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大碗粥,吕忆坚感觉真舒服,真幸福。除了娘和罗娟,还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在这个世上,除了娘,他爱的人是罗娟,现在又多了一个张丽娇。
吕忆坚感激地看着二女,道:“谢谢你们!”
兰馨道:“吕公子,你谢谁?”
吕忆坚道:“谢你与你家小姐。”
兰馨笑道:“吕公子,你谢小姐还罢,干吗谢我?”
吕忆坚笑道:“既不要谢,那我就不谢了。”
兰馨道:“你根本就不用谢我。”
吕忆坚道:“为什么?”
兰馨道:“因为救你、关心你、照顾你、对你好的人不是兰姑娘,而是她家小姐。”
张丽娇的脸红了,低下头偷偷瞧了吕忆坚一眼,脸上绽出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吕忆坚点头,冲张丽娇道:“丽娇姑娘,你的救命大恩,在下永记于心!”
兰馨笑道:“吕公子,那你今后如何报答我家小姐?”
吕忆坚心道:“是啊,这救命之恩如何报答?”张家已救他两次,相当于给他两条生命。
张丽娇道:“兰馨,多嘴。”
吕忆坚道:“兰姑娘不是多嘴。丽娇姑娘,今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纵使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丽娇笑道:“吕大哥,用得着这样吗?我看不必了。”
兰馨道:“小姐说得对!吕公子,上刀山下油锅,我相信你能行,也一定能办到;我家小姐可不希望你去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也不会让你去。”
吕忆坚道:“那要我怎么样?我……”
兰馨道:“吕公子,这很简单,就在我家小姐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像她对你这般关心照顾就行了。”
张丽娇“啐”道:“胡说八道!”
兰馨道:“我可不是胡说八道。吕公子,你在喂粥或是喂药的时候,可别忘了吹凉,小心烫了小姐。”
张丽娇脸上飞红,道:“兰馨,你再胡说八道,我割下你的舌头。”
兰馨冲张丽娇扮了个鬼脸,笑道:“小姐不要,我不说就是了。”
吕忆坚和张丽娇的脸都红得厉害,互望一眼,就一眼,各自低下头去。
吕忆坚道:“放心吧兰姑娘,我会照你所说的去做。还有,你也不例外。”
兰馨道:“吕公子,说话可要算数?”
吕忆坚道:“当然算数,只要我不死,我一定做到。”
张丽娇笑道:“好了,什么也不要说。吕大哥,你好好休息吧?兰馨,我们走。”
兰馨陪着张丽娇在灯下喝茶聊天。
兰馨道:“小姐,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张丽娇道:“是啊。哎,真想找个好日子出去走走。”
兰馨道:“小姐,咱们明天就去好好玩玩?”
张丽娇道:“可是,他……”
兰馨道:“我想吕公子不会有事的。”
就在此刻,只听“哇——”一声自石室传出。
二人同是一惊,双双起身急奔石室。
石室中,吕忆坚盘膝坐在地上,嘴边淌着血水。
“吕大哥,你怎么样?”
充满关切、惶恐的声音中,张丽娇奔进石室。
“吕公子,你没事吧?”兰馨也是一脸担心之色。
吕忆坚淡淡一笑,道:“没事。”
张丽娇道:“吕大哥,你……”
吕忆坚道:“没事。”
张丽娇一脸关切之色,掏出一方手绢拭去吕忆坚嘴边的血渍,道:“吕大哥,你真的没事?”
兰馨道:“小姐,看你担心成这个样子,吕公子都说没事了。”
张丽娇瞪了兰馨一眼,道:“他吐血了,你还说没事,是不是想他死了你心甘?”
兰馨急道:“小姐息怒,奴婢失言,我绝不是那个意思。”
张丽娇余怒未消,道:“那你什么意思?”
兰馨颇为委屈地道:“我,我……”
吕忆坚道:“我说丽娇姑娘,兰姑娘,你们都别说了,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二女这才停了下来,张丽娇狠狠地瞪了兰馨一眼;兰馨低下头去。
兰馨低声道:“小姐,真对不起!”
张丽娇道:“好了,”看了吕忆坚一眼,“你真的没事?”
