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变幻,没想到精心谋算,到头来竟然如此结果。
“长老,死则死而,决不能灰心,宁可站着死,不可蹲着亡!请您一定要振作!”文荃身后走过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眸深似水,发髻散乱,前胸后背都被人杀伤了,肩膀上插着一支弩,血水直冒,他却置若罔闻。好骨气!
遍观所有镇魂宗弟子,也唯有这么一个人,还镇定从容,倒是极为难得,让段天流瞬间起了爱才之心。虽然,他才只是真气境二重天,低了点儿。但资质,比席凌山庄左右二令使还是强一些的。
“小顾,我对不起你父亲的托付啊!”文荃伤心落泪,看着面前这张年轻的脸,他真的很不忍。
转过身,他看着两张陌生的面孔。一张俊俏儒雅,稚嫩的很。另一张很丑陋,但依然气势非凡。二人出现的时候,天邪谷众人和席凌山庄的人也都是莫名惊诧了一下。
文荃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考究,自己人吃什么惊:“我权当你是小战了。但,你绝对不是!因为,他,太熟悉我了!我文荃,是他战沧浪的亲舅舅!”
靠!撞山了!
段天流一口咬到了舌头,怪不得他一直在犹豫,还以为真的灰心了。敢情是以为是外甥当面,纠结了这么久,仗都打完了。
段天流心中苦闷,忽然记起---自己忽然为啥起了这么个名儿?
小时候,大约四五岁吧,山庄里来了个小孩儿,比自己大两三岁,结实的很,两人玩儿的很好。临走的时候,他告诉自己叫战沧浪,还千叮咛万嘱咐,长大了要到西南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段天流。当时,自己还想拜他为哥哥呢。
儿时的记忆,跟碎片儿似的。随口说出一个名字,竟然是心底里的旧识?!我说怎么会膛口就来,原来这个名字在记忆里尘封着呢。段天流拍拍自己的脑袋,很懊恼。文长老,更杀不得了!
“舅-舅?”段天流嗫喏的小声试着喊了一声,没把文荃吓懵过去:“停停!你你,叫谁?”
文荃两眼睁的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战儿,自己明明认识。年前中秋还见过,怎么会是他这个样子,年龄、身材、语气等等都不对!
易容术,不会连脑子也易坏了!
“咳咳--”段天流很不好意思,自己好歹认识战沧浪,儿时的记忆虽然是点点滴滴,记不清楚,但那份纯真让他十分珍惜。更主要的是,他对文荃的感官十分之好!应是那种正直侠义人士。
段天流顿时做了个全新的决定:“今天的事情,说到底是我们与镇魂宗的纷争---,”说到这里,发现镇魂宗众人竟然眼里多了很多的希冀
娘希匹的,以为老子开慈善院的,什么鸟儿都要?!“哼!所有人准备,除了文长老和这位兄弟,其他人,一个不剩!杀!”
段天流的杀令出口,从一楼到二楼,先是一阵弩雨,接着数十人一起跃来,加入了最后的屠杀。
文荃先是忽然睁开了眼睛,满眼的不相信,转身看着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同门,再转过来,哆嗦着手指着段天流就是不知道说什么,聂诺了半天,就是一个字“你你--”
说什么?难道说,你不该杀他们?还是说,他们不该杀你?更不能说,我们归顺了,你放过我们。拉不下脸啊。
文荃身边叫小顾的年轻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疯狂的加入了混战当中。可他的实力太差,被人三两下干倒,不会动了。要不是顾忌段天流所说的要他活下来,恐怕也不用三两下,直接一刀劈了。因为,凡是参与最后围剿的,都是真气境四重天以上的。
“啊,娘啊--我不干了。。。”“啊,我投降,我退出镇魂宗,不要杀我?”“文长老,救命啊!”“文荃,你不得好死,你这个叛徒!”“文长老,快请你求求那位公子,我们投降,不要杀了---”“他们根本就不想留我们,杀吧!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无论人群怎么呼喊,他们最后的命运都是一样的,文荃加入,也不会改写!
因为,文荃真的加入了。
紧绷到极致的气氛再次点燃了,在这个大堂内,第一次有罡气境高手开战。令的空气都一下子凝重起来,忘记了流动。呼啸而起的罡风一起,一道身影动了,带起股雄浑的真气流,暴掠而出,狠狠的冲击过去。
两把剑缠住了他---一个丑陋的汉子!
左右双剑!
金独异!?
文荃一瞬间凌乱了。他,还活着?那,少宗主----
漠北游侠,无耻冒牌的外甥--段天流,是不可能给他‘这个那个’寻思时间的。就在他不知道该表达怎么样的意思的时候,更加可怕、更加无耻、无底线的来了。
段天流的剑,从更加刁钻的角度,直插自己的右腋窝,冷意森森,恐怖死亡的威胁,逼迫他不得不退。极度的寒冷,极度的轻忽,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但是,这股压迫感和寒意丝毫不输于自己!
