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雨雷龙的速度此刻已是不能同日而语,几个呼吸便飞到了蓝云宗外。
看着熟悉的宗门,轻轻穿过宗门大阵,继而穿过外门,庞大的龙躯落在广场上。
四周的修士皆惊了一跳,还以为敌袭。
六十九年,抹去了太多东西,好多蓝云宗弟子已经忘记了石辰这号人物,只是对当年的雨仙略有几分印象。
再加上这唤雨雷龙的体型变得如此庞大,知晓石辰的人就更加稀少了。
“这是……当年的太古雷龙?”有参加过正邪对弈的老一届弟子认出来。
“太像了!”
“好像少了几分霸气……”
……
众人议论纷纷。
石辰坐在小雨身上,等待那些熟悉的人影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随着小雨的落地,异动的声音传遍了蓝云宗上下。所有人都已出洞府观望。
冥王,冥紫懿,蓝宗主,莲文馨,毅芥,覃易,墨子秦,含烟如,蕹响,欧阳川,蓝熏以及后面紧跟而来的师父蓝梓芊跟身边脱去一身尘埃的星茹婉……
“雨仙,别来无恙!”冥王率先冲石辰打到招呼。
“好久不见,冥王。”石辰回道。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小子去哪鬼混了,修为怎么才化神?”冥王继续相问。
“说来话长,待会再说。”石辰回应。
随即看向人群中的师父,一颠脚,从小雨身上落下,几个疾步来到蓝梓芊身旁。
看着依旧高贵冷艳的师父,近七十年未见,还如那时一样楚楚动人。感受到师父问鼎初期的修为波动,这些年来,修为也突破了桎皓。
“弟子拜见师父。”石辰向师父深深行了一个礼。
“嗯。”蓝梓芊点头示意石辰免礼。
眼前的徒弟依然是当年在星陨酒馆离去时的模样,蓝云宗道服,沧桑的面孔,一头华发凌乱的飘着。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哀愁,好似又变回曾经初入蓝云宗时坚毅的弱冠少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蓝梓芊怀念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子,忍不住将这句话重复了两遍。曾经在蓝云宗内的一幕幕又接二连三的浮现在脑海里。
那替师论道的少年,站在广场的高台上侃侃而谈,初生牛犊不惧虎。独有的道心惊艳了所有人,得到了蓝宗主的赏识。
藏经阁内回首对自己微微一笑,不惜性命的走进宗门境地,生死危机中,却敢先护敌子的勇敢少年。
上古遗迹外,当所有仙界宗门的面,一剑粉碎了那害人害己的脏物现灵镜……
那坚毅的少年就如同一个传奇,不畏世人的眼神,坚毅的走自己持之以恒的大道,以仁为本,利万物而不争,行上善若水之道的道心给世人留下了惊鸿一瞥。
蓝梓芊身旁的星茹婉看着七十年前拜下的师父,那时他心如死灰,黯然销魂。现如今却感觉到有一丝希望从师父心底萌发枝芽,仔细观之,这浑身都充斥着仁爱的气息,竟有些让自己心神颤抖。
星茹婉看着师父楞了一会,这才行了一个迟礼:“弟子星茹婉拜见师父。”
“好,起身。”石辰说道。看着七十年前被师父劝说下收下的弟子,七十年的时间,金丹中期的修为。
若是平常修士也就罢了,这修炼速度还算正常。可是师父蓝梓芊是何人?爱惜自己的时候拜师礼便是堆积如山,怎么会待薄了徒孙?大把的资源培养下,这修为实在是有点太慢了。
想自己当初五年元婴,石琼也才四年金丹,这是何种的天差地别。
星茹婉注意到师父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些疑惑,不知道师父在打量自己什么,自己下意识的想躲开,低下头,红着脸,却又无处可躲。
身边师祖见到石辰诧异的目光,自然明白石辰在注意什么。这星茹婉确确实实是用了自己大把资源,可却是天资不行,灵根又次。再加上雷灵根修炼并不适合的雨神决功法,修为便更加缓慢。
为了避免气氛尴尬,蓝梓芊推了一把身边的徒孙道:“你师父刚回宗门,肯定累了,快去给师父沏一杯好茶来。”
“哦!”星茹婉回应道,赶忙往师祖大殿中去沏茶倒水。
“呵呵呵……你徒弟可能资质不是很好,她只是比别人笨了那么一点点,所以你别放在心上……”蓝梓芊开玩笑似的说道。
石辰面色平静,想起了曾经站在宗门的测灵台上,师父为自己落下泪水的模样,这才淡淡出口:“无妨。当年我无灵根,无法修炼,您都没有抛弃我。我记得您曾经对着全宗门的人说,您此生只收我一人为徒,我如今还历历在目。我何不效仿您,对她百般培养。”
“嗯。”蓝梓芊轻点颔首。
石辰与师跟徒打过招呼,转身看着蓝云宗曾经的友人,与冥王等人深深一拜。
冥王,蓝宗主,毅芥,莲文馨包括欧阳川几人走上前来询问石辰这些年来的境况。
石辰都只是一笔带过,说自己去凡间做了一场梦,如今大梦初醒,修为到了化神。
“梦境化神?”蓝宗主惊讶道,自己平生还从未听说过这种化神方式。居然可以不用修炼,不用渡劫,只是简单的做了一场七十年大梦的化神。
石辰与这些人聊了一会,最为触动的还是蓝宗主。脸上尽是无奈。
蓝宗主以为,当年石辰五年元婴,必然日后会超越自己的儿子宗门天骄蓝梓轩。当年蓝梓轩百年婴变,石辰定然能够百年问鼎,成就仙界历史上的传奇。不料却是百年化神,这令人唏嘘不已啊。
石辰自然也明白蓝宗主的意思,可事实终归是事实。百年化神也已经是天骄修为了。看着不远处百年婴变的含烟如,感触良多,曾几何时,惹得她在身后不停追赶。
如今两个人的修为却是颠倒了,变成了石辰要追着她赶。
实际上,若非石琼的变故,石辰百年早就能够问鼎巅峰的修为了,甚至更高,触碰到修士的第二层也犹未可知。可石琼终归是自己心上的一道坎,无法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