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楼主说道:“两人可知我轻衣楼门前那块诗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无量禁武碑,可在立碑者是何人?”
那兄长道:“儒圣早前就一直啰嗦让我们在轻衣楼内犯武,这次不用些伎俩,还真把你骗不出轻衣楼,那诗碑我是见过,署名处已经被用刀剜去。”
轻衣楼主听到骗自己出轻衣楼,便心中明白,这两人引诱祁天出轻衣楼是假,半路拦杀自己才是真,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得到轻衣楼。
轻衣楼主道:“是我名人将那署名剜去的,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今天看来,是麻烦找上门了,我也不得不麻烦麻烦他老人家了。我的师父,也就是无量禁武碑的撰碑人,乃是不知量。”
两位白衣人初一听这名字,也是一愣,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传说中的不知量,居然是轻衣楼的立碑之人,而眼前这个一直躲在房子里的轻衣楼主,还是他的徒弟。
不知量的名号,在大多平民武夫的眼中,并不熟悉,但是在四大家的高层,一直将就这个不知量列为一大威胁,此人行踪飘渺,行事向来出人意表,他与四大家曾经在斩凤台发生过剧烈的争执,随后他与四大家立下生死赌约,他赌他能活着走出斩凤台,四大家各自派出当时家宗内武力最高强的入道神修,四人联手与他斗了三天三夜,仍然不分胜负,最终不知量经过上万招的对敌之后,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而四大家的四个入道神修,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原本的战意早已经全数化为对不知量的杀意,四人一时放弃之前的配合,一齐向那个破绽攻去,谁知就在近身之时,不知量的那处破绽竟然出现在一个黑色的气洞,瞬间将他们四人的兵器全部吸进气洞,随后不知量一掌横扫而出,四位入道神修,立时被打飞数里,四大家只能眼睁睁看着不知量扬长而去。
龙归大海,便再无踪迹,江湖上再也没有不知量的消息,不过倒是有许多自称不知量的徒弟之人出现,四大家立马着手调查,结果却是让啼笑皆非,十人之中有九人皆是骗子,最后一人还下落不明。
当然轻衣楼主是不是不知量的徒弟,二白并不清楚,但是他们清楚地记得这块无量禁武碑曾被儒圣多次提起,此物之威势定然没错,能让儒圣如此忌惮,那立下这块诗碑的人,不是不知量,也应该是类似于不知量这样的神秘人物。
那兄长道:“我们姑且相信你就是不知量的徒弟,可是那又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量,只是他的徒弟而已,杀了也就杀了,儒家二白,在这儿天底下还没有什么杀不了的人。”
轻衣楼主道:“我是怕二位图一时痛快,到时招来我师父亲上儒门,不要说灭了儒家全门,伤亡半数应该还是有的。”
那年轻一点的说道:“小东西,早两年你说这话,我们肯定怕你,可是这人啊,做事得看天给不给面子才行,四家合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儒家接替道家位立四家之首,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皇儒圣人下界,也在可期之日,听说你师父好远游,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远游完,还能不能赶上你的头七?”
那兄长道:“皇儒驾前,你师父怕也是要含恨而终了。”
事已至此,轻衣楼主也知道不知量的名号已经震不住这儒家二白了,当下那间悬停在空中的房间飞速旋转起来,房间里发出一阵阵咔咔声,像是有无数铁轮在转动一般。
那兄长道:“阿弟,你今天算是看着稀奇了,这小东西居然还有机关城,一会可别瞧眼,从那间屋子里飞出的暗器兵刃,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
他弟弟也是越来越兴奋了:“阿兄,没想到传闻中的机关城,居然只有一间房间大小,开眼了开眼了。”
机关城骤然停了一下来,一声轻响之后,数以百计的飞矢从房中射了出来,这些飞矢可跟一般的神射手所发之矢全然不同,它们在空中围成一圈,将二白围在其中,二白稍有移动,箭尖就像是闻到他们的味道了一样,跟着转了向。
两人立时跳开到了两边,结果那一大群飞矢居然化成了两个箭圈,分别向两人射去。
阿兄道:“果然还是躲无可躲了,那就只好硬接了!烈阳盾!”
那阿兄的手上立时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快就烧起了一堵三人高的火墙,飞箭刚一进去火墙,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
阿弟也要毫不示弱地强招上手:“玄冰诀!”
强烈的寒气,从阿弟的手上散射而去,寒气很快就笼罩了那些飞来的流箭,全部流箭刚刚一接触到了寒气,就被冻成了冰疙瘩,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一击落空,机关城再次转动了起来,这一次机关城向着两人方向直冲而去,稳稳占住了两人的中间地带。
那阿兄道:“你离我们这么近,也不怕我们一掌把你这机关城给轰烂了?”
