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维吾尔族小姑娘长得很清秀,见二人走来,停止了唱歌。冲二人热情而友好地嫣然一笑。道:“大哥哥、大姐姐,欢迎你们!”
罗娟笑道:“小妹妹,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从马背上跳下来,道:“我叫阿依慕。”
罗娟道:“阿依慕,多好听的名字。”
阿依慕道:“大姐姐,你们真的会来吗?”
罗娟把阿依慕抱起,道:“会的。”
阿依慕道:“大姐姐,你们什么时候来?”
罗娟道:“这可说不定。说不定我们来的时候,你已经长我这么大,嫁人了。”
阿依慕脸上一红,道:“大姐姐,你嫁人了吗?”
罗娟道:“没有。”
阿依慕看看罗娟,又看看吕忆坚,道:“大姐姐,你真有福气!”
罗娟脸上飞红,放下阿依慕。
阿依慕道:“大哥哥、大姐姐,到我家去做客吧?我爹娘都在家。”
罗娟笑道:“小妹妹,谢谢你!”
吕忆坚道:“小妹妹,你的家在哪里?”
阿依慕向远处一指,道:“我的家在那边。”
远处,几个毡帐正飘着袅袅炊烟。
阿依慕道:“大姐姐,到我家坐坐吧?”
罗娟道:“谢谢啦!小妹妹,可我们不能去你家了。”
阿依慕道:“为什么?”
罗娟道:“因为我们要赶路呀。”
阿依慕点头,道:“大姐姐,我随时欢迎你们到我家做客。”
罗娟笑道:“小妹妹,有机会我们一定来。”
阿依慕翻身上马,向二人挥手致意,然后驱马走开,那美妙的信天游又响起。
罗娟脸上绽出幸福的笑容,道:“吕大哥,走吧!”
这是一处风景独美的地方。
一条小溪平静如镜,蓝得似缎。溪畔几块奇岩怪石拔地冲天而起。岩下,溪水更蓝,深可见底。
在距溪畔百多丈处的山峰下,几丛翠竹迎风摇曳。翠竹丛中茅舍隐现。
罗娟道:“吕大哥,到了。”
吕忆坚道:“啊,真美!”
罗娟指着那丛翠竹道:“吕大哥,我师父就住在那儿。”
吕忆坚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二人信步来到溪边,掬些水洗了脸,在一块青石上并肩坐下来,欣赏那蓝缎也似的溪水。
溪水不过两丈宽,却较深,很清澈。条条鱼儿快活地嬉戏追逐。迎着微风,漾起粼粼波光。
吕忆坚道:“这里的风景真美!”
罗娟道:“那当然了。不然,我师父会看中这里?”
吕忆坚道:“你师父真会选地方。”
罗娟道:“其实也不然。这么好的风景,是我师父精心培植起来的,花了她十年时间,耗费不少心血。”
吕忆坚咋舌,道:“真没想到。”
罗娟道:“吕大哥,你知道吗?那些翠竹有的是天山上没有的,是我师父从终南山移来栽的;这条溪原来没有这么宽,这么深,是师父把它拓宽加深的。她以掌劲震碎岩石,一来当作练功,二用来消磨无聊的工夫。”
吕忆坚道:“你师父真能干!对了,她凶不凶?”
罗娟笑道:“我师父很慈祥。那时候我还以为她是我娘呢。记得我常问她:‘娘,爹哪儿去了?’她总是慈祥地笑着答道:‘你爹出去了,要好长时间才回来。’到我十五岁时,她才告诉我她不是我娘,我的爹娘被仇人杀了。”
罗娟说到此处,声音哽咽,眼中闪现泪光,接道:“原来我的爹娘早已死了。我与师父,虽非母女,却情逾母女。”
吕忆坚怕罗娟伤心,忙转换话题:“你师父到底怎么样?”
罗娟道:“这个我也说不清。师父待我很好,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我;她很乐观。不过有时我也听到她叹息,似乎有什么伤心事。但到底是什么事,我没有问。对了吕大哥,前些天你说有办法找到师伯,是什么办法?”
吕忆坚道:“我已了解了一些关于师伯的情况,我想把他激出来。”
罗娟道:“怎么个激法,能行吗?”
吕忆坚道:“我想行的。我以所了解的情况,冒充师伯行事,想他一定会现身。”
罗娟笑道:“吕大哥,这是个好办法。武林中人最恨别人冒充自己,师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出来查个究竟,看到底是谁在冒充。吕大哥,你真聪明!”在吕忆坚脸上亲了一口。
吕忆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罗娟两颊飞霞。
吕忆坚道:“小娟,你师父……”
罗娟笑着打断话:“干吗老‘你师父’的?你就不能叫一声‘丈母娘’?”
吕忆坚看着罗娟,她的脸更红,低下头。
片刻,罗娟抬起头来看着天道:“吕大哥,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吧?”
二人纵起身形,掠过小溪。罗娟在前,吕忆坚在后,向那翠竹丛走去。
这片翠竹有百丈方圆,粗逾碗口,苍翠挺拔。凉风习习,沙沙有声,宛若之音。
小径穿竹林而过,走出竹林是一块空地,周围种满了花草,姹紫嫣红的花迎风摇曳,煞是好看。空气中充满令人心旷神怡的芬芳。
花丛中,只只蝴蝶翩翩起舞。
吕忆坚心道:“真美!”
花丛中有一块光滑的青石,一个全身素白,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坐在上面,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手里的一对彩蝶。
罗娟道:“那是我师妹燕儿。”
吕忆坚道:“真可爱!”
罗娟冲小姑娘叫道:“燕儿。”
小姑娘循声一看,就见到了翠竹下的罗娟,又惊又喜。忙站起身,欢叫一声“姐姐”,撇下彩蝶飞也似的奔过来,扑到罗娟怀里。
罗娟高兴地把她一把抱起。
燕儿高兴地道:“姐姐,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在罗娟脸上深深地亲吻一口。
罗娟笑道:“姐姐也好想你。”
燕儿道:“姐姐,见到你我真高兴!这些日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有多想你,多希望你早日回来。”
罗娟道:“姐姐也无时无刻不想念你。师父还好吗?”
燕儿道:“好。姐姐,我告诉师父去,她一定很高兴。”
罗娟放下燕儿,燕儿飞也似的跑了去,边跑边叫:“师父,姐姐回来了。”
吕忆坚道:“小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小师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罗娟道:“吕大哥,对不起!平日里倒把她忘了,也就没有跟你说起。我们走吧,见师父去。”
吕忆坚道:“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