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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北剑南刀

吞仙童子 独孤瘦 5518 2022-10-31 15:32

  之后陆陆续续也上了几个客人,余老四点了一下卯,人齐之后就召来船员吩咐了一番,船员领了令,动作一阵利索。

  随着余老四一声长长的吆喝,船也慢慢起航,在猛江的滚滚江涛之中,乘浪而去。

  因为江浪太大的原因,这船行起来,可不比一般的船来得平稳,时常都有一些颠簸,就连那平日里不晕船的人,也躲在舱里僻静处,独自干呕了起来。

  船头只立了一个人,一个书生,背着那从来肯放在地上的书箱。

  江风吹起水气,站在船头,跟着站在细雨之中没有两样,书生的身上衣物大多已经半湿了。

  路过的余老四朝他喊道:“儒先生,这猛江水阴,在这船头站久了必然要着凉的,你还早点去舱中休息吧,到时要是病了,这船上可没有上好的大夫啊。”

  书生应了一声,转身回舱了,就是在书生转身之后不见,一个巨大的影子从船下一闪而过,余老四正在忙于他事,没有注意到。

  船离岸行了三天,原本精神饱满的船客,大多看起来都有一些病怏怏的,书生的脸看起来有发白,但是眼神还算是清亮,富有神气。

  这时余老四走进舱中,身边两个船员提着两个食盒,想必里面应该是装满了吃食。

  余老四抱拳四顾:“各位老爷,余老四承各位恩惠,千年一回同船渡,我贱内信佛,今日能与各位老爷同船,想必上辈子,各位都是我余老四的恩人,我余老四就算看着这点恩情的面子上,也要将各位侍候好了。”

  余老四左右一望,两个船员就开始分发吃食。

  他道:“船上粗茶淡饭,还望各位老爷不要嫌弃。”

  一个妇人用手巾捂着嘴,皱着眉道:“左一个恩人,右一个老爷的,既然是恩人老爷,又何苦收我们那么多银钱。”

  此语一出,随即引来一阵有气无力的笑声,他们倒是想大笑,可是这颠簸的水路,还是让他们变得有些虚弱。

  余老四道:“银钱都水神定的,余老四也想给各位降一降价,可是奈何水神不许啊。”

  见人客都开始吃起饭来了,余老四准备开口说事了。

  在余老四的老家,有这么一个奇特的习惯,吃饭的时候,说事是最容易被人接受了。

  其实这个道理,放在全天下,也是走得通的,人吃饭的时候,心情是最好的,也是要最容易接受一些,平常好像难以接受的事。

  余老四开口道:“再者这些银钱,也不全是落在我的口袋里,有一半都还得交盘龙水寨。”

  一个年轻公子哥问道:“盘龙水寨是什么地方?”

  余老四道:“如果说水神是天上派下来管猛江涨落的,那这盘龙水寨,就是在人间专门管猛江上所有行人生死的地方。”

  年轻公子哥不以为然:“说得这么吓人?这朗朗大贤国还有这样的不法之地?”

  余老四道:“王法肯定是有,但在这里管不管用,那就全在于两说了。盘龙寨中有三个头领,为首之人,得称河间君,小老儿不通武艺,只知江湖上他还有一个称号,大岳横江河间君。”

  这时一个武夫停了手中的筷子:“什么!大岳横江!”

  余老四拱手道:“这位老爷可是听过这个名字?”

  武夫道:“北剑南刀,大岳横江,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北剑是儒家的人,我不曾见过,江湖上好像也没有太多他的事情,倒是南刀名号却是响当当的,北刀出身渝州江刀楼,那江刀楼最令世人惊异的就是其中刀坟,那是一座高约十余来丈的楼阁,那楼阁上差不多插满了万余把刀,而这些刀全是那些去江刀楼挑战的人留下的,据说在阁楼最高处就是江刀楼主人的居所,他日日上引天光,下浸刀杀之气,刀法已经直逼九步仙人之境。”

  年轻公子道:“若真是这么厉害,为什么我最近游历江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江刀楼的名字?”

  武夫道:“因为江刀楼在很久以前就被灭门了。”

  年轻公子道:“刀法都已经直逼九步了?这样的人物还是轻易让人给灭了门?那你又说说灭江刀楼是哪位英雄?”

  武夫没有马上回答:“南刀天生悟性极高,入门第二年,已经被江刀楼的主人允许登上楼顶了,至于到底有没有收徒,却是无人得知。短短数年之间,南刀就已经学得所有江刀楼上留存的刀法。只要是在江刀楼上留下的刀,那曾经在刀上用过的刀法,也会跟着一起留在江刀楼上。要知道江刀楼的刀,不下万余把,平常人光是走马观花地看一遍,都要花长一段时间,更何况是将它们炼得极其精熟。”

  年轻公子不耐烦地道:“我问你话呢!?到底是谁灭了江刀楼?”

