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忆坚冷笑道:“送我上西天?可我不想去。”
仁世豪道:“不去也得去!小子,你本不该来的!”
吕忆坚道:“我也知道此行凶险异常,但我来了。”
仁世豪道:“你不怕死?”
吕忆坚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纵使龙潭虎穴,鬼巢魔窟,我也义无反顾闯上一闯。区区白骨山算什么?”
一个黑衣人道:“小子,你有种,竟敢藐视白骨山!告诉你,区区白骨山足以叫你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个黑衣人道:“小子,你真是狗胆包天,不知死活!上次算你走运,叫叛徒展虹救走你;今天你又送上门来,可没有那么幸运了!”
吕忆坚冷哼。
仁世豪道:“杀了他!”
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闪电般掠出,发掌攻出。
吕忆坚冷哼一声,双掌猛推而出。
只听一声巨响,两个黑衣人倒飞而回;吕忆坚也被震退三步。
倒飞出去的两个黑衣人很快又掠了回来,凌空发掌。
与此同时,仁世豪挥剑助攻。
经方才一交手,吕忆坚已知黑衣人内力浑厚,身手不凡。他不敢再接,展开凌虚步让过黑衣人的掌风,挥剑迎上仁世豪。
两剑相交发出“叮”一声响,仁世豪飞身暴退,飘身落地一脸惊骇之色。因为在这一个照面间,他手中只有一把断剑。
“点火,炸死他!”
仁世豪言毕,干脆丢掉断剑,发掌攻出。
吕忆坚右手剑,左手掌。左掌挥出正好迎上侧里攻来的一个黑衣人。只听一声闷哼,黑衣人倒飞出去。
而此刻仁世豪攻了来,吕忆坚忙挥剑,疾削其双手。
也就在此刻,身后不远处传来“轰隆”一声震天巨响,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吕忆坚大骇,忙提丹田真气凌空拔起身形——那种场面,他曾经历过,那是在祁连山中。
“小子,哪里走!”三人追了去。
吕忆坚厉喝:“找死——”左掌挥出一掌。
“哈,小子,你逃不了的!”声音赫然就在脚下响起。
吕忆坚大吃一惊,右手神剑立使杀招“所向无敌”——
一片耀眼的令人心悸的血光如疾电一闪。
又是一声巨响,飞沙走石。
吕忆坚一旋身,身形陀螺般旋升。而仁世豪等三人如影随形。
忽然,三人手中各飞出一条长绳,去势之疾叫人叫绝。
吕忆坚只顾逃命,哪里料到绳子正向他招呼?
只听“呼”一声,两条绳子灵蛇一般先后套住了吕忆坚的双脚,立刻止住了他的旋升。接着硬是将他拉了下来。
吕忆坚暗聚功力欲挣脱绳索束缚,然而此刻凌空,根本借不上力。反倒在绳子的拉扯下落向地来,不禁大骇。他明白,一旦落地,不被炸个血肉横飞、尸骨无存才怪。
急切里,吕忆坚正待挥剑——
“呼”!第三条绳子似乎早等得不耐烦,一下子紧紧地缠住吕忆坚右手手腕,吕忆坚要挥剑已然不能。
耳边立刻响起仁世豪等人恶毒而得意的狞笑声。
吕忆坚又怒又怕,倏然间他的左手以掌聚十成功力猛劈而出——
一声闷哼,一个黑衣人吐血,身子笔直地掉了下去。那全力一击,岂是他能够承受的?
黑衣人的尸体方落地就是一声令人亡魂丧胆的巨响,飞沙走石,血肉横飞,黑衣人尸骨无存。
吕忆坚又惊又急,出了一身冷汗。
而另外两人也是大惊,他们似乎没料到会那样。但他们很快就明白过来。
吕忆坚冷哼一声,正拟再次发掌。
缠住吕忆坚双脚的绳子全松开了,一条绳子很快套住他的左手手腕,是那样突然,那样快,他欲发掌已然不能。
片刻工夫,吕忆坚被拉到一个草坪上。仁世豪和黑衣人赶忙拉紧绳子。
吕忆坚被拉成一个“十”字,动弹不得。
仁世豪放声大笑道:“无情公子,你做梦也想不到有今天,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吧!”
吕忆坚咬着牙,一脸不屑。
黑衣人哈哈笑道:“无情公子,地狱之门只能走进,永远也出不来,你认命了吧?”
仁世豪道:“只要‘轰隆’一声,你就血肉横飞,尸骨无存,上西天去!”
吕忆坚怒哼。
仁世豪和黑衣人狞笑。
“轰”!飞射的沙石打得吕忆坚身上剧痛,痛得他眼泪都将流出。
仁世豪道:“小子,我们陪你一起去西天。有人陪你,你应高兴才是,你成不了孤魂野鬼。”
黑衣人道:“一点也不错。”
吕忆坚道:“有你们二位相陪,我真的很高兴。不过,就算我们都变成鬼,我也会将你们吃掉,叫你们连鬼都做不成!”
仁世豪道:“废话少说,我们现在已上路,只等‘轰隆’一声,我们就到了西天极乐世界!”
吕忆坚道:“你们真不怕死?”
黑衣人道:“怕死我们就不会来了。谁不知道喋血神剑无坚不摧,无情公子剑下无情?”
仁世豪道:“无情公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你我所能改变的。你就乖乖等死吧!”
吕忆坚冷哼一声,当下运劲欲将仁世豪连同黑衣人拉近身来,他的双脚一寸一寸沉入土里。
黑衣人道:“哈!小子,你休想活命!”使劲拉紧绳子,双脚也一寸一寸沉入土里。
仁世豪狞声道:“小子,想活命没门!”手上用劲,双脚也在缓缓下沉。
吕忆坚用了十成功力,居然无济于事。
黑衣人道:“小子,省着点吧,别白费力气了,我和仁公子别无所长,就是天生神力。你一个人又怎敌得过我们两个人?”
吕忆坚不再说话,暗中将全身能使出的劲全使了出来,双脚深深陷入地里,没及膝盖。
仁世豪黑衣人也用上了毕生的力气,也没及膝盖。
绳子微微颤晃着变得更加细长,看样子就要断了,然而就是不见断,太坚韧了。
吕忆坚再也使不出多余的力气。
热汗,从三人身上涔涔冒出,布满了脸,湿透了衣衫。
仁世豪的脸上掠过一丝焦虑不安,问黑衣人道:“怎么还不爆炸?”
黑衣人道:“可能导火索被飞射的沙石弄坏了。”
吕忆坚又使劲拉扯绳子,绳子微晃几下,依旧坚韧。
二人动也不动,整个人仿佛一根大铁钉,深深地扎进地里。
仁世豪道:“小子,你能不能安分点?这绳子乃稀世犀牛筋所制,坚韧无比。别说你此刻功力损耗甚巨,就是好好地也奈何不了它分毫。”
三人就这样僵持着,冷汗混着热汗一股股流淌,渗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