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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铃声响起,谢钦睁开眼睛,伸手关掉闹钟,又在床上趴了一会儿,然后坐了起来。
啊~好舒服……说起来,这可是遭遇那俩神经病以来睡的第一个好觉啊!谢钦伸了个懒腰,发现屁股上的伤口已在不知不觉中愈合了,顿时心情大好,他从刘家鹏的床位上爬了下来,寝室里安静得很,其他几个人还在睡着。
谢钦走到窗台前,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乌云早已退去,现在天空是一片浅浅的蓝色,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谢钦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忽然感觉生活如此美好。
“…铃声哥早……”
谢钦闻声回头,就见刘家鹏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冲自己傻乐,然后谢钦就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睡在上铺,然后就感觉生活不那么美好了。
“嗯……诶?”刘家鹏挠了挠头,直勾勾地盯着一头黑线的铃声哥,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好像……角度有点儿低啊。“诶诶?”刘家鹏又看了看周围,顿时吃了一惊,“我怎么会睡在下铺?”
果然是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啦。谢钦心道,也不理他,从凳子上拿起自己的制服穿了起来。
刘家鹏疑惑地问道:“铃声哥,我为什么会睡在下铺?”还没等谢钦回答,他忽然一拍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喝醉了自己跑到上铺去了吧!”
……事实是反过来的好么!你这脑袋的思维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谢钦懒得跟他解释,自顾自地系着左脚的鞋带。刘家鹏没有得到回答,还以为对方是默认了,嘿嘿一笑道:“铃声哥,你也不行啊,这酒量酒品都太差劲儿了!”
你有资格说这话吗?谢钦认真地系着右脚的鞋带,打定主意不理他。
寝室里的其他几个人都被刘家鹏给吵醒了,王超人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这才几点,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儿啊!”
“都快吹起床号了啊,我亲爱的班长大人!”刘家鹏刚说完就愣住了,“啊咧?你怎么也在下铺?”
王超人被他说得也是一愣,看了看周围,顿时一头雾水,挠着脑袋自语道:“啊咧?我怎么会在下铺?”
“啊哈!我明白了!”呯的一声,刘家鹏将右拳砸在左掌上,大叫一声,“一定是你喝醉了!”
……这时候你怎么又这么聪明了?谢钦皱起眉头斜眼看他。
那边秦诚也诧异地喊了起来:“啊咧!我怎么也在下铺!”
“当然是因为你也喝醉啦!笨蛋!”刘家鹏抚掌大笑,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这时候就麻烦你有点儿自觉吧!谢钦心里暗道,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为啥你会跟其他两个醉鬼一块儿躺在下铺么?还有我一个“喝醉的人”又怎么可能爬到上铺!
那边秦诚听了刘家鹏的话顿时惭愧地垂下了头:“也是啊,我只记得昨晚喝着喝着就…失去意识了……”
“哈哈!你真是弱爆了!”刘家鹏笑得特别开心。
这回是寝室所有人一起瞪着他: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诶?”王超人忽然发现了什么,疑惑地问道,“铃声哥、秦诚,我怎么感觉你俩好像……长个儿了?”
其他几人一起看向谢钦和秦诚,刘家鹏点点头道:“好像确实是长个儿了。”
“不是长个儿了,”陶笺戴上眼镜,仔细地看了看二人,“……感觉更像是等比例放大了一圈啊。”
我靠!谢钦的脸立刻黑了下来,我跟秦诚做了刘家鹏和臧志朝的替叮鬼啦(这俩货都没安蚊帐)!我俩是生生被蚊子给叮肿了好么!
“铃声哥,你是怎么做到在一夜间突然长个儿哒?”臧志朝一脸好奇地问道。
长你妹!谢钦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烦躁地说道:“……赶紧穿衣服吧,要吹号了。”
食堂里。
“哇~昨晚喝得真开心,”刘家鹏将餐盘放在桌子上,满面春风,似是意犹未尽的样子,“果然丁教授说得没错,男人之间唯有坦诚相见才能增进感情啊!”
光着膀子喝酒,这可真是身体和心灵双重意义上的坦诚相见啊。谢钦心里暗道。
众人闻言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面无表情地朝刘家鹏看了过去,心说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喝酒前嚷嚷的挺欢,开喝时一口就倒,等醒酒了还跟我们吹牛,厚脸皮也该有个限度吧!
