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峰上,妖界鬼界的兵马聚集在那里,还在等待噬坤和禹幽糜,他们两人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进洞去探查,至今不见出来,按照鲁竣所说,东崖石门,进去就会陷入死局,祖师爷鲁班的机关,连混沌大仙都葬身其中,妖王鬼帝怕也是凶多吉少。
岐八和那名叫吞河童子的小孩,在空中等的着急,率领妖界兵马来到地面,大有要全军进洞的趋势。
天空那边,鬼界的五殿阎王在絮絮商量,考虑要不要进洞,自家主子从进入到现在前前后后两个时辰,还未出来,只能有两种解释,洞太深或者在里面出了意外,首殿阎王秦广王全身红袍半悬空中道“诸位兄弟,鬼帝还未出来,我们是否进去查看查看。”
其他几王不语,五殿阎王阎罗王道“再等等吧,之前派进去的小队人马也都还没有出来,倘若洞中当真有什么玄机,我们也要有所准备再进去。”
“说得不错!”
本来徐默出洞时的几句胡扯加上鲁竣随后有谋略的言辞,众人基本上心里都产生动摇,而扬言要封印陵墓的三派人马纷纷撤去,将入口赤裸裸摆在他们面前,更加让他们笃定洞里面确实没什么,那魔界的云黎,不就带领兵马回家了,偏偏妖王与鬼帝还想亲自进去看看,死局啊,回来的几率能有多大?
这些妖鬼两界的二当家人物如真想领着全部的人马进洞,死局之中又会多出好多亡魂!
马蕊芯与郑象玄做出撤下山的选择,故布疑阵,如今看来效果明显,广成大帝陵的自我防御系统强大到连混沌金仙都能干掉,还有什么必要再进行封印,惹人耳目而已。
又过去两个时辰,黄昏转瞬即至,鬼界首殿秦广王和妖界的岐八相互商量应对之策,而就目前情况,两人商量的最终结果就是把各自的人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班师回朝,一部分进洞探查,至于和岐八同到昆仑的妖界二把手吞河童子向来不喜说话,只像个娃娃喜欢偶尔玩弄玩弄拨浪鼓,吃吃糖葫芦!
妖界,部分兵马跟随吞河童子返回,部分留下与岐八进入洞穴。
鬼界,进入山洞的兵马由首殿阎王秦广王负责,其他四王带领剩余兵马返回。
妖王噬坤和鬼帝禹幽糜的去而不返,足以证明眼前的洞穴就算不是真的广成大帝陵,也有玄机在里面。
返回昆仑山的大道上,马蕊芯提剑孤身返回,并未抓捕到那位西坡先生,但她有种预感,既然对方蒙面出现,足以证明应该是熟悉甚至是认识的人,回来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向空空禅师道谢,那空空有礼回应“无妨,其实在下来也是要向鲁先生问些事,刚巧赶上,所以马真人不必致谢!”
马蕊芯收好等人剑,与空空禅师在道路边岩石上相面而坐道“禅师想找鲁先生问些事,不知是何事呢。”
空空禅师道“其实我要问的问题,或许马真人也能够回答,只是我还是要听鲁先生亲口说出,才能更放心!”
空空禅师挑明说要问鲁竣,马蕊芯不便再与他聊,招呼鲁竣过来,把时间交给他们,原料想他们会寒暄很久,事实上匆匆几句就结束,空空禅师从鲁竣那里得到的答案似乎并不满意,遁入空门断绝七情六欲的他失望神情显而易见,拄着锡金禅杖微垂大白光头离开。
马蕊芯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刨根问底,鲁竣主动道明“空空禅师问我昆仑山玉虚峰的陵墓究竟是真是假,说是禅宗有颗舍利子在陵墓当中,他到昆仑山的目的,就是要请出舍利,鬼界和妖界的人还堵在玉虚峰,他不便公然现身进洞查探,所以来问我。”
听明缘由,马蕊芯微微露出担忧“鲁先生,你是如何回答空空禅师的,还有,鬼界和妖界的人仍盘旋在玉虚峰,会不会发现西崖的秘密。”
鲁竣很肯定的道“放心,绝对不会,西崖入口极为隐蔽,又有能吸摄人灵力的八卦图案在,广成大帝陵很安全,他们一味的从东崖洞口进去探查,只能是进去多少死多少。”说到这里,鲁竣的神情随即黯然道“今天若非空空禅师,我们早就遭西坡先生毒手,他赶来问我,是相信我,我却欺骗他说陵墓确实是假的,虽说是为顾全大局,但终归对不起禅师,待过几年此事风头淡去,我该找禅师致歉,并带他进墓请出舍利啊!”
马蕊芯未语,只点点头!
“那马真人,我们回山吧!”
“嗯!”
