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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穿金靴的人

吞仙童子 独孤瘦 5711 2022-10-31 15:32

  填饱肚子,向来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更何况,还是皇帝鸡这样的美味来填饱的。

  丘同棺脸上一扫阴霾,跟说蒋伯身边,一路上话也多了些,两人回了江刀楼,天也快黑了,各自回房歇息了。

  夜尽,一轮高月落在怒江之中,天上完完整整大玉盘,落在江水之中,因为高浪袭天,只剩下一些碎银花了。

  一艘载满货物的大江舟,在月夜上,随浪前行。

  甲板上站了一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在月色下倒也看不清是什么样式,什么颜色,只有一样,格外的显眼,那是一双黄金做的靴子,按理说,穿着这样的鞋子,在外漂泊,定然活不过两三月,就会被歹人害了性命,可是他活着,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高深莫测的修为,以及洞悉天理的心机。

  那人吹着江风,双手怀抱,好似在在贪婪地吞食着怒江的美色。

  甲板暗处,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你这习惯不好,穿这样的鞋子,容易短命。”

  穿金靴的人淡然地说道:“我会不会短命,我不清楚,但是我有一件特别特别的本事,就是让那些让我短命的人,短命。”

  暗处的声音有些嫌弃的说道:“以前老黄还在的时候,每次来找我,那都是做的极其隐秘,可是你这样大摇大摆地从怒江边划过,真当花痴绝是瞎子?”

  穿金靴的人说道:“你知道老黄是怎么死的?”

  暗处的人道:“我收到鱼信,死于西边沓拓蛮族的人手里。”

  穿金靴的人叹了口气:“这话本不该我来说,可是既然现在是我来跟你接头,有些话,我还是要当面给你提个醒,老黄是你害死的,若不是你江刀楼里,十年如一日的风平浪静,老黄怎么可会被认定是闲差,让人给支到西边去,你说是不是?”

  暗处的人道:“我们做事,自然有我们的一套规矩,花痴绝何等人物,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穿金靴的人道:“你们的规矩老了,人也老了,空守着老规矩的两个老头子,难不成,还想把这件事拖到地下,去找阎王爷帮忙不成?哦,看来老黄的死,是提前帮你去上下打点了,到时也好方便拖阎王爷办事?”

  暗处的人怒然而起,风中杀机,引发气劲嘶鸣:“你!!!黄口小儿,也敢在我面前摆弄口舌之利,你信不信我今夜就让你横死怒江,大不了多写一封鱼信:金靴败身,故惹杀祸。你的死推在花绝痴身上,是个人都会觉得合情合理吧?”

  金靴人笑了笑:“唉,老爷子,你这人怎么就不会听好坏话呢,我呀,这是在提醒你啊,这不是我在催你,是上面的人急了,到时上面的人催起来,那话说起来,可就比我刚才说的难听多了。”

  暗处的人道:“老黄跟我在这怒江边守了几十年,你若嘴里再半点不干净的,杀你如同杀鸡!”

  金靴人赔着笑:“那是自然,晚辈知错,以后不敢了,可是上面的差事,我还是不好交待,老爷子可否给我个准信儿,我好交差啊,大概还要多久?”

  暗处的人扔下两个字:“快了。”

  随后就江风吹过,那人就像是一片纸一样,被吹上了天,转眼消失不见了,空中还飘来一句话:“没事少在这怒江上走动,当心被花痴绝拖去喂了宠物,毕竟长得太恶心,碍眼。”

  暗处的人消失了一柱香之后,从船舱中才走出一个人,那个人手里端着一个黑木托盘,托盘上放着银杯,银壶,船身晃动中,隐隐还能听得壶中有水四处激荡的声音。

  那人走到金靴人身边,双膝跪在地上,将黑木托盘,举过了头顶,说话声中,字字都透着规矩:“主子,酒已经温好,您看现在饮吗?”

  金靴人点了点头,那人才慢慢站了起来,立在金靴人身边,开始倒酒,金靴人提起一杯酒,用手在银杯上点了三下,随即一饮而尽,温酒在那口中,跌宕了三个回合,才滑进喉咙。

  端酒的人说道:“主子,我看这老头子是在江刀楼待得太久了,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局势,以主子您的身份,碾死他这样的,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哪还有他给主子甩脸子的机会。”

  金靴人放下空空的银杯:“米泰啊,是不是只要天一黑,你就必然变成了瞎子?”

  被唤人米泰的人,立马低下了头,低声道:“奴才不敢,请主子息怒。”

  金靴子望着江面上的银辉说道:“他们那一辈的人,可是最好相处的,现在的人,那心眼多得都快屁眼挤没了,一两句话,就能骗得他们在这江刀楼忠心耿耿地守上几十年,他要是能多留一会,我就能把满肚子的好话,全部刷上十几层蜂蜜,挨个给他说个干净,你信不信?我动不动嘴而已,他却是要去拼命呢,跟在我这身边,你还是个蠢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米泰望着天上,今晚大圆月,星星却是不见半颗,又问道:“主子,今夜,天上并无星辰啊。”

  金靴子道:“所以说它们是瞎嘛,有眼不睁,自然看不见不是?”

