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家的议论中,沈浪大致搞清楚了这个事情的大概情况:
前几天,泰山五斗都还是好好的,一起到玉皇冠去坐了两个小时,回来都还谈笑风生的。
昨天下午到晚上五斗都还在金斗房间里喝酒,一直喝到了十点过钟,其余四斗才偏偏歪歪走回自己的房间。
今天早上五斗都没有一个人起床,按照平时他们五人的坐息时间,应该是最早起床的五人了。
起床后,只漱一下口,脸也不用洗,五人相约就到泰山派最后边的一个大院子练习剑术或拳术一个小时。
然后再回到伙房吃早餐,早餐毕到正大厅打坐两小时,有时还会排轮次给泰山派的门徒讲经说法,兴趣来了,五老还会即兴表演一下泰山派的武功。
但今天早上已经到到五老回来洗脸的时间了,却没有一个人出现。
负责五老盥洗的弟子觉得奇怪,就到后山院子去找,没找到一个人,回来后,再到五老住的房间里去请。
没想到去了第一个房间,推门推不开,喊又喊不应,才惊慌了,跑到第二个斗老的房间去叫人,去还好,第二个斗老一叫就醒了,木斗连忙起床,边穿衣边对来叫之人说:
“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叫其余三老?叫醒后,马上去叫掌门。”
不一会儿,寺院里全都知道这件事了。
将金斗房间门强行打开,掌门楚天阔将手靠近金斗鼻孔一探,没有试到有气息。
又把右手把握住金斗的左手手腕,左手食指和拇指并在一起去探试金斗的脉搏。
没有发现有血流跳动的迹象,就非常难过地宣布,泰山五斗之一,金斗师傅已死亡。
其余四斗也没说什么,木斗只淡淡说了一句,那你去安排大哥的后事吧。其余四斗就退出的金斗的房间。
掌门楚天阔叫人把金斗的尸体搬到了下面正殿内,这是每一个泰山派的人死后停放尸体和悼念的地方。
这一摊事忙到早饭过后,才基本收拾好。
刚收拾好不久沈浪就到了泰山派寺院,这后来的事情沈浪也知道了。
大家在没有当家主事人的时候自然没有主意,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休,但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沈浪也觉得奇怪,这金斗老人死之前就没有半点不好的反应迹象吗,死前也没有将掌门楚天阔叫到床前有个交待什么的,也没有把自己的弟子们叫到一起有个嘱托什么的?
还有,也没有听到说金斗老人家之前有过什么疾病或者有过什么突发状况。
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外人到过泰山派寺庙,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这也太奇怪了,死得如此突然,死得如此蹊跷,让人不得不生疑。
可更奇怪的是泰山另外四老没有多大悲伤,也没有说要查找死因什么的,他们四人就没有一点怀疑什么的。
他正在胡思乱想,这时听见了门外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
众人都将头转向大门处,沈浪也将头移向大门。
这时大门外楚天阔和他的弟子牛渔樵神色匆匆走进来了。
大家看掌门有什么安排,都不在说话纷纷起立等待楚天阔讲话,沈浪也跟着大家一起站了起来。
泰山派掌门楚天阔先将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下去。
然后扫视一眼大家,刚要说话,看到沈浪站在守丧队伍中间,于是走到沈浪面前,紧紧握住沈浪的手,神色凝重说道:
“沈兄,什么时候到的,吃过早餐没有,现在寺里发生事情,没有时间招呼,还望多多海涵,一会儿叫手下安排住处,我现在要处理事情,先忙了。”
沈浪也握住他的手说:
“掌门先忙,先处理好你寺内的事情,不用管我。”
双方放开了手。
等大家都坐下了,楚天阔清了清嗓子,说道:
“本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金斗师傅昨天晚上离开我们了,大家都很悲伤。
“但人都死去了,我刚才也问了几位师傅,这几天师傅金斗的情况,有没有生病,有没有生活上出了什么问题,有没有外人到过我们这里与师傅发生打斗。
“或是他们五位师傅在自行比武,造成了师傅的受伤。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都不存在,那初步判断师傅是昨晚得了什么急病,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了我们。
“我们再悲伤也没有用,现在当务之急是料理好师傅的后事,让师傅安安静静入土。
“我们要将这件事情办得闹闹热热、风风光光,让师傅放心地走。
“现在我谈一下安葬师傅这件事的具体安排:请大师兄金不换负责出殡仪式。”
金不换听了分咐,马上站起来答应:
“是!”
