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玄岚真人说做得挺好的,这些人什么意思!
在看,在看,还在看!
孟希闻迎着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视线,回到座位。
显然,这些视线,并不因为她回到座位而收回,反而因为她面上的茫然,众人的目光中反而发酵出大概是同情的东西。
倒是,孟希泮认认真真看着孟希闻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
孟希闻稍稍有些安慰,还是三哥能体谅人心情。
众目睽睽,真的,非常慌张啊。
而那边孟希泮,从身上解下了装糖的口袋,放在孟希闻面前的桌子上,眼含鼓励。
孟希闻还没理清孟希泮的思路,但他的动作却提醒了身周围观的同学,一时大大小小的丹药瓶,零零碎碎的解毒丸都从各个方向落在孟希闻的桌面。
这是什么毛病,出去一趟,怎么同学都不正常了!
孟希闻对上那一道道目光,一一瞪了回去。
直到,最后一个走过来的涂小琴,忐忑地放下手中的两粒解毒丸,被孟希闻一瞪,险些将满桌的药丸扫到地上。
“哈哈哈哈。”讲台上的玄岚真人心满意足地看完戏,喊住往回走的涂小琴,“刚好,你就过来给孟希闻同学做示范吧。”
涂小琴的身体一下子僵住,满脸通红,压低了头,不敢抬起,“嗡哼哼嗯哼。”
玄岚真人用眼神暗暗警告了几个面露嘲笑的学生,压下渐起的嬉笑声,默默地等着涂小琴。
涂小琴站了许久没有回声,飞快地抬下头,扫了眼四周,又恢复到刚刚的姿势。
玄岚真人也不急,站在那里静静等待。
涂小琴抬了几次头后,忽然下定决心,慢慢地向台上挪去。
玄岚真人笑了起来,“好,涂小琴你先做好准备,等我口令再开始。”
说罢,转过身子,看向台下的众人,“来,告诉我,刚刚孟希闻同学在第一步滚的过程中犯了哪些错误,会造成什么危害?”
“没有使用护具,也没有用灵气保护双手。会让毒素接触到手部,轻则麻痹,重则身亡。”那人说着说着,又扭过头看了孟希闻一眼,又匆匆转了回来。
孟希闻被那目光扫到,莫名背后一凉,强忍着不去多想。
纠结一会儿,还是拿起桌面上的解毒丸放进嘴里。有备无患。
“对,下一个。”
“没有控制力量均匀渗透,会让导管破裂,毒素无法完全清除。”
“完成后,没有检测,可能滚揉不充分。”
玄岚真人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基本就这些了。小琴,你开始第一步吧。”
涂小琴已经将台面清理好,小心地带上护具,开始在桌面上来回滚动。没想到,开始动手的涂小琴竟然一扫之前的怯懦,动作很是利落。
讲台下的学生,一时都认真起来,这样规范利落的动作,怎么之前都没有发现。
不过片刻,涂小琴就将手中的云薯举向光源,查看一番后,又放到桌面继续滚揉。反复几次后,这才停下手中动作,小心地从睫毛缝隙中觑着玄岚真人。
玄岚点点头,开始了进入下一步骤的提问。
“用了金属刀切,会产生毒素变种。”
“没有在密封空间中切开,而且没有密封切面。会挥发出部分毒素,造成吸入性中毒。”
孟希闻浑身一僵,忙将目光投向玄岚真人,就看台上那个修长的身影,慢悠悠地点着头,示意下一个继续。
她忙仔细喘了两口气。好像,有点晕?
这,眼看从玄岚真人那求助无望,孟希闻只能将目光投向兰柯。
兰柯指了指桌面上的解毒丸,孟希闻会意,抓了一把放进口中。有备无患。
孟希闻回神的时候,台上已经进入了第三步。
涂小琴在手中捏好灵石,再解开密封的切面,边转动边从切面端注入灵力。一会儿,就看见云薯的端部,慢慢泛出绿色。
涂小琴左手固定住灵石,右手拿过细口瓶,将云薯固定在上面。
绿色汇聚在端部,颜色越来越浓郁,直到云薯承受不住,从上滴落,落在细口瓶中。
等到云薯上绿色毒液滴落地越来越慢,涂小琴抬起头看向玄岚真人。收到肯定的回复后,拿起陶瓷刀从中斩断。
慢慢抬起手,朝着台下露出断面。
通道分布均匀,断面洁白无瑕。显然是滚揉充分,毒素丝毫不剩。
孟希闻看完与自己完全不同的操作之后,熟练地从面前抓出一把解毒丸,放进嘴中。反正,有备无患。
倒是剩下的学生里,不少都在心中感慨,难怪会让涂小琴上去。这样的水平,已经能追上课本上的范例图了!
玄岚真人笑着,“不错,有什么诀窍可以分享给大家的嘛?”
涂小琴还是小心地抬起头,只是脖颈连着脸都红起来了,细细的声音勉强才能分辨出内容,“第一步就当成,是在,洗衣服,或者和面。第二步,在罐子里,操作。第三步,当成,在磨粉,就好了。”
玄岚真人认真听完,慢慢点头,“哦?很有意思的建议和形容,我记住了。回去吧。”又缓声说道,“优秀示范与分享,涂小琴加一分。接下来,自由练习,今天处理过的云薯依旧会是各自的午饭。”
孟希闻嚼完嘴巴里的解毒丸,就着手开始了练习。
不得不说,虽然吓得吃了不少解毒丸,但是被玄岚真人这一番折腾,对各个步骤都了解地更深刻些。
孟希闻失败了两次,这才勉强分离出像模像样的云薯块。还没来得及欣赏,台上玄岚真人就敲响了下课铃。
金乌高悬,原来已经到了午时。
所有人纷纷停下动作,飞快地选出合适的云薯块,整齐地码在面前,静静等候。
玄岚真人等到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孟希闻就看见面前的云薯上腾起水雾,接着就是一股软糯的香气铺面而来。
还是熟悉的好味道啊!
孟希闻刚尝了一口云薯块,就看见孟希泮在旁边长吁短叹,一吃三叹。
“三哥,你不是最爱云薯糕嘛?”
孟希泮梗着脖子,艰难地吞下,翻了个白眼,“阿闻,我变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虽然,看上去大家都不是很开心,但是,好像是直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