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唐拾厉声说道,“我堂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苦心经营和保密工作,让你这么一说,全都白费了!”
苦心经营?保密措施?
谢钦在货箱上面听了,暗暗咧了咧嘴,这保密工作我饶你们一回,暂且当你们做到位了,苦心经营是个什么鬼?难道这水的一比那啥的安保,也是你们苦心经营的一环吗?
站在地上的唐敢听了很是不好意思,讪讪地说道:“呃,那个……确实是属下的过错……”
唐拾正要再呵斥几次,唐家骓却开口了,沉声说道:“说都说了,现在纠结也没用,让唐敢把事情说完。”
“呃,属下……”
唐敢讷讷起来。
唐家骓见状,似乎猜到他慌了神忘记说到哪儿了,开口问道:“那几个哥老会刺客,他们怎么样了?”
“啊,”唐敢一听,连忙回答说,“那个唐忠把他们给带走了。”
“带去哪里了?”唐家骓问道。
唐敢道:“唐忠说有话要问他们,还问属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僻静的去处,属下就带他们去了附近一个工地。”
“你还跟着去了?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对那些刺客做了什么?”唐家骓又问。
“属下不知,”唐敢摇了摇头,“属下把他们送到地方就回去了。”
“这样……”
唐家骓微微颔首,沉吟起来。
过了几秒钟,他问唐敢:“就目前你说的这些来看,我没找出什么漏洞,你会上当也不奇怪。”
“是的!”唐敢一听这话,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他们编得实在是太圆了,属下当时完全没察觉到破绽,就信了他们了!”
“那你是怎么起了疑心的?”唐家骓又问。
对啊,你是怎么起疑心的?谢钦心说,这也是他和唐忠想知道的问题。
这回唐敢没有马上回答,他伸手到裤兜里掏出一张长方形纸片来。
这是什么?谢钦看了,心里很是疑惑。
再一看,唐敢把纸片展开了,原来那不是纸片,而是折叠成了一个纸包,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唐敢拇指食指在纸片里一捻,冲唐家骓和唐拾亮了亮。
谢钦在货箱上看得一脸懵逼,在他看来,唐敢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这是什么鬼?难道说这家伙把迷香用纸包起来了?瞎说!那是能包起来的吗!哪儿又不透气的纸!再说了,就算真有这种纸,迷香在大家突袭街舞队逗比们的时候,就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吧!
那他拿得这是啥?
谢钦正胡思乱想呢,就听唐拾问了一句:“唐敢,你拿着一根针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
啊?一根针?
谢钦一愣,随即恍然,难怪我看不清呢,那么细的物件。
但他马上又疑惑起来,唐敢拿根针出来干嘛?
谢钦不明白,他旁边的唐忠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唐敢对唐拾和唐家骓道:“属下回去的时候,坐在沙发上,被这东西扎了一下,然后就昏睡过去,一个多小时前才醒过来。”
“……麻醉针?”唐拾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麻醉针?
谢钦纳闷儿起来,唐敢家里哪儿来的这东西啊?这时忽然想起来,唐忠用的暗器不就是麻醉针么!还有小玉那把怪枪发射的,也是麻醉针!难道说,当时还有麻醉针遗留在唐敢的住处,这家伙倒霉催的,正好碰上了?
他转头看向唐忠,唐忠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见谢钦看来,便冲他做了个口型。
虽然唐忠没有发出声音,但谢钦还是看出来了,这口型的意思是——我的。
那根麻醉针是唐忠的。
地上的唐敢说道:“肯定是麻醉针,属下被扎了一下就昏了。”
唐家骓道:“给我看看。”
“啊,是!”
唐敢连忙应声,双手恭恭敬敬地把麻醉针递了过去。
唐家骓伸手接过,捻着麻醉针似乎在打量,因为他背对着谢钦,看不到他的表情动作,只能靠猜,谢钦见他捻着麻醉针一会儿凑近一会儿拿远了,便猜测他是在打量,可能还拿到鼻子变闻了闻。
闻了闻?
谢钦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唐家骓不会能闻出这麻醉剂上淬了什么麻药吧?那他肯定就能猜出来这麻药来自紫明堂了!
那忠兄就暴露了!