  年轻公子最不喜欢有人无视他说的话,只要漏掉一次,他就会觉得很是生气。

  武夫没有计较,终还是说到了正题:“灭了江刀楼的人,就是南刀自己!”

  一语激出无数惊呼。

  “南刀,二十岁学成之日,自灭师门,对外扬称:天底下,除了我,其它人都不配用刀!”

  妇人急问道:“船家你刚刚说,你收的银钱,有一半要交给盘龙寨的南刀,那你们岂不是在帮这种恶人做事?你这船不会是黑船吧?”

  余老四连忙解释道:“我以我余老四的性命担保,我这船绝对不是黑船,之所以会给他们交银钱,那是因为他们定的规矩,凡是在猛江行走的船支,过盘龙寨的时候,都得给他们交钱,他们才能放行。”

  妇人喊道:“什么!?我们还要经过那恶人的地盘,那岂不是在老虎栏子散步,不要命了!船家,我们给了那么银钱,你可不能让我们冒这个险啊。”

  余老四道:“猛江自此一路往北,就此一条水路,我们绕也不绕不开,而且现在两边也没有停船靠岸的地方,所以诸位老爷也只是暂时委屈一下。各位放心,我余老四走水这么多年,一般在盘龙寨只要给了钱,都没有出过事,只是到时各位尽量窝在舱里,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冲撞了那寨子中的人,一切交由我来打理,身上的什么外财还是藏上一藏,以免有人眼红,惹来灾祸。”

  余老四交代完毕,一舱子人,求神的求神,拜佛的拜佛,富家公子则笑着跟那妇人攀谈了起来。

  余老四刚刚走出舱门的时候,正遇着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抬眼,却正是那个书生,余老四忙问道:“书生,我刚刚说的那此嘱咐,你可有听到?”

  书生点了点头:“适才出去倒水了,过盘龙斋,我会在舱里好好待着的。”

  余老四这才放心,走了出去,继续忙他的船务了。

  在整条猛江最窄的地方,一座水寨横江而建,寨子下面有两条水道,容船支通过,从外面看,几乎在寨子里看不到一丝的人气,但是这座看似冷清的水寨,却是所有猛江上船夫的噩梦,

  时人常传,纵使猛江千尺浪,不敌拦腰一座寨。这寨就是指的盘龙寨。

  江水长年的浸泡之下,盘龙寨的木基柱已经变成了深黑的颜色,每次过寨都能闻一股极难闻的烂木头的味道。

  盘龙寨的两条船道边,挂满一人粗的铁链,每次有船要过的时候,这些铁链就会将这些船支死死地锁住,让它们动弹不得。

  然后一阵水雾升起,一个穿了一身黑袍的人,提了一个布袋,出现在船头,只是船家交了银钱,那些锁链才会自动撤去。

  黑袍人盖着一顶长长的帽子,将他的脸藏在了一片漆黑之中,余老四过寨银也是交过无数回了,始终也没看清过这些人的长相。

  水流越来越急,盘龙寨也是越来越进。

  客舱里几乎人人自危,那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只是唯独有两个人除外,那富家公子和那妇人却是越聊越欢。

  妇人本是一人带着个丫鬟,回娘家探亲,旅途本就有些寂寞,而加上被这盘龙寨吓得失了神。

  富家公子原本是个逛烂了风流场所的浪子,只是图着这江湖新鲜,才出来走上一遭。

  败在他手里的女子,几乎一整座青楼,都未必能装得下。

  妇人心中空虚,害怕的时候,他只是略施手段,就已经跟她聊对眼了,两人一路上耳鬓磨,好不亲密,不知道还以为是多年的老夫妻,一起出来游玩呢。

  妇人远远地遥见了盘龙寨的轮廓,心中也不免紧了起来,停下了与富家公子调笑,一脸正经地跟他说道:“曹郎,这盘龙寨,也不知是个什么所在,这远远看去就已经看到那上面飘着的一团黑雾了,好生吓人,怕不是什么好地方。”

  姓曹的富家公子说道:“美人别怕,有我曹志开在此,任他是盘龙还是盘蛇,都得见我退三分,毕竟我有武艺在身。”

  妇人一听,一脸惊喜,顺手也摸上了曹志开的脸膛:“呀,想不到曹郎也是个修行中人。”

  妇人这一摸,摸得曹志开顿豪气万丈,哪怕现在就是让他冲去将盘龙寨杀个干净,他也有这个胆量一般。

  都说酒壮怂人胆,美人又何尝比不过一壶美酒。

  曹志开一把抓住了妇人的手,将她的手与自己的胸贴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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