“请二师兄钱不多负责负责生活这一块工作,要每顿有七个菜上桌子,至于怎么安排规划就由二师兄下去找人做好。”
说完没人答应。
楚天阔又扫视了一眼,才发现二师兄没在现场,这时也有人提醒掌门,二师兄刚才出去了。
楚天阔继续安排说:
“他没在,一会儿来了,请大师兄转告二师兄。师傅埋葬的地点定在山后那两根大松树下。
“那个地方叫大松树,请三师兄秦不移,带三四个人在明天中午之前,将埋葬地点清理干净,并将亡井挖好。
“后天上午十点钟是师傅的还山安葬时间,不能出任何差错,大家也要记好这个时间,准时来参加师傅他老人家的葬礼。”
秦不移也站起来回答:
“是!”
“其他各色人等,不要找不到事情做,看什么忙不过来,就伸手帮忙做什么,能出力的就出一点力,齐心协力将师傅他老人家送上山才是。”
大家听完安排,都异口同声回答:“是。”
正当楚天阔要抽身离开时,化不少站起来说道:
“掌门师弟,大家知道金斗师傅平时对我们都非常好,现在却不明不白死去。
“大家都感到很痛心也很悲伤,肯定是要将闹闹热热、风风光光送上山,可有个问题不知当提不当提?”
楚天阔将刚跨出去的右脚又收回来,双脚并立站着问道:
“四师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
“我就想问,究竟师傅是怎么死的,他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师傅的死因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都和四位师傅探讨过了,死因确实不清楚。
“但肯定一点,不是敌人将师傅杀死了,我们内部也不可能有人将师傅害死,这一点你们没有怀疑吧?也不可能怀疑我吧?”
“没有敌人害死了师傅,我们内部也没有人会害死师傅,但总要找出师傅的死因大家才放心吧?你们说是不是?”
这时旁边也有人在小声嘀咕议论说是。其实这也好多泰山派弟子想知道的真相。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师傅的死因,那如何做呢?”
大家又是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了,有人说要开棺验尸,有的说要请医生来才行。
有的说掌门一个开棺验尸就行,有的说要让其余四斗来验尸才行,莫衷一是。
不知谁说的才正确,这个问题掌门楚天阔也没有想过,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
这时,钱不多脚步踉跄,一身酒气从大门外走进来,看样子酒应该喝高兴了。
他进门听见大家议论纷纷,也没注意看有些什么人,进门就说:
“他妈的,被坑了,平时我喝一次,只要五十元,今天喝了五十五元,师傅死了,没心情和他理论。今天这酒真好,喝得真舒服。”
走到沈浪旁边想和沈浪挤在一起坐,没想到一屁股坐下去,坐在了金不换的大腿上。
金不换将脚一收,他险些摔在地上,酒也醒了一半。
看见掌门师弟也在现场,在这样的场合,他再是师兄,也不能不应该放肆,就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巴。
谭不拢见他那个醉醺醺的样子,虽然平时关系好,也忍不住说道:
“舒服,你要像师傅那样才舒服。”
楚天阔看了一眼钱不多,也没说什么。
他知道师兄钱不多这个人唯一爱好就是喝酒,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喝高了,有时说话和做事不太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没理钱不多,对着大家说道:
“那刚才大家提出来的问题,怎样办好一点?”
他一直是一个受大家尊重的掌门,虽然年龄没有五不大,但五不都尊重并乐意接受他的安排。
“我看有两个办法:一是掌门师弟当众验尸,请沈大侠作一个证就行;二是请我们的师傅,其余四老来验尸,沈大侠和掌门作证就行,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金不换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请其余四老来验尸比较好,四老毕竟是和金斗师傅是生死几十年的好兄弟。
“他们来验尸金斗师傅知道了都会开心一点,也不会责怪我们不了解他们的关系,另外四老的资格是最老的,他们来验尸没有人敢说什么。
“证人嘛,证人我看沈大侠行,就凭沈大侠在武林上的名气和他的为人,还有他和我们五不的关系,证人非他莫属。
“他和我们泰山派也算老朋友了,熟人好办事嘛,我们都信得过,就依第二个办法。”
这是化不少抢过话头在说。
大家也觉得他说这个有道理,便没有议论纷纷了。
掌门楚天阔看大家也没反对,说道:
“好吧,现在就去请四老下来查验师傅的死因,就请秦不移师兄走一躺,如何?”
秦不移见点了他的名,也应该去跑一躺,二话没说站起来就往外走。
大家都想等一个结果,看四老下来是怎样查验金斗的死因,现场没有多少人说话,都在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