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认真地听着。
只听黑衣人道:“明晚袭击杏花山庄,不是要杀死多少人,而是摧毁杏花山庄,同时挑起七大门派与侠义会的仇恨。摧毁杏花山庄,主要是烧,烧掉杏花山庄所有能烧掉的。”
东方一绝道:“会长,这肯定不成。杏花山庄方经过这次袭击,一定严加防范。二次袭击,实难奏效。”
何无心道:“不错,属下也是如此认为。”
黑衣人却道:“一定能成功。”
齐霸天道:“还请会长明示。”
黑衣人道:“杏花山庄当然会严加防范。但本座想他们一定想不到咱们这么胆大,敢再次袭击。还有,他们以为无情公子回到山庄,就不再有人敢轻易冒犯,当然就有所松懈,咱们调集二十名好手放了火就走,从容而走。”
东方一绝道:“放了火,他们势必全去救火,无暇顾及咱们,咱们可以从容而走。”
何无心不无担心地道:“真能从容而走?”
黑衣人道:“当然。本座准备好了二十套衣服,明天带二十名轻功一流,武功也不俗的兄弟穿上这些衣服,再精心装扮一下,待本座看得满意后再出发。”
屋里原本只有四人,不知怎地多了四人——四个姿色不俗的女人,她们各端一只木盘,木盘上皆放着一叠折叠得十分整齐的衣裳。
四人将木盘放到桌上,不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齐霸天转过头,目光射向正离开的四人,喉结移动。
黑衣人道:“齐护法不要看了,等明晚的行动成功,本座把她们几个一同送给你好好享受!”
齐霸天尴尬一笑。
何无心笑道:“大哥当真金枪不倒啊!”
齐霸天脸上一红,道:“好了,不要取笑我了。”目光一扫聚到木盘上,不禁怔住。
木盘中有僧袍,有道袍,有青衣布衫,还有尼帽,佛珠……
齐霸天道:“会长,这……”
黑衣人道:“这里共有二十套衣服。”
齐霸天道:“这些僧袍、道袍、青衣布衫,是和尚、牛鼻子和尼姑们穿的。”
黑衣人道:“本座知道,这些是前不久本座派人从七大门派弄来的。”
齐霸天道:“这些有什么用?”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当然有用。你应该记得本座方才说过的话,我们的目的是摧毁杏花山庄的同时,让七大门派与侠义会结仇。”
东方一绝道:“会长的意思是让我们的人,假扮七大门派袭击杏花山庄?”
何无心道:“会长高明!如此一来摧毁了杏花山庄,二来嫁祸七大门派,让侠义会与七大门派火拼,咱天下会坐山观虎斗,待两败俱伤时,再出手一举荡平他们,从而完成一统江湖的霸业!”
齐霸天道:“他们会受骗上当吗?”
黑衣人道“会的,七大门派百口莫辩。你们想想,侠义会一定会相信的。咱们曾冒充无情公子奸淫峨嵋派三十名女弟子,峨嵋派恨之入骨;之后又杀了少林的玄空大师,少林派定然怀恨在心;再后又是武当派掌门天衣道长,崆峒派掌门柔情,武当派跟崆峒派亦非常痛恨。于是七大门派到杏花山庄兴师问罪,逼郭晓枫断了剑,四海宾断了一只手。七大门派与侠义会的仇恨才暂时缓下来。但七大门派依旧怀恨在心,崆峒派的新任掌门殷雷毁了无情公子的假坟,其目的是要将无情公子挫骨扬灰。”
东方一绝道:“会长。侠义会会相信吗?”
黑衣人道:“会的。七大门派逼郭晓枫断了剑,四海宾断了手,这个公道侠义会还没有向七大门派讨还。如今七大门派居然趁火打劫袭击杏花山庄,侠义会一定很愤怒,带上一帮人到七大门派问罪也说不定。在这一帮人中,‘乾坤二怪’两个老东西肯定没有理智,而唯有点理智的就是‘逍遥仙子’林冰。”
何无心道:“‘无影剑客’郭晓枫呢?”
黑衣人道:“郭晓枫固然比两个老怪物冷静些,但他很可能听从天涯客的。”
东方一绝道:“还有萧明月。”
黑衣人道:“萧明月当然很理智,但她们虽然理智,却一定拗不过天涯客他们。最主要的看无情公子。”
齐霸天道:“无情公子一定痛恨七大门派。昔日华山上,他就差点儿死在七大门派之手。后来七大门派多次追杀他,但没有碰上他。现在七大门派逼郭晓枫断剑,四海宾断手,又趁火打劫偷袭山庄,他一定恨透了他们!”
黑衣人道:“不错!——这不成了?明晚,本座也去,接应你们!”
齐霸天道:“会长出马,行动必定成功!”
黑衣人道:“还有,杏花山庄的奇门遁甲,不是那么容易闯的。本座会派人带路,也会给兄弟们讲解一些。好了,时候不早,大家休息去。”
同一时间,杏花山庄杏花酒店,灯还亮着。此时,屋里竟有抽噎饮泣声传出。
是谁在哭泣?发生了什么事?
屋里坐着好多的人,有林冰、月妹、郭晓枫、天涯客、四海宾、吕忆坚、南心洁、燕儿和刘文。他们有的默默地流着泪,有的低声饮泣,有的叹气。
整间屋子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到底怎么回事?原来,吕忆坚给大家讲了这些日子的经历,众人伤心地流起泪来。而吕忆坚讲到伤心之处,也禁不住流了泪。
郭晓枫原不是那种轻易落泪的人,但听到吕忆坚的故事后,也伤心,感动得流了泪。
是的,这故事太悲惨,太动人!
这当中,最最最伤心的当然是吕忆坚,但他很快就止住了泪水。
是的,男儿有泪不轻弹!要坚强、勇敢!
吕忆坚道:“姑姑,我没有照顾好小娟,我对不起您!”
林冰忍住悲伤,拭了拭泪水,道:“娃儿,这不怪你。”轻叹口气,幽幽地接道:“怪苍天,老天爷无眼,他不让你们在一起!”
郭晓枫伤心地道:“老天爷真是太无天理!小娟那么好的姑娘,为何不保佑她?而让她死去?”
林冰的泪水方拭去,又流出来了,泪眼矇眬看着吕忆坚道:“娃儿,小娟她——真的死了吗?”
吕忆坚幽幽地道:“是的,她死了。永远地离开我们去了。”
林冰道:“可是,那坟,坟,是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