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军此时虽不冷静,但也能将那镖师的话,听进去一二。听其讲完来龙去脉,他也不在做挣扎,抓着那镖师道:“什么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你给我说的明白一点。”
那镖师握住李破军抓住自己得手,并没有动怒,他知道此时的李破军不是针对自己,而是不明所以。
随着他的手握住李破军得手,两只手紧紧的拷在一起,这是兄弟之间的安慰,也可以作为肯定。
“那石班就是葬鹰骨鞭的主人,来此只是拿回骨鞭,却不知为何跟方子敬站在了一起,不过那人似乎是个很讲道理之人,功夫了得,但不喜动手。”那镖师说着将李破军拉到安全的地方,边安抚,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来,继续道:“后来的醉八仙那人最是异常,他只说有人赠他好酒一壶,要将方子敬带走。而吴痕来此后才把骨鞭经过证实,所以那石班不肯放人,结果俩人便打了起来。不过两人功夫了得,当时我们都后退百步,之中之事不得而知。结果正当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又来一伙不明身份之人,各个都是女子装扮,踏空飘逸。那醉八仙见到拔腿就跑,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女子非要将小花带走,洪老为可保护镖局,便应许了。结果唐门三俊以及石班突然发作,不知跑去了何处,有人说是追什么人去了。然后镖局就起了大火,而那大火开始着的并不大,结果愈来愈强,也不知谁人将火油泼进了镖局之中,接着灵堂起火,火龙局又迟迟不到,因此洪老就一去无回了。”
说着,这镖师将头低了下去,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泪水。
李破军此时听的明白,抢道:“你是说有人往镖局中浇火油?”
那镖师再次抬头,哽咽道:“是的,当时还没有着火之时,我们都闻到了刺鼻的火油味!”
说完,其他众人也都纷纷点头,肯定那镖师的话。
李破军听闻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探查有没有什么异常。
而就在这时,他猛的发现一个矮小的身影就站在离他们几步的地方,那身影半低着头,双拳紧握,身上死亡之气大胜,杀意几乎没有一丝隐藏。
“天佑?”李破军见此一愣,顿时低声喊道。
“你说小花姐哪去了?”阴沉的声音从那矮小的喉咙中发出令人难以拒绝的口吻。
“被,被那神秘女子掳,掳走了!”那镖师被葛天佑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一时镇住,不受控制的道。
“你说洪老并没有管是吗?”葛天佑再次问道。
“不,不是。是,是因为,因为那女子太过霸道,我,我们根本就无力反抗!”
“那你们就可以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人劫走而不顾是吗?”葛天佑追问,然后不等那人回答,他半低的头颅忽然抬起,血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凶狠的模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一双黑瞳瞬间变的蓝光大胜,异常恐怖。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被惊骇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没有人见过蓝色的瞳孔,而且是在这夜色中如此慎人的双瞳。
“天佑,你……!”李破军到不是害怕,只是被葛天佑此时的变化惊的有些发慌。
“哼,于亲人而不顾,贪生怕死之辈。”葛天佑说着便转身离去,那语气让人无地自容。
李破军见此,一个健步跃出,眨眼间便到了葛天佑身前,虽不敢对视葛天佑双眸,但依然阻止道:“你要干什么去?”
“起开。”不由分说,葛天佑猛的使出一招“仙猴偷桃”。李破军反应不慢,缩胯去挡,不料葛天佑又是一招连环的“大圣盗丹”和“醉猴戏仙”紧接着又是一招“灵猴跃涧”。李破军措不急防之下,没有抓住葛天佑,而此时的葛天佑却撞在一处带有星火的木桩上,在一个“疯猴窜林”人就消失在了这黑夜当中。
众镖师追之不急,却被李破军一臂拦住,“随他去吧,这里太小,容不下他,他早晚会走!”
三日后,灵堂起棺,一口红木棺椁被十六名体型健壮的大汉抬起。黑布白绫,漫天纸钱,由李破军行在最前的一队殡葬队伍出了宁阳县城。路上纷纷有百姓哭送,这也算是对洪阳公最后的道别。
百姓中有一人低头不语,转瞬间人就没了踪影,可那人最后露出的那副斜嘴一笑,值得回味。
三日后,李破军接替了洪阳公的位置,但如今的武穆镖局再没了从前的模样,声望也下降了不止一星半点。不过好在方子敬的死,解决了当地的江湖纷争,和平使然的江湖,做起生意也是容易的很。
葛天佑那晚愤然诡异的离开武穆镖局,全因那名镖师的一句话,那就是“为保镖局,洪老没有阻拦。”
他从小渴望亲情,渴望家庭。爷爷死后他好不容易才能够住到安生的家,却也是如此,难道他们这个年纪孩子的命,就不比任何人,或事重要吗?他始终都无法理解。
一路上,他没有目的的走着。愤然离去让他失去了理智,但他并不后悔离开,因为他不想在待在那个没有情感一般的地方,虽然那里的人对他都很好,可是没有人能代替的了,朝夕相处的小花。
一座土地庙里,狭小的空间中蜷缩着一名十岁的孩童。这孩童看起来脸色煞白,身上只打寒颤。
孩童的衣衫褴褛,背部更是有一大片火烧的痕迹,以至于皮肤都有些烫伤红肿。
这孩童,正是三天前离开武穆镖局的葛天佑。
葛天佑那晚与李破军交手后,背部受到了木桩上残火的烫伤,再加上几日里都没有好好得休息,一时间大病突发,没有了半分力气。只能蜷缩在土地庙中,自行恢复伤势。
将近四日都没有进食的他,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块死鱼从庙口上掉了下来。接着,一声猫叫传来。过了一会儿,那猫叫的声音又消失了。
昏迷中的葛天佑并没有听见什么猫叫,鼻子前,腥臭的味道扑鼻醒脑。葛天佑眼都没睁的一把将那掉下来的死鱼塞进了嘴里,连鱼刺都没舍得吐掉。
吃过后,葛天佑这才勉强将眼睛睁开,却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然是漆黑一的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