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夫人道:“吕公子,老身奉劝你,若是不三不四的事,最好算了,不要去那鬼地方,那是会丢命的!”
吕忆坚道:“多谢伯母好意!”
索夫人笑道:“吕公子,你不去了吧?”
吕忆坚道:“不!我要去,一定要去!”
索夫人一怔,道:“你不怕死?”
吕忆坚道:“就是死,我也要去。”
索夫人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吕忆坚毅然道:“我还是要去。”
索夫人道:“吕公子,听老身劝,别去那鬼地方的好,枉送了小命太不值得!”
吕忆坚道:“伯母好意,在下心领了。”
索夫人道:“你执意要去?”
吕忆坚道:“心意已决,非去不可!”
索夫人叹了口气,心道:“好倔强的孩子!”
吕忆坚自语道:“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
索威道:“孩子,老伯也曾听人说起过那鬼地方,比之龙潭虎穴,尤深三分。你只要想想‘白骨山’这三个字,就可以了解个大概。”
吕忆坚将目光移向索威,道:“老伯,怎么个深法?”
索威道:“听说这白骨山,只有一面可以登临,而这一面却是峭壁悬崖,高数百丈,猿猴愁攀援。”
吕忆坚道:“老伯,另三面呢?”
索威道:“白骨山多雾,很多时候雾浓得面对面瞧不见人。所以,没有人知道白骨山到底有多高多大,什么样子。”
吕忆坚道:“那雾当真那么浓?”
索威道:“当然。”
吕忆坚道:“我不信。”
索威道:“年轻人,你以为老伯骗你?”
吕忆坚道:“老伯,就真无人能透过浓雾登临白骨山?”
索威道:“没有,绝没有!曾有人去过,但再也没有回来!”
吕忆坚只觉全身发冷。
索威道:“有人猜想,白骨山中有峭壁悬崖,有奇峰怪石,有深沟险壑,有毒蛇猛兽,有杀人于无形的毒气。更不要说有恶人在那里布置机关陷阱,奇门遁甲……”
吕忆坚打了个寒战:若真如此,那血海深仇岂非报不了?
索威道:“孩子,那鬼地方,真可谓魔窟!”
吕忆坚道:“老伯,我不信那白骨山真的那么恐怖!”
索威道:“坚儿,老伯只是听人说,你当然可以不信。”
吕忆坚没有去想:这样一个深山老林中的猎人,怎么会遇上外人?即使碰上又有谁给他讲江湖中的事?何况这老者似乎对江湖中事十分知晓。
无悔道:“爹,那那个什么教的人,怎么上下山?”
索威道:“他们在悬崖上凿了一些石梯,在半崖上,有一个天然的平台,比较宽。在那里,他们架有一架绳梯,顺崖壁垂落至地面几丈处,会飞的人便可以借绳梯上山。很多时候,这绳梯被收起来,有要紧事他们才放下。在那个平台上,还有专人防守,他们都有一身好功夫。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顿了一顿,索威道:“他们那个禁令,进入白骨山十里之内的人都得死!多少年来,多少人死去,因此才被人们称作白骨山。”
吕忆坚不禁又打了个寒战,道:“如此说来,当真比龙潭虎穴尤深三分。”
索威道:“孩子,你知道就好!”
吕忆坚又想起娘的惨死,白骨山深比龙潭虎穴又如何?杀母之仇不能不报!他又想起华山顶上,面对天下武林精英,他都没有害怕,他会怕了白骨山那帮恶人?他毅然道:“白骨山虽凶险异常,但我还是要去!”
索夫人道:“吕公子,你还是别去的好!”
吕忆坚道:“为报亲仇,白骨山,我非去不可!”
索夫人道:“你的亲人死在白骨山?”
吕忆坚脸上很冷,没有答话。
无悔担心地道:“公子要去闯白骨山,你能行吗?”
吕忆坚道:“行不行,一试就知。顶多搭上小命。”
索威道:“孩子,老伯奉劝你,别去的好,那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索夫人道:“丢了命实在不值得!”
索威道:“孩子,不要凭一时血气之勇,听老伯一句话,别去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吕忆坚道:“老伯,我已决定了。”
无悔道:“吕公子,听我爹的话吧!白骨山,好一个恐怖的地方,你别去的好!”
吕忆坚道:“为报亲仇,我非去不可!”
索夫人道:“你一个人去?”
吕忆坚道:“是的。”
索威道:“你的大哥二哥,他们放心你去?”
吕忆坚道:“他们当然不同意,大哥更是不放心。我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自己的事自己办,我不要连累他们。”
索威点头,道:“可是,这白骨山,真的异常凶险。”
索夫人道:“吕公子,听老身一句劝,别去了!年纪轻轻,丢了性命实在不值!”
三人再三劝阻,吕忆坚心中充满复仇的火焰,哪里还能听进去?他毅然决然往白骨山。
索威摇头,叹了口气,好半晌才道:“孩子,以老伯之见,报仇也不急于一时,你得好好练就一身武功,而且武功要在仇人之上。”
吕忆坚道:“老伯说的是,可我恨不得立刻飞到白骨山,手刃仇人,以慰九泉之下的娘亲!”
索威道:“你娘要是泉下有知,”以袖子拭了拭眼睛,“她应该很高兴,很欣慰!”
吕忆坚叹口气,忽然站起身来,拱手道:“老伯,多有打扰,在下告辞!”
索威一怔,道:“你要走?”
吕忆坚道:“是的,我得赶路。”
无悔道:“吕公子,天就要黑了,你往哪里走?”
吕忆坚道:“无悔姑娘,我来时还早着呢!”
无悔道:“你以为我骗你?不信,你看看去。”
太阳早已落山,天空一片灿烂绚丽的晚霞。
吕忆坚道:“老伯,多有打扰!”
索威看看他,道:“孩子,都什么时候了,你看天……”
吕忆坚看看天,道:“我得赶路。”
索威道:“赶路也不急于一时,天马上就黑了,顶多赶几里路。这点路程,路上少休息一会儿就赶出来了。如不嫌弃,就在老夫这里住一宿,明日一早赶路。”
无悔道:“虽是草屋,却能遮风挡雨,总比露宿荒野强。”
吕忆坚为之莞尔。
索威道:“孩子,你就留下来,别固执了。”
吕忆坚见老人一家如此热情,一番好意,略作沉吟后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