可怕的是他的魔音儿:“舅舅,您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啊,外甥这儿刚给您请安问好,您就要杀我的人?这,太不厚道了吧?等碰到沧浪兄,我要好好说道一下,舅舅太不给外甥面子了,太不地道了,逼迫外甥不得不拔剑。你说,我多不容易,如之奈何?难啊!”
“你--你们---”文荃气急了,被段天流的剑和无耻的人打败了。当然,他也在看到阴阳双剑的时候,心里开始发乱,一时间心神失守,只好一击即退,再退!
金独异紧跟而上,阴阳双剑左挡右杀,配合的像两个人,独步天下的“阴阳烈浮剑法”,步步紧逼!
文荃能够位居镇魂宗几大长老,手底下自然有两把刷子,只见他在两人夹攻之下,脚底飞快旋转而出,手中的青锋宝剑连杀出自己的成名绝招---亢海诤峰!
罡风四溢,煞气滚滚,文荃的四周明显能够感觉到一个个气旋,在这气旋中有股股令真气境望而生畏的煞气。煞气入骨,侵髓蚀经,功力不够,会立即变成一滩烂肉,功力再低点儿的,灰飞烟灭!
“喝哈!”文荃身体在气旋中连连调转,快速搭上金独异的阳剑,争锋未央,呛的一声,阳剑被毫无疑问的斩开。金独异的左手双剑是配合而发,阳剑刚被挡,左手阴剑就直扑文荃的肩井穴。文荃剑去势未老,手中宝剑仿佛离开手腕,遂罡气肆意的掌心手背不断上下翻飞,凛凛剑光耀眼生花,绕着手心手背不停飞舞旋转,将整个身前挡了个水泄不通。阴剑去无可去,再探一步,就会被硬生生削断手腕!
被逼之下,金独异连续后翻,阳剑救急再出--气户穴!左手阴剑就势连震,荡起一片剑花,只听锵锵锵---阴剑与文荃的宝剑连连相撞,情事再现危机,阴剑被锁住,再不退去,金独异就会被文荃的这一招削断一臂。
可他已经来不及了,文荃的罡气严重压制他的真气流动,致使他的翻身后逃的机会都丧失了,两把剑全部被他一封一挡,抽之不出。这就是罡气境高手的风范!
文荃发狠,重伤“漠北游侠”,再全力对付那个无耻小子。但他心里无来由的一阵冰寒,越来越剧烈。侧面!无奈!那把袭来的宝剑---扶风宝剑,逼迫他再撤手。
虽然这不要脸皮的小子,已经将真气凝敛的无声无息,但作为罡气境的高手,又怎么可能一丝觉察不到。它的狠辣,它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浑然天成。就是这一暴起反击,一下子将文荃逼迫的只有再退!
那把真气剑,气冲三尺,火炼凝煞,虽不是罡气化煞,但也相去不远,意境已到。文荃很吃惊,很纳闷,他是怎么修炼的。凌厉的攻势一成,心中发狠,须把这假货冒牌“战沧浪”杀退,否则一丝活下来的希望都没有。
文荃大喝一声:“好剑法。不过,想迫我就犯,还差点儿。看我剑招---鹤翼冲霄!”一个抽身跃空,滔天的罡气差点儿掀翻了楼顶,一跃数丈,鹤唳一声,响彻天地,心神巨震。
所有人都看到了,文荃果然不凡,能以一散修硬生生挤进镇魂宗担任一外姓长老,果然是极为惊艳。尤其是那声鹤唳,像极了仙鹤的含怒一唳。夺魄!惊魂!
“文长老,我们出去打!”段天流大喝一声,也不管文荃应不应,率先一跃而出,脚步连点跃上楼顶,文荃紧随其后。
“好,打个痛快吧。”金独异与文荃一先一后,如两条飞虹划破夜空,抵临外楼顶。
“走!”段天流为先,率先向镇外而去,几个起落,来到空旷之地,山水相环,风清气正,好地方。浯河不窄,但上冻了,却仍然感觉冰下涛涛河水在流淌。到处是大片的白雪皑皑,装饰的远山和树林,琼装玉裹,这个世界干净极了。
“文长老,小子是怕您老将酒楼废了。呵呵,小子还是第一次面对罡气境高手,很是向往一战。请文长老赐教!”说着,也不等文荃有什么表示,一剑如来,合身而去。
草!文荃很恼火,你懂不懂规矩?异地而战,代表着一次公平对决。我话还没说,你就杀过来了,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金独异也直咬牙--都说我们杀手不要脸,我看宗主大人这脸皮---有问题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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