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错觉,也许是环境关系。
木剑竟无形中产生了剑气,且这剑气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环白君乾的周身游走着,带起衣袂翩跹,足不沾尘,轻若游云般。
大风拂过的刹那,花瓣席地而起,随即一股轻柔的剑气与之相抵,且更为强胜的将风向都改变了。于是那花瓣便朝着灵兮他们飞去,带着淡淡的清香。
花瓣的间隙中灵兮看呆了,信和舜也是连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
完毕。
白君乾一脸的淡然,“我刚刚在剑中加入了微末的法力,为了方便让你们记得更加形象。”语气平和的说道。
原来信刚才并没有在剑法中注入法力,示意才会显得平淡无奇,看来是她孤陋寡闻了。
“嗯。”
“谢谢师父!”
舜和信纷纷用夸赞的语气说道。
“没有。”
这一句打破固有气氛的话是由灵兮说出来的。她正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仔细回想白君乾的动作,可她记得最清楚莫过于白君乾的风姿。
清姿卓然,独立于世。
闻言,白君乾静静的看了她一会,这才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子,说道:“灵兮你呢,现在练剑好太早,你还是先把符咒先练好,不然像昨天那般,可就不得了了。”
“是……师父。”闻言,灵兮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重新拿起手中的刻刀,在木头上刻画。
一笔一划,虽然是按照书上教授的那样画的,但灵兮画出来的,总归看上去有些杂乱。
而师父正在看着信和舜相互之间的切磋剑法——
“师弟,小心了!”话音未落,一招白虹贯日,从舜的剑上体现出来,一圈看不见的空气波浪带着花瓣向着信骤然的释放出来。
“你还是自己小心点吧!”信趁着躲开的缝隙说道,随即起跳至半空中,速度之快,让灵兮有些叹为观止。
咔的一声,两剑碰撞,一股有些震荡的气流席卷而来,舜后退了两步,信则是从空中落下的时候,有些不稳。
”接着来。“信饶有兴趣的笑着说道。
“好。”舜似乎也是意犹未尽,语气略显亢奋。
良久,那密集的脆响不断发出......
“唉。”相比之下,灵兮觉得自己只能画符咒,有些垂头丧气。
这时,白君乾听见了她的唉叹,便走了过来。
“不用着急,慢慢来,全身心的投入进去。”白君乾似乎看透了灵兮的想法一样,说出了正好安慰她的话语,“这样才能找到门入,然后控制你在其上面赋予的法力大小。”
闻言,灵兮点了点头,继而将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也更加聚精会神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结果就在她打算刻最新一次的时候,就在刀尖落在木头上的一瞬间,她感觉到她手中的刻刀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抽取她全身的力气。
这让她下了一跳,拿刻刀的手一颤,刻刀掉落地面。
“灵兮,怎么了?”白君乾本来在一旁指导着信和舜的姿势,看见后便有些担心的问道。
“师父……”灵兮看着那木头上淡淡的如同猫爪一样的浅印,有些说不出话。
之前她的那两位师兄告诉过她,符咒的笔锋不能停,不能断,必须一气呵成,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可是就刚才那种感觉,她必定是完成不了一个完整符咒的。
“灵兮,这是找到刻画符咒的入门了啊,不错,还蛮有天赋的。”
白君乾说道的语气中带有一点的辛灾乐祸。
“……”
“继续吧,符咒这门可是很高深的法术,吃点苦还是必要的。”白君乾随即说道。
“……”灵兮有些不情愿的捡起刻刀,然后准备坚定的再下刀。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刻刀再次疯狂的消耗起她全是的力量。
虽然灵兮已经尽力去抵制了,可那股吸力却始终比她的抵制力要强的多。
就算是一边引气入体一边刻画,也还是不行,虽然轻松了一点。
良久,差不多达到平衡点的时候,灵兮抓住这样的感觉连续刻了几笔。
“啊.....怎么回事?”
只是在她这样做之后,她的身体也越发的异常,比如:下半身变得无力,手指变得有些酸痛。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刻画符咒?这么难的吗?那昨日?”她心想着,然后肩膀便被一不知明的东西砸中。
一看竟是正在休息的信拿东西扔得她,还露出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
“我……”
但是奈何灵兮现在全身都有点不舒服,也计较不了。
“师父,师兄打扰我练习符咒。”灵兮一边说道一边对信露出了一脸坏笑。
我没法计较,但是可以让白君乾为她计较啊?