谢钦又看看唐忠,他的脸色凝重。
“当时是谁在用这个暗器,你看到了么?”唐家骓一边打量麻醉针,一边问道。
谢钦感觉越来越不妙。
唐敢低下了头,讪讪地说道:“说来惭愧……属下没有看到,属下当时被困在厕所里,那些人放倒了哥老会的贼子,才把属下救了出来……”
唐拾站在唐家骓身边,也在打量那根麻醉针,听了这话,他便问唐忠道:“那这么说来,你也没看到那个自称秘密小组的队伍放倒哥老会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是两帮人合伙演的一场戏?
“是的……属下确实没看到……”唐敢还是没抬头,显然非常惭愧。
唐拾又问:“那你出来以后,有没有仔细查看那些哥老会贼子?”
唐敢回答:“属下没有仔细查看,只大概看了两眼,不过,之后送那帮人去工地的时候,属下还帮着往下搬那些贼子呢。”
“那些贼子是死是活?”唐拾再问。
“应该全都是活的,只是昏了过去。”唐敢回答。
“……你就是因为这个起了疑心?”唐家骓问道,把麻醉针递还给唐敢。
“是的,”唐敢回答,“属下醒过来以后,找到麻醉针,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就算有话要问那些人,也不能全都留活口啊!属下开车去了工地,发现有一个坑,但里面没有人,周围的地面也干净得很,连一点血都没有,属下就怀疑,那些人跟贼子是串通好的,他们都是哥老会中人!”
“唔。”唐家骓含糊地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唐敢知道堂主大人这是表示在听,让他继续说下去,便又道:“所以属下就猜测,他们的目的,可能是这个仓库,属下就去釜牛的总部找您,想告诉您这事儿,结果听说您来仓库了,属下就又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你刚才说,哥老会刺杀你是傍晚的事?”唐拾问道。
“是的。”唐敢点了点头。
唐拾又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这都过去大半个晚上了!”
“那个……因为属下一个小时前才醒过来啊……”唐敢讪讪地回答。
唐家骓忽然开口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小廿还没回来吗?”
唐拾道:“还没有,堂主,您的意思是……”
唐家骓反问:“你不觉得可疑吗?”
“哪里……”
唐拾正要提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众人转头一看,就见刚才出去那个年轻护卫跑了过来。
“宿,宿舍没人!”那个年轻护卫刚一进库房就喊了一嗓子,他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是跑着过去跑着回来的。
“没人?!”唐拾吃了一惊,“那些人跑哪儿去了?”
“属,属下不知!”那个年轻护卫拱手应道。
“怎,怎么了这是?”唐敢还不知道情况,一脸懵逼地问道。
唐拾答道:“我们来的时候,仓库周围的守卫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堂主让小廿去宿舍找,这不,也没找到!”
“啊!”唐敢惊叫一声,“怎么会这样,真的出事了!”
“你干的好事!”唐拾没好气地喝道。
“可,可能只是开小差了吧。”唐敢讪讪地说道,“偷跑出去喝酒什么的……”
唐拾道:“如果跑出去,守卫应该会看到,除非集体翻墙,且不说他们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现在的问题是——连仓库门口的守卫都不见了!更何况,仓库门上的锁链也被撤掉了!”
唐敢的表情当时就变了。
“唐拾,找十个人,在仓库周围搜一搜。”唐家骓忽然说道。
唐拾一愣,随即回神,拱手应道:“是!”
他转头吩咐一众青年护卫道:“廿一到小卅,在周围看一看!”
便有是个青年护卫躬身拱手,齐声应道:“是!”转身就走。
货箱顶上,谢钦和唐忠对视了一眼,短短几秒钟,事态发展极快,刚才还没怎么样,这一下就发现被入侵了!
不过也不错,过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能进行计划的第一步了。
但问题是,这计划毫无卵用,唐忠的如意算盘是,从过来的人那里窃听情报,看能不能知道唐若若的下落。可是,来的人竟然是唐家骓本人,喜怒不形于色,嘴巴简直牢如钢门,现在看来,这算盘是打瞎了。
他看看唐忠,唐忠看看他,两人眼中都流露出同一个意思,咳,事已至此,在这耗着也没什么意义,待会儿就瞅个空子溜了吧。
但溜了以后要怎么办,谢钦又犯了难,这是他们唯一的线索,现在一断,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唉……
那边厢,过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十个青年护卫就去而复返,他们快步跑到唐家骓面前,拱手说道:“回禀堂主,属下发现守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