回到弟子们集合等待的地方,马蕊芯刚要准备组织大家继续赶路,卢千千匆匆忙忙跑过来道“山主,启禀山主,大师兄他,大师兄他不见了,只在马车里寻到封他留下的信件。”
“什么……”马蕊芯脸色大变,接过书信粗略浏览完毕,长长叹声气“先回山吧!”
书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师父,琳琅在烂剑山上被人带走,我得去找她。”
坐回马车,轻轻掀起车帘,马蕊芯透过满路灰尘望向帘外青山,怔怔出神,自言自语道“你此番孤身去寻找琳琅,是出于作为烂剑山大师兄的责任,还是因为迟靖远的身份,又或者,你已经喜欢上琳琅呢。”回忆起初次在剑来殿遇到徐默,马蕊芯表面上看似很果断的保留他真实身份,让他代替迟靖远作烂剑山的大师兄,其实心里经历过几番细致入微的思考判断,她很清楚留徐默代替迟靖远作烂剑山大弟子,有朝一日身份如果泄露,会招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但未来烂剑山大劫将至时,只有迟靖远这个名号,这个身份,才能拯救烂剑山千年基业!
“那个灵魂,那个思想,叫徐默,可他的身体,就是靖远,所以你就是迟靖远!”
昆仑山位于中华州最西端位置,徐默在大道上留下封书信告别后,随心随性的来到中中华州白羊郡,要找岳琳琅哪有那么容易,茫茫大陆,浩浩九州,连个最基本的方向都没有确定,何谈找人,不如先来到白羊郡歇歇脚养好伤,作前提准备。
中华州名字听起来华丽富贵的很,实际情况则迥异,很贫穷很落后,导致落后的原因应该和距离大楚首都太安州最远有些联系,毕竟很多政策都会受到山多路险的阻隔而很难真正落实,为官者自然难免会生出天高皇帝远就可以不干事的懒政心理,徐默来到白羊郡,意识到致命的问题,没带钱啊,早知道留书信的时候顺带把陆东沉的钱袋搞到手,免得钱到用时很尴尬。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刚巧碰到有支搬运队在招工,徐默便参加,想想在那个世界没少干过搬东西之类的苦力活,不怕吃苦,况且他有区别于普通人,干起活来游刃有余,轻轻松松在未尽全力的前提下就能顶三个人的活儿,看的那包工头愣头愣脑,直呼奇人,想与徐默签长期搬运的合同,不过徐默没工夫和他耗,潇洒拒绝,那货竟恼火徐默不答应长期搬运的合同,想要扣今天应得的工钱,还找人威逼恐吓,伯乐相马,你惜才爱才的心我可以理解,但用扣工钱的方式来抢占人才欺压良善算怎么回事,刘玄德三顾茅庐没听过?徐默很不客气的挥拳甩腿干掉包工头招来的打手,亲自从包工头钱袋里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份工钱,考虑到精神损失费等等若干费用,又多拿三两。
掂着手里的银子,徐默乐呵呵的去住上等客房,鉴于白羊郡整体经济水平差,二两银子就能在郡里最好的客栈吃最好的酒水半个月。
来到客栈门口,徐默刚要进客栈,眼前出现个蓬头老翁,穿着还算整齐,就是看起来傻里傻气有点不规矩,他双眼微闭,高举起手作五指掐算的动作道“施主是外地来的吧。”
徐默白他一眼,不搭理,继续往客栈里走!
蓬头老翁扯住他衣服道“看来你最近有难事缠身啊,不如说出来我给你算算,以求解决之道,反正又不收你钱。”
反正又不收你钱几个字说出来,徐默心里建立起的防线撤除,通常这种人浪费唇舌故作高深的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为的就是骗些钱,蓬头老翁说他不要钱,徐默干脆也抱着侥幸心理试试,没准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便道“我呢也不是说提防你骗钱,只要你真能帮助我,钱不是问题,实话跟你说,我是出来找人的。”
“找的是位姑娘吧!”蓬头老翁打断反问道。
“不错不错,正是位姑娘,先生真乃神人也,先生能否帮我算算那姑娘她现在在哪里。”
“莫急,我来替你算算!”蓬头老翁用唱京剧的语调吼出来,冷不丁吓徐默一跳,再放眼看过去,他五指掐算,已开始运功,可怜运到紧急关头,背后出现个水桶腰的老年妇人,要命似的揪住他耳朵拧起来道“没吃药就出门,又合着胡说八道呢,给我回家。”
说完冲屁股狠狠踢去,蓬头老翁疼的抱住屁股就跑。
水桶腰老妇人笑着道“公子啊,抱歉,抱歉,我老伴有老年痴呆,早上没看住给跑了出来,没对您说什么不敬的话吧。”
“没有,没有,真没有!”
“靠,本以为是仙人,谁知道是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