吕忆坚点头,道:“丽娇姑娘,你不应责怪兰姑娘的。吐血是一件好事,我已运功将体内的淤血逼出。”
张丽娇嘘了口气,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吕忆坚道:“谢谢你关心!夜已深了,你们休息吧?”
张丽娇点头,道:“兰馨,去屋里拿套衣服来。”
兰馨应了一声,离开了。她没有多说话,刚才说错一句惹恼了小姐,她心里十分难受。
不多时,兰馨拿了一套雪白的衣服进来。
张丽娇接过衣服,道:“吕大哥,你的衣服脏了,换上吧?”将衣服放到床上,“兰馨,咱们走;吕大哥,晚安!”
吕忆坚道:“晚安!”站起身来,目送二人离开,心想:“她对我真好!”
张丽娇很早就起来了,梳洗完毕,忙去吕忆坚的房间。她心中忐忑,一脸忧郁——因为昨晚,他曾吐血。
吕大哥真的没事吗?
张丽娇双掌合什,十分虔诚地祈祷一番,忐忑不安地来到石室,看了一眼吕忆坚,不安的心这才平静。
菩萨保佑,吕忆坚已醒来了。
张丽娇又惊又喜,道:“吕大哥,你醒了?你没事吧?”
吕忆坚坐了起来,看了她一眼,道:“我没事。”
张丽娇道:“你的伤……”
吕忆坚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张丽娇道:“如此就好。吕大哥,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吕忆坚微笑点头,目送她身影消失,喃喃道:“她变了,完全变了。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想到对自己好的女人,吕忆坚很快想到了娘。娘是世上最温柔,最关怀疼爱,最体贴照顾他的人。
吕忆坚眼中有了泪水,锥心刺骨的疼痛在折磨他。娘死了,这是惨痛的事实。他再也得不到她的疼爱,再也得不到她的关心照顾,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再也听不到她的笑声……只有在儿时的记忆里或梦里见到她。无法弥补的惨痛!
“娘,安歇吧!孩儿已为你报仇。”吕忆坚一次又一次在心中祝祷。
吕忆坚又想到了罗娟、南心洁,她们都是那么美丽,那么温柔,对他那么好。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往事历历在目。
“唉!”吕忆坚叹了口气。
兰馨适时走了进来,道:“吕公子。”
吕忆坚招呼道:“兰姑娘。”
兰馨道:“吕公子为何叹气?”
吕忆坚淡淡一笑,道:“没什么。”
兰馨并没有追问,看了他一眼,道:“吕公子,梳洗一下吧?”将面盆放在床前的凳子上。
吕忆坚道:“兰姑娘,劳你了,谢谢你!”下床梳洗。
兰馨忽然瞥见吕忆坚眼角湿润,不由一惊,道:“吕公子,你怎么了?”
吕忆坚脸上换上笑容,道:“没事。”
兰馨道:“小姐欺负了?”
吕忆坚道:“没有的事,你家小姐那么好,怎会欺负我呢?”
兰馨笑道:“我想也不会。”
吕忆坚梳洗完毕,道:“兰姑娘,谢谢你!”
兰馨道:“干吗又谢我?”
吕忆坚道:“承蒙你如此照顾,当然得谢你!”
兰馨脸上飞红,道:“你又谢错人了,照顾你的是小姐,不是我。”
吕忆坚道:“既要谢你,也要谢她。对了,你家小姐呢?”
兰馨笑道:“你猜?”
吕忆坚道:“要是我能猜着就不用问你了。”
兰馨道:“好吧,我告诉你,小姐正煮粥呢。”
吕忆坚道:“哦,你家小姐常劈柴做饭吗?”
兰馨道:“是啊,我家小姐可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吕忆坚道:“你家小姐真了不起!”
兰馨颇为自豪地道:“那是当然。我家小姐虽然刁钻古怪,有点任性,却不娇生惯养,能干着呢。”
吕忆坚道:“我感觉到了。”
兰馨道:“所以,遇上小姐是你的缘分,跟小姐在一起可是你的福气。吕公子,你可要惜缘,惜福!”
吕忆坚道:“顺其自然吧。”
兰馨道:“好了吕公子,我还有事要做,先告退了。”
吕忆坚道:“去吧,可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