惊讶。
张逾道:“娇儿,她是谁?你认识?”
张丽娇道:“不。”
罗娟乍见张丽娇,差点儿脱口叫出“师父”来。
张逾道:“娇儿,去睡吧,这里没你的事。”
张丽娇道:“爹,她,怎么会闹事?”
张逾道:“爹不知道。”
罗娟吃了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在想:“她是谁?为什么如此像师父?她与师父间有什么关系?在天山,师父要自己杀了张逾而不要伤害他的女儿,这是为什么?”
张丽娇道:“爹,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张逾狞声道:“杀了她!”
罗娟往后挪动身子,随身携带的玉笛掉落地上。
张丽娇看着罗娟,一脸同情之色,道:“爹,你真要杀了她?忍心杀她?”
张逾道:“我吸血蝙蝠从不在乎多杀一个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只要与本座过不去,他就得杀!”
张丽娇道:“爹,算了吧?她仅是一个小姑娘,不懂事。杀了她怪可怜的。”
张逾道:“爹杀人从不管他可不可怜。”
张丽娇道:“爹……”
张逾道:“娇儿,你不要说了,谁叫她跟爹过不去?”
张丽娇轻叹口气,看着罗娟仿佛在说:“姑娘,对不起!我爹执意要杀你,我也没有办法。”
张逾的手重新扬起,嘿嘿狞笑。掌心又有一蓬蒙蒙焰光透出。
张逾道:“姑娘,休怪本座无情,去死吧!”手缓缓推出。
突然,张丽娇大声道:“爹,不要杀她!”
张逾的手在空中顿住,道:“娇儿,为什么?”
张丽娇道:“爹,我还有话要与她说。”她走了过去,在罗娟身旁停身,十分同情地看了看罗娟,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罗娟看着张丽娇,没有说话。
张丽娇道:“我爹执意要你死,我劝他不住,我没有办法。唉!你这么可怜!这么年轻,就要死了。”
张丽娇突然发现地上的玉笛,捡了起来,道:“这笛真漂亮!你在笛子上一定有很高的造诣,一定吹得非常好。真遗憾,没有机会听到你吹一曲。”
罗娟道:“你会吹笛?”
张丽娇摇头道:“不会。”
张逾催促道:“娇儿,说完了没有?”
张丽娇将笛还给罗娟,道:“爹,你真要杀她?”
张逾冷冷地道:“是的!”
张丽娇无限同情地看了罗娟一眼,道:“你放心去吧?我会替你收尸的。”
罗娟道:“谢谢你,姑娘!”言毕跪倒在地,流泪道:“师父,徒儿无能,不能为你报仇!”
张逾狞声道:“报仇?去死吧!”手掌推出——
突然,他的手在空中顿住,惊“啊”一声。
张丽娇一喜,道:“爹,你不杀她了?”
张逾一脸惊骇之色,身子颤抖着后退一步。
张丽娇大惊,道:“爹,你怎么啦?”
只听一个汉子道:“教主,让属下杀了她!”
张逾立刻大喝:“不许动她!”
所有的人俱是一怔,将充满诧异的目光齐射向张逾,罗娟也不例外。
张丽娇不无担心地道:“爹,你怎么啦?”
众神鹰教高手道:“教主!”
张逾厉声道:“不要动她!”
罗娟怔怔地看着张逾。这人真怪,方才还要杀自己,怎么一下子……
张逾盯着罗娟手中的玉笛,脸上惊骇之色更浓,后退一步,喃喃道:“是她,是她,怎么会是她?她来了,她怎么会来?”
突然,张逾的身子又剧烈颤抖起来,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声音也在颤抖。
他看来很害怕那支玉笛。那玉笛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他如此模样?
除了他,怕是无人知道。
张丽娇怔怔地看着父亲,道:“爹,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啦?你说什么?她是谁?”
张逾恍若未闻,仿佛着了魔一样,不住地道:“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他见到罗娟嘴角滴着血水,惊“啊”一声,飞身过去。
所有的人眼睛睁得大大,他们真搞不懂他们的教主为何会这样。
罗娟心道:“我死定了。”闭上眼睛。
可是奇怪,张逾并没有下杀手。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十分担心地问她:“姑娘,你没事吧?”
罗娟睁开眼来,怒目瞪视着张逾,哼一声道:“要杀要剐任你便,姑娘绝不哼一声!”
张逾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天保佑!姑娘,快把丹药服下。”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玉瓶,拔开瓶塞,倾出几粒递与罗娟。
罗娟不禁怔住,这太出乎意料了。
张丽娇不无担心道:“爹,你怎么啦?”
张逾的身子在颤抖,突然,他出指如风,连点罗娟几处穴道。
罗娟动弹不得,又惊又怒,道:“你!”
张逾没有说话,把药丸纳入罗娟口中,又运指如飞点了罗娟几处穴道。
张丽娇忍不住又问:“爹,你这是做什么?”
张逾突然从罗娟手中夺过玉笛,仔细看了一阵,喃喃自语道:“是她,是她,她来了。”
众神鹰教高手道:“教主!”
张逾将玉笛还给罗娟,冲众神鹰教高手道:“送她下山!”
“教主!”双双目光充满惊讶。
张逾道:“好好送她下山,这是命令!”
两个汉子走上前,扶起罗娟。一人道:“教主,不杀她了?”
张逾道:“不要问,好好送她下山!”
“是!”两个汉子扶着罗娟,满头雾水地离开。
张逾道:“没事了,大家休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