丁毅雄闻言眉毛一抽,微微一笑道:“呵呵。”
刘家鹏仰天长出一口气:“好久没喝的这么畅快了,两听都干了,咳,过瘾!”
众人闻言,都在心里暗骂你个臭不要脸的,臧志朝则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纠正道:“你剩下的那一听是我喝的。”
“什么!”刘家鹏大吃一惊,“不是吧?!”
臧志朝喝了口牛奶,大点其头:“是啊!”
“我都完全不记得了……”刘家鹏也不知想哪儿去了,忽而有些愠怒地说道:“……你偷喝我的酒了是不?”
臧志朝闻言一愣,仔细想想,昨晚自己好像确实没跟刘家鹏打招呼就把他的啤酒给喝了,虽然以刘家鹏那时的烂泥状就算打招呼也听不到,但严格来说……这应该算是偷喝吧。想到这里,臧志朝默默地低下了头。
看到臧志朝这个样子,刘家鹏心说果然如此,正要发作,一旁的谢钦见状,索性直截了当地揭开了真相:“什么偷酒不偷酒的,我告诉你,这事儿跟臧志朝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因为你昨晚只喝了一口就倒了!”
“什么!”刘家鹏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不可能,你在胡说什么呢!”
谢钦反问道:“那你想想,你还有昨晚喝下第一口酒之后的记忆吗?”
刘家鹏托着下巴想了半天,最后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垂下了头:“……没有。”
谢钦耸耸肩道:“那不就结了。”
刘家鹏急道:“可是……”
丁毅雄挥手打断他道:“没什么可是的,我也是轻敌了,要不怎么会以为你酒量大!你就是个坑!大坑!”
刘家鹏急道:“丁教授……”
丁毅雄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不要叫我教授,我没有你这样的教授!”话音刚落就赶紧改口,“啊呸!是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于是好学生刘家鹏开始哀求丁教授息怒,谢钦嫌这俩活宝太吵,便抬手捂住了耳朵,这时,他的视线忽然被不远处正在上演的一幕好戏给吸引住了。
只见吴恪热情地向他旁边的女生问道:“同学,票子要伐?”
那女生看起来很面生,好像是别的班级的,疑惑地向吴恪反问道:“什么票子?”
好嘛。谢钦心道,你还真把业务拓展到别的班级去了。
吴恪堆起了满头满脸的笑容,耐心地解释道:“就是通行条啊,去超市的通行条。”
女生闻言立刻摇了摇头,很有礼貌地婉拒道:“不要,谢谢。”
“好吧……”吴恪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然后他忽然拿起自己餐盘里的鸡蛋向那女生问道,“那,鸡蛋要伐?”
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啊……谢钦心道。
女生完全没想到这个圆寸头的家伙会问出这种,当时就愣在了那里,心说这是什么意思,新型的搭讪方式吗?
吴恪见对方呆呆地看着自己,便又问了一遍:“同学,鸡蛋要伐?”
“啊!”女生回过神来,慌乱地摇了摇头,连声说道,“不…不要,谢谢……”
“哦,那谢谢哈。”吴恪马上伸手到女生的餐盘里把她的鸡蛋拿了过来,道了声谢,然后端起自己的餐盘脚底抹油飞也似的跑了。
因为出乎意料的事情接踵而来,完全超出了这位女生思考能力的临界值,所以她当场石化了。
谢钦看到这一幕,暗暗地叹了口气,心说碰上吴恪算你倒霉,然后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就听刘家鹏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跟你们说啊,刚才我去打饭的时候,有人跟我兜售小票来着……”
“还有这么巧的事儿?”王超人哈哈一笑,“他也真是不开眼,居然想把小票卖给你。”
刘家鹏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调查市场的心理,我还是问了下价格。”
王超人问道:“多少钱?”
刘家鹏压低了声音:“五十块钱,”顿了顿又强调了一句,“一张。”
“卧槽!”大家都被这个价格给吓到了,差点儿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刘家鹏点了点头,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个反应。”
王超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情况!这价格涨得也太离谱了吧!明明昨天才三十块钱啊!”
刘家鹏低声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就假装成想买的样子跟他打听了起来……后来才知道,现在除了咱班和二班,其他班级好像都没发过通行条呢!”
陶笺接过话茬:“二班教官只把小票给了陈同方一个人,这么说来,‘市面’上出售的小票应该都是从他那里流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