闻言,信有些愕然:“你……你……”
“信,不要打扰师妹。”坐在一旁的白君乾说道。
这次就轮到灵兮洋洋得意了,对着信做出了一个鬼脸。
随即,灵兮稍微动了动手脚,深呼吸一口气,又继续认真的画起符咒来。
不为外物所扰,管他三七二十几。
接下来的十几日都是这样,只不过更加正式了一点。
一大清早,三个人读《道德经》,读门规,然后多了一个师父,就又多了一项必须的,听念经。
白君乾也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那么多的经,一天念一部,几乎各有各的特色。
比如:般若波罗蜜心经、金刚经、度人经、地藏经、黄经。
道经跟佛经轮流上阵。
说什么道德经是为人之本,所以每天必读,而白君乾读出来叫他们听的是为了在潜移默化中让他们都心境发生变化。
可这谁受的了啊。
灵兮昏昏欲睡,头都有好几次撞到了书案。
信则是睁大了眼睛,却响起来鼾声。
舜……舜他受的了,且十分的感兴趣。
果然舜和师父都是喜欢读书的人。师父以往是个书生,那舜呢?
话说起来,灵兮好像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信和舜过去的事情。
念经完了后,就又是开始练习符咒的时间。
信和舜用笔,灵兮用刻刀。
这一天,灵兮依旧全是有些发麻,拿着刻刀的手也不是很稳,可就在方才,她刻刀与木头相接的时候,产生了近乎玄妙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杯子装了刚刚好不会溢出来的水,一切都刚刚好,而且没有了前几日的晃荡。
她手里的刻刀可以畅通无阻在木头上刻出符咒,同时,还可以来去自如的控制给予符咒法力的大小了。
仿佛这段时间她与那符咒之间的对抗,都是为了这相辅相成的此刻。
“我会了。我会了。”灵兮情不自禁的喊道,引得师兄和师父都纷纷侧头。
不知为何,她又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是不是可以刻出一个完整的符咒了?”白君乾看着灵兮问道。
“嗯。”灵兮一边点头一边笑的傻乎乎的。
“切,练了这么久才会画一个完整的基础符咒,想当年,我就用了五天。”信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说道。
“我七天。”舜也轻声道。
这让灵兮的成就感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表情马上就暗淡了下来。
基础符咒……在此符咒之上还有中乘符咒,上乘符咒,最上乘符咒(先天符咒)。
她的两位师兄已经在练上乘符咒了,这也间接说明他们都法力也是更胜一筹。
随即,白君乾看见了,便起身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摩挲了两下说道:“你那两个师兄是天赋异禀。当然,你也不错,普通人快的都要一年,慢的几十年都有。”
“……”灵兮听了这样的安慰,一时之间,还是开心不起来,撇着嘴没有说话。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不过你现在刻完一张完整的符咒后,身体感觉怎么样?”白君乾问道。
“肯定虚的很,站都站不起来了。”信如此说道,然后又像灵兮扔东西。
这次被砸中的是脸。
灵兮瞬间眼冒怒气,立刻愤而反击,走到信那边,一角踹在了他的腿上,一时间,没有顾得上回答白君乾的问题。
信倒是好,也不躲。
“这很正常,那符咒本就与施术者一脉之气,施术者若想符咒发挥应有的作用,那他也必须发出代价。之前没有跟灵兮你说,也是怕你有所顾忌,小心翼翼不敢下手,而且你那个是基础符咒,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影响。”白君乾解释道。
灵兮听了,又是一股脑的委屈涌了上来,“我之前以为我怎么了呢,我又不敢问怕师父担心。幸亏我马上就察觉到了,不然……”
“不然?不然怎么了?”信又再次作死的讽刺道。
于是灵兮又是一脚过去,只可惜这次他一个错身,躲了过去。
“哈哈,你以为就你这么想过吗,之前还有一个比你更夸张的,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在床上躺了两三天不肯下床。”信一边绰绰有余的躲闪着一边说道。
“谁?”灵兮停下追击的脚步问道。
“我们的大师兄。”一直在认真画符咒的舜突然插话道。
“大师兄?”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和舜还有一个师兄。不过那二货,已经出师门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