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忆坚道:“咱们见过面吗?”
夏欣妍道:“没有。我是猜测的,江湖上关于公子的传言太多了。”
吕忆坚道:“姑娘真了不起!居然能猜出我。”
夏欣妍笑道:“其实方才公子曾相告,你说你是坚儿、吕忆坚,——除了无情公子,还有谁是吕忆坚?”
吕忆坚点头道:“你既然知道我,因此咱们还是不是朋友的好。”
夏欣妍笑道:“不交朋友,难不成要我做你的对头?”
吕忆坚道:“我当然不希望咱们成为对头。只是做我的朋友会有许多麻烦,说不定还会有杀身之祸。”
夏欣妍笑道:“我不怕。我很愿意结交公子这样一个朋友,如果公子愿意的话。”
吕忆坚道:“既如此,我十分愿意。”
夏欣妍和罗娟笑了。
吕忆坚道:“神箫客想不想见我一面?”
夏欣妍道:“想,当然想了。不过他见人一向是在暗中,就是说他见到你了,你却未见到他。”
吕忆坚叹了口气。
夏欣妍笑道:“吕公子一定很失望。”
罗娟道:“既然大家已是朋友,还叫什么‘姑娘、公子’?”
夏欣妍是个爽快的人,道:“既是这样,我与罗姑娘一样叫你吕大哥,而你就叫我欣妍吧?”
吕忆坚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这时,远处的箫声又响了起来。
夏欣妍道:“他又催我了,我要走了。”
罗娟道:“夏姑娘。”
夏欣妍笑道:“我与吕大哥是朋友,与你也是朋友,你还叫我夏姑娘?你与吕大哥一样,叫我欣妍吧?我叫你娟姐。”
罗娟道:“这行吗?”
夏欣妍笑道:“行的,仅一个称呼,拉近并联系咱们,仅此而已。”
罗娟笑道:“你叫我姐,我权且受了,为了更好联系与拉近我们,我就叫你妍妹吧?”
夏欣妍笑了,道:“好了,吕大哥、娟姐,我该走了,你们保重!”
罗娟道:“咱们能再见面吗?”
夏欣妍笑道:“咱们有缘。”
罗娟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妍妹珍重!”
夏欣妍点头,道:“珍重!”冲二人嫣然一笑。
罗娟也嫣然一笑,挥手送别。
目送夏欣妍走远不见,罗娟道:“吕大哥,咱们也走吧?”
吕忆坚轻叹口气道:“真遗憾!”
罗娟道:“吕大哥,你还在想着她?”
吕忆坚道:“是的。”
罗娟笑道:“可人家早已名花有主了。”
吕忆坚脸上一红,道:“小娟,看你想哪里去了。”
罗娟笑道:“开玩笑的,吕大哥别生气。”
吕忆坚道:“我不会生气,若她愿意,我会把她当成亲妹妹。”
罗娟笑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跟她说?”
吕忆坚叹口气,道:“往后再说吧?”
罗娟道:“吕大哥,是不是没见着神箫客很失望?”
吕忆坚道:“不止这一点。”
罗娟道:“因为她不是心洁,是欣妍?”
吕忆坚道:“有一点儿。”
罗娟闭口。
吕忆坚道:“怎么,吃醋了?”
罗娟笑道:“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吕忆坚道:“我开玩笑呢。——小娟,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无情人?”
罗娟惊讶,道:“吕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为何问这个问题。”
吕忆坚道:“随便问问。”
罗娟道:“既是随便问,我就随便答了。你既是一个无情的人,又是一个多情的人。对仇敌,你憎恨,剑下无情;对江湖中不平事,你打抱不平,嫉恶如仇,剑下无情,你是无情的人。而于朋友,你重义如山,为朋友两肋插刀,而且爱掉眼泪,你是多情的人。——其实,很多事都很难说清楚,多情之余就是无情,你说对吗?”
吕忆坚点头,道:“我自名无情公子,想做个无情的人,但我又害怕我是无情的人。为什么一个人的思想有时竟是如此强烈的矛盾?”
罗娟道:“吕大哥,不要去想那么多。多情也好,无情也罢,任由别人去说吧?我觉得一个人活在世上,只要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就是。”
吕忆坚道:“你说得对,只要所作所为无愧于心!”
黄昏,荒山小径,两匹马狂奔。
吕忆坚惊讶,这种鬼地方不小心就得摔跤,居然还有人骑马,还奔得那么疾。
罗娟道:“吕大哥,你说怪不怪?这么崎岖的山路居然有人骑马。”
吕忆坚淡淡地道:“或许他们为了一显高超的骑术吧。”
罗娟道:“吕大哥,他们都带有家伙。”
吕忆坚看时,果见他们带有家伙,兵器就挂在马鞍上。
前面马上之人老远就大声喝道:“让开!”
吕忆坚和罗娟让在一边,两匹马从他们身旁掠过。
马上的人一脸横肉,凶神恶煞。在掠过二人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们一眼。不一会儿工夫去得远了。
罗娟道:“吕大哥,好像又有麻烦了。”
吕忆坚“嗯”了一声。
罗娟道:“怎么办?绕道避开他们?”
吕忆坚道:“不,他们若是特意找来,咱们怕是避不开。”
罗娟承认。一个人若是存心与人为难,就算怎么让他避他,一样会让他缠上。
二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不过二十丈,身后又是急骤的马蹄声响起,很快又听马上之人野蛮地大喝:“让开!”
二人让在一旁,两匹马飞驰而过。
马上之人也带着兵器,在掠过时也是有意无意地看了二人一眼。
罗娟担心地道:“吕大哥,咱们还是让开的好。”
吕忆坚道:“小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
转眼工夫,两匹马失去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