轻衣楼主道:“如果你们真的能轰开这机关城,我倒是要多谢你们了。”
嘴上说着谢,机关城中再出奇兵。
只见机关城身上长出无数又尖又利的长矛,长矛乃是精钢打造水火难侵,再加上高速的转动,让二白的冰火全然失了效用,长矛之后闪烁着无数令人心悸的寒光,若是被这样的机关城绞了进去,立马就会被变成一堆肉酱。
机关城先向阿兄滚去,这机关城虽然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小,然后也有两人多高,滚起来,就像是一个几头河马叠在一起向他们冲去一般。
那阿兄先是倒飞出一段距离,人悬至半空,双手结了一个儒家圣印:“葵术地之章!”
一个巨大的圆形儒家圣印在他身前显现,他伸出手向前一递,圣印就往轻衣楼主的机关城压了下去。
圣印一压上机关城,一息之间,就吸收了机关城的所有动力,机关城被死死地压着,不得半点动弹。
他们二人本是同胎而生,心有灵犀对他们来说,再寻常不过的事。
就在葵花地之章被发出一瞬间,阿弟便向机关城冲了过去,口中大声念:“圣仆开山拳!”
这圣仆开山拳据说传自上古时,儒家的一个位圣仆为了给皇儒开道,常常以拳击山,初时只能感觉一阵山摇地动,经历千百拳之后,竟然以一拳之力,直接破石开山,将档了去路的高白移为了平地。
这阿弟虽然没有圣仆的天力巨拳,然后这圣仆开山拳毕竟是圣仆所传,不管历经多少代,这拳力虽然不足以开山,但若真与传闻中的机关城,来一次硬碰硬,胜负亦不可知也。
机关城失了动力之后,原地不动,像是束手待毙一样。
虽然他们与轻衣楼主也是初次见面,但是也能深切感受到此人算计不浅,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领死。
就在这时阿兄注意到了机关城暗处的长矛正在慢慢往回收,一股莫名的危机立马浮上了他的心头,他马上喊道:“小心!”
两人同胎,天生五感同步,就在阿兄感知到危险的一瞬间,阿弟也明显觉得有些不对,立马撤去了拳势,整个人往后弹去。
就在阿弟往后退一瞬间,机关城上所有面对着他的长矛,一同向阿弟飞刺而去,长矛的力道刚猛,而且他与长矛的距离甚短,想像要完全躲过已经是来不及了。
儒家二白也是不愧一穷二白的称号,那阿弟立马做出一个常人预料的动作,他转而向那个长矛撞去。
噗!噗!两声之后,两条带血的长矛往向飞去,阿弟也慢慢从空中落下。
机关城转出一声轻衣楼主的哀叹:“本想倾尽所有赌上一把,谁知却输了个一干二净。”
只见阿弟的身上,除了双肩上各自有一个肉眼可见的大血洞以外,再无其它伤口。
阿弟刚才在生死关头,选择了以伤换生的手法,用两肩受创来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生死之战的经验,轻衣楼主的经验明显还是没有儒家二白来得老练。
轻衣楼主输了,现在的机关城,在被葵术地之章吸走多半之后,最后一点余力,也全部用暗杀二白中的阿弟了。
现在轻衣楼主除了坐叹愁城以外,别无他法。
阿弟虽然保全了性命,但距离他上次受伤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如今虽然是险胜,但在一个武林晚辈手里险胜,他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机关城中所剩下的余力再多几分,那他今天怕是要连双手都要交待在这里。
他虽然活了下来,但他不仅不高兴,甚至还十分的愤怒,比输在轻衣楼主手里还要愤怒。
只见他长发在空中飞舞,显然是将一身元力提到极点。
他向轻衣楼主怒吼道:“小东西!险险伤了爷爷的性命!我今天不锤烂你这个铁壳子,我就不姓白!”
他的阿兄也早已经明显了他的性子,这个时候是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他,好在他刚刚已经检查过了,机关城中已经没有半点威胁了,就由着他闹了,至于轻衣楼主的死活,他是一点都关心,他们的目的是要得到轻衣楼,原楼主死了更好,他们便可借儒家的名义,入主轻衣楼,明正言顺。
而他们今后要在轻衣楼里做的事情,只要消息封死,天下没人会知道,儒圣也从来不敢对他们的药研多半句嘴,特别还是现在皇儒下界的当口,更是没人敢跟他们二白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