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中国人?”年长者用探询的口气问道?
“这怎么有假呢?我们都是中国人。
我是三亚人,他是我的亲戚,叫阿浪,我们到这里来找点药。”阿成用肯定的语气作了回答。
“我叫阿元,这是我的孙子,叫阿钱。
我是八年前到这个岛上的,他是两年前到的。
我听说这里好捕捞海龟,还可以贩卖淡水,我就到了这个岛上,前面几年生意还可以,我又叫我的孙子过来了。
没想到去年三月来了三个外国人,从此,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们不准我们做生意,就算我们捕捞到什么海产品,都必须先向他们报告,交一定的保护费。
我们想走,他们又不准我们离开,说只要敢离开,随时要我们的命,我们没法呆下去了,所以有机会我们就离开。
你们找什么药?要马上走吗?如果马上走,就太好了,我们好赶一个方便。”
阿元话里很急切希望和阿成他们一起离开。
“别怕,什么情况慢慢说,现在我们是四个人了,他们三个人,我们不怕他们。
我们找到了药就离开,如果到那时,你们想离开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走。”
阿成和沈浪的到来,似乎让阿元和阿钱的胆子变壮了,二人走路腰也挺直了。
“阿成你们二位来找什么药?是苏铁吗?”阿元背靠椰子树问道。
阿元的问话让沈浪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还没说,这阿元怎么知道呢。沈浪很诧异地问道:
“老伯,我们要找的药正是苏铁,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就是这种药呢?”
“这些年到这里来找苏铁的人可多了,我八年前来这里,这里有一个老中医,就专门从事苏铁中药的制做。他的苏铁中药可有名了。
后来他年纪大了,见我来的时间长,人老实,就招我为徒,将这门手艺传给了我。过了五年,我的师傅得了重病,回他的老家去了。
我就没再捕捞海龟和贩卖淡水了,专门做苏铁中药售卖,也赚了不少钱。
没想到去年三月来了三个外国人,他们就是听说苏铁中药售价高,才来到这里的。
他们来到这里后,霸占了我们的窝棚,毁了我们的船只,不让我们捕捞、贩卖,捕捞、贩卖要交税,说我们需要他们的保户,取其名曰‘保护费’。
还让我们给他们打工,逼着我给他们制作苏铁中药,不允许我们离开,说我们敢离开,就杀了我们。现在人们想走也不敢走。”阿元说完,一脸悲戚的样子。
“老伯,现在你还在制作中药苏铁吗?是什么售价?”
沈浪关心苏铁中药的现状,先询问老伯中药苏铁的事。
“一年前,原来这个苏铁中药,每一粒售价是五十块钱。
这三个外国人来了之后,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将售价提到八十元钱一粒,并逼着我加速做,赶进度,但这个药它的原料没有焙制到位的话,药效就打折扣。
现在售价没变,但口碑已经不行了,买主越来越少,也不太好做了。
尤其这半年来,这三个人想从我这里将这个制药技术学到手,不让我帮他们干。
由于原料有问题,我也为了保命,留了一手,所以到今天,他们还没有将这个手艺学到位,就还没有对我下手,如果我把这个手艺早传给他们了,说不定我们二人早已尸骨无存了。
今年春节以来,这三人看我们处处不顺眼,经常找我的茬,我们随时都有危险。
你们小船停泊这个位置,在去年腊月也有两人停了一只小船,这二人停泊的时候我们也正好在这里,他们说要上岸办事,要五六天才离开。
我给们说要停靠,要先请示这三人,得到同意才行。这二人也主动找了这三个人,听说这三人也收了什么停泊费还有押金。
但两天后,小船和人都不见了,我猜测十有八九是被这三个人害了。你们一定要小心。
药还是可以制,现在我制作的时候都有人监督,不管是材料还是成品,不能带走一点。你们要的话,必须这三个人同意才行。”
阿元老人边说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阿成和沈浪。
“要些什么原料,你一个人采制不行吗?”沈浪望着远处的几棵椰子树问道。
“原料就在这个小岛上,其他地方的原料药的有效含量不高不纯,制作出来药性就不够,存放时间也不长,所以只能够要这个小岛上的原料。
你看右边这儿就有几棵很好的原料。我带给过去看看。如他们醒来过问,你们就说是来买药的,我带你们看椰子树。”
阿元边说边向右边那几棵高大的椰子树指。
沈浪和阿成跟着爷孙二人,朝右边几棵高大的椰子树走去,边走阿元边向二人介绍中药苏铁所需原料。
他说这个小岛椰子树原来共有三百多棵,苏铁树共有六十多株,左侧生长的椰子和苏铁总体要少一些,右侧要多一些。
原来他们爷孙二人住的是右侧窝棚,这三人开始住的是左侧窝棚,过了一个月,这三人将他强行赶出来,让他们住左侧窝棚,三人住进了右侧窝棚。
沈浪顺着阿元的手指方向望去,这个小岛有两个窝棚,左小右大。
左侧现在约有一百棵椰子树,苏铁树只有十多二十株;右侧椰子树约有二百棵,苏铁树约有四五十株,总体上右侧比左侧长得茂盛高大,可能是向光和背光还有风向的关系吧。
右侧有一棵椰子树怕有六十米高,特别显眼,如一把巨伞撑在小岛的半空,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其余高度普遍在三十米左右。
苏铁树都还长得茂盛,其中右侧有一株长得尤其出众,高度约有十米,枝繁叶茂,羽状叶约有三米长,树冠张开比那棵高大的椰子树冠还大。
如果说前面那棵椰子树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那么这株苏铁就是一个健壮的青年,在遥望并守护住她。
一行四人正在边走边看边聊,这时从右侧窝棚里传出一个粗暴的声音:
“阿元、阿钱,干什么去了?还不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