  米泰轻轻地开始自扇耳光,一边忙说道:“小的知错了,知错了。。。”

  金靴子打断了他:“好了,别演了,打得重了,你自己疼,打得轻了,你又怕我觉得不真,少来惹我心烦,滚下去。”

  米泰利索地滚回了船舱,只留下金靴子一个人站在甲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江刀楼的丘同棺,一躺上床,眼皮子就开始拼命地往下坠,很快就睡熟了。

  夜也越来越深,愈来愈静,静得好似边江上的风都已经睡着了一样。

  这时一片黑灰色的树叶,左一晃,右一摇的慢慢落了下来,最后在丘同棺的脸上,碎成一块黑粉。

  丘同棺似是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语,他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他此生最大的恶梦开始的地方:神冢刀坟。

  那堵黑色的墙下,站满了一排黑色的魂影,都在注视着丘同棺,他急忙爬了起来,又迅速往那阁楼最高层望了上去,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不过他一眼就分辨出了那人是谁,他是花痴绝。

  就在这些,高塔上,一道银刀一闪,一把快刀,从高塔上飞了下来,转瞬就到了丘同棺的身前,那刀几乎就是贴着丘同棺的鼻子落下去的,直到刀插在他身前的地上,引起一阵细微的震动,丘同棺这才赶紧捂住了鼻子,生怕自己的鼻子也跟着一起掉下去一样。

  花痴绝的声音又高又远:“我养了个宠物,许久没有投食了,今日你去帮我把它喂了,就在这座高塔后面。”

  本来以为这花痴绝会跟以前那些魂影一样,折磨自己,没想到第一日,居然就是喂宠物这么简单的事。

  丘同棺望了望,寻了一条绕到塔后的小路,径直走了过去,他现在要忍,多的一句话,都不想跟花痴绝说。

  他刚走一步,花痴绝的声音,又从高塔上传了下来:“带上那把刀,你会用得着的。”

  说罢,花痴绝就转身往进了阁楼不见了。

  丘同棺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刚刚落下去,半个刀身都已经深插进了大地。

  丘同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它拔了出来,刀光见天的一瞬间,金鸣四起,显然是一把遗世神刀。

  他看着这刀,想了想:像花痴绝这样的人,养的宠物,也必然不是什么善类,带上这把刀也好,防身保命还是可以做到的。

  丘同棺第一次用刀,抗也不是,提也不是,怎么拿都不顺手,到最后他只能以一种怪划的姿势,半抱半提地拿着那把刀,向高塔后走去。

  绕到高塔后他才发现塔后空无一物,除了一面山壁,他朝着山壁走进了一些,一个山洞出现了,洞口散发着一阵阵腥臭之气。

  这样的场面吓得他直咽口水,可要是不进去,花痴绝也不可能放过自己,相较之面对花痴绝,他更原意面对飞禽猛兽。

  他把怀中的刀,抱得更紧了,硬着头皮,一头栽进了山洞里。

  进了山洞,在股怪风,吹着腥风,从他的鼻子里灌了进去,他一时没忍住,扶着山墙就干呕了起来。

  山洞并不黑,因为两边地上放满了各式各样发光的小石头,只是这洞太深,哪怕是有光,仍然也看不清洞里有什么。

  丘同棺慢慢平息了自己心中恶感,往里走了进去,越是往里,越是听得一阵阵兽吼低鸣,听得他直胆颤,听着这响动,这宠物怕不是寻常宠物的体形。

  哗啦哗啦的铁链拖地的声音,也清晰入耳,像是有头猛兽,拖着铁链,一直在不安地四处走动。

  转过一个弯道,他终于看到了花痴绝宠物的真容:一头吊睛白额猛虎。

  那泛黄的獠牙,似张似闭的血盆大口,静静立在那里,居然比丘同棺还要高出半个头来。

  丘同棺今日总算明白什么叫虎视耽耽了,那是一种从心里慢慢长起来的恐惧,在它面前多站一刻,心中就多生出无数无名的恐慌。

  猛虎一声兽吼,小小的山洞之中,这声兽吼,一点不落地全数冲进了丘同棺的双耳,他急忙用手去捂住耳朵,可是谁知,怀中的刀也跟着滑落在了地上,这明晃晃的刀,明晃激怒了猛虎,虎爪一扬,就要往丘同棺身上扑来,就在猛虎离着丘同棺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它后面的五条铁链也立时也被拉得笔直,只是这猛虎劲道太大,震落不少洞顶的碎石。

  丘同棺深吸一口气,慢慢蹲了下去,将那把刀小心地收了回去,立马往后缩了几步,直接退了到山壁上才不得不停了下。

  这时他总算有了空闲,四周环顾了一圈,除了这头老虎,以衣五条铁链,再也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他怒火中烧,忍不住大骂了一声:“死老狗!居然想把我喂他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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