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金兰见九公主怀疑,立刻道,“公主,你是知道我的,从小到大我就没出过几次宫,而且每次出去都紧张得要死,连跟别人说话都做不到,怎么可能和男人扯上关系!”
“也是,你胆子太小了,每次都是我硬拉着你出去的,”九公主点了点头,“好像也没见过君日天老师,那这个山风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这个外国人奇奇怪怪的,那天送公主的漫画也奇奇怪怪的,”丹若想起了杜子辕那天画的短篇最后一页,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不过好看是真的好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这种故事的,写的人都是怪物。”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也许人家只是随便根据印象画的,根本没什么深意,我们还是继续看漫画吧。”金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赶忙催促两人继续看。
于是,接下来三人都被逗得前仰后合,笑得根本闭不拢嘴。
“沉得快也算快吗?哈哈哈哈,太逗了……”
“哈哈哈,不行了,我受不了了,这个山风老师想法太清奇了,为什么一只蟑螂也能哭得那么惨?哈哈哈……”
“那个人就这么把自己敲死了吗?也太蠢了吧?”
……
不过在某一时刻,丹若忽然止住了笑容,脸上露出了愤怒和委屈的神色。
九公主看她眼睛都红了,便问道:“丹若,怎么了吗?这么好笑的漫画,你怎么反倒看生气了。”
“公主……”丹若扑到公主怀里,哭道,“这个山风太坏了,他把我画成了一个丑八怪,还是一个欲求不满的荡妇,呜呜呜……”
“啊?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公主和金兰不解。
丹若则是指着灵光玉上的石榴姐道:“丹若不就是石榴的别称嘛,既然金兰都是秋香了,那他画的这个石榴姐分明就是在指我嘛!呜——我名节都被他坏了……”
“这……说不定是个误会呢?”九公主也不知道杜子辕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石榴这种名字在婢女之中太常见了,也许他只是随便取的而已。
这时候金兰也劝道:“我觉得应该是误会,因为山风老师根本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丹若闻言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她就和杜子辕在交流会上见过一面,那时候两人别说交流了,连眼神都没对上过,更别提知道她的名字了。
关键是,石榴姐和她也不像,只要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一般是不会牵扯到她身上的。想到这里,丹若心情好受了一些,不过还是对杜子辕产生了一点怨念。
七锋祭别馆。
“阿嚏!”杜子辕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林玉颦随手拿过纸巾给他擦了擦鼻子,问道。
“不知道,可能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说完,杜子辕继续给坐在他腿上的林玉颦揉起肩来。
……
第二天,虽然杜子辕已经比完了,但还是得去到现场。因为有出色的作品看,他倒不会觉得无聊。
上午,七星落月和梦游的鸟相继胜出。其中七星落月也是和杜子辕一样,大比分碾压了他的对手流云。而梦游的鸟则是险胜剑舞红颜笑。
到了下午,武国的皇子作家浮觞饮战胜了来自仁观国的作家听风道雨,最后就只剩下两个女作家之间的比拼了。
一方是龙樱国的狂少,另一方则是煌国的陌上开花。
主题是“歌”和“国”。
陌上开花最擅长写小格局,比方说以一个家庭为样本,她可以将各种人物之间的关系安排得很好,但是当放大到一整个国家时,就有些力有未逮了。所以她很聪明地没有去写国家,而是以冰山一角来衬托大环境。
她的叫做《婚宴》。讲述了一场婚宴举办前一天到婚宴后一天的故事。国家战乱,前线连连失利,在后方大本营的达官显贵们却依旧朝歌夜弦。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小官员的女儿,她嫁给了父亲同僚的儿子。两家人为了更有面子,便琢磨着去请一些有身份地位的大官来参加婚宴,不过由于身份地位的差距,过程中自然免不了碰钉子。
为了更有脸面,他们还是硬着头皮请来了一位四品官员的管家。可即便是管家,请动他也不简单,两家人必须花费大量金钱去请来一位那管家喜欢的歌姬才行。
最终,两家人打肿脸充胖子,婚宴虽然顺利地办起来了,在来客面前也有了面子,但实际上他们自己的心里却是在滴血。婚宴上,歌姬唱着歌,管家半阖着眼侧耳倾听,那对新人仿佛成了配角。
就在他们完成夫妻对拜,准备进入洞房的时候,敌国的军队忽然发动了夜袭。顿时整个皇城都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在逃命,不知道多少人被踩死、杀死。
一夜之间,原本繁华的皇城变成了一座死城,几乎所有人都死了。主角被她的丈夫压在尸体堆中,逃过一劫,不过她丈夫却已经被杀死。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敌人还在周围,就在她身心俱疲之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是什么,陌生开花没写。是来救人的援兵?还是来补刀的敌军?一切都是未知数,主角不知道,读者们也不知道。
这部由一个家庭的婚宴侧面映射出整个国家在破灭前的模样。中人物的情感描述细腻而鲜活,对于人性的把控,这位女作家可谓是达到了极点。
杜子辕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一部缩略版的《红楼梦》一般。不愧是女作家,这些细节方面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望尘莫及。
相较之下,同为女作家的雁云松子却完全是另外一个画风。
【这货还真是有着一颗爷们儿的心啊。】这是杜子辕看完松子之后的第一感想。
和陌上开花完全相反,松子的描绘的是一个歌女利用自己的姿色与歌喉扰乱数个国家,最终挑起诸国乱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