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厉风行没出门之前一直都在春月楼了待着的,而且一待就是三天。他是个讨厌寂寞的人,他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好动的人。所以他没有上官明珠那样念了很多书,反而很讨厌那些看起来斯斯文文满口仁义道德的书生。对于这样的人,他除了拔剑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三天前,他还刺伤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书生。
那天还没有下雨,落日黄昏的时候街上也有行人。他独自在春月楼喝着小酒,当然,没有人知道他是黄昏的时候喝的酒。这很重要,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黄昏之前他在干什么。但是有一点江小鱼是知道的——他确实在春花楼。
他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独占了一个桌子,这在别人看来似乎有些别扭。因为在坐的也只有他一人一桌,其他的都是三三两两围桌而坐,甚至有一桌因为人太多还站着。站着的是个白净模样的少年,他的眼睛一直未离开厉风行的脸庞。
他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而是仇恨。因为他看到厉风行的一只脚踩在了长凳上,膝盖都快挨着脸了。而且他发现厉风行看都不看他一眼,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似乎当自己不存在一样。他脚踩的那张凳子,也好像是在暗示自己在这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坐下的位置,自己根本就不配坐着,只能当个小厮,跟在一群人后面。
是的,他就是这样想的。因为他从他的面部表情里看到了一种难以察觉的笑,偷笑。
少年怨毒而又委屈的表情被他的同伴们看见后,同伴们也不约而同的朝厉风行这边看来。少年虽然没有说话,但同伴们却知道是怎么一会事。
于是一桌八九个人都不吃饭,都看着厉风行吃。厉风行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种瞎了眼的态度。
一个手拿玉箫身材略显魁梧的华衣少年实在受不了了,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显露出任何龇牙咧嘴的表情。他只是坐在厉风行对面,也不看他,只看着自己手里的玉箫,上下左右的看,莫名其妙的看。
是的,他就是莫名其妙的看,故意的看,就是不看厉风行。
厉风行终于向上挑了眼睛,问:“好看吗?”
看的出来,少年锦衣华服是个员外家的公子哥。
公子哥也斜了眼睛,说:“你指的是什么?”
厉风行暗自冷哼一声,说:“我的手指除了指桌上的饭菜还能指什么?”
公子哥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说:“手指怎能乱指东西;指父母就是对父母的不敬,指朋友就是对朋友的不友好,指饭菜就是饭菜不合胃口,对吗?”
厉风行有些恼怒,说:“那你说我指的是什么?”
公子哥的眼睛都快瞪到天上去了,说:“不知道,因为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你的手指,难道你也没看到吗?”
厉风行心里窝火了,说:“是的,我看到,不仅看到了我的手指还看到了我手里的剑。”
厉风行的手已经握着的剑柄。
公子哥突然笑了,他背后的一群人也笑了。
公子哥说:“那是一柄什么样的剑?杀猪的还是骟驴的?”
厉风行说:“都可以,因为它嗜血。”
公子哥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更加来了兴致,说:“怎么个嗜血,难道不蘸血它会生锈?”
厉风行说:“是的,我的剑三天不见血就会生锈。”
公子哥笑的眼睛都闭上了,说:“这样说来恐怕你的剑现在已烂的只剩下剑柄了吧!”
话刚说完,公子哥就觉得手臂一凉,仔细一瞧,一股鲜血从衣服口子了留了出来。这时厉风行的剑一入鞘。
众人先是愣住了,觉得这个怂包不敢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来。可偏偏却又做出来了,这让他们有些懵了,连害怕都来不及。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头。尽管他们还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包围姿态。
厉风行问:“还有谁想看我的剑?”
公子哥突然感觉到了疼痛,站都站不稳了,大骂:“你小子有种,你等着!有种不要跑”说完又对身边的说:“我们走!”
众人搀扶着怒气难咽的公子哥出了春月楼……。
2.
厉风行没有跑,而且一住就是三天。当然,他也不想跑,因为春月楼里不仅有美酒而且还有美女。有美酒和美女的地方一定是个好地方,为什么要跑?而且雨一直下,非要跑回镖局那个寂寞的空房间吗?
寂寞,是的,这世上除了寂寞他什么都不怕。寂寞是冷的,是黑的,是痛苦的。没有人会喜欢冷,喜欢黑,喜欢痛苦。除非他习惯了,麻木了,像江小鱼一样痛苦的忍受着。
女人,对于厉风行来说就是温暖的、光鲜的、快乐的。所以厉风行是来找温暖找快乐的,即使有人赶他走他未必会走。不过他也从未奢望能有个女人终生相伴,因为他是杀手,杀手随时都会杀人或被杀。若有了情感就是等于有了弱点,很容易死。
她是厉风行见过的女人当中最特别的一个,因为她的身体是最软的,她的眼神却是最犀利的。她好像天生有种将男人折服在自己脚下的高傲气质,是的,厉风行看出来了,一切都只是演戏。动作和表情都非常逼真、到位,唯有眼神里透着股杀气。
厉风行将剑锋贴在她的脖子上,问:“你是谁?”
她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将手突然伸到了厉风行裤裆,边抚摸边说:“我是你的女人啊!”
厉风行看着这双求死的眼神,问:“你这样做难道不怕死吗?”
她说:“你杀了我吧!”
厉风行问:“为何?”
她说:“我迟早会死,倒不如现在就死在你的怀里。”
厉风行更是不解,问:“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因为我会害死被我睡过的男人。”
厉风行收了剑,笑了,问:“那你是怎样害死被你睡过的男人呢?”
她骑上厉风行,抽动着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在你临死之前你肯定会知道。”
厉风行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嘴已说不出话来,他只想闭上双眼去体验快要死的感觉。
第二天晚上厉风行再找她的时候她却不在,店里的老鸨说她回娘家去了。他问老鸨她的名字后便上楼休息了。
名字,是的,如果只有一次那么厉风行绝不会打听她的名字。所以厉风行想要第二次第三次很多次。知道了名字就像知道了她的一切,这样或许会更亲近些。或者叫个小名什么的,她的名字叫,那就叫“小梦”好了。再见到她也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可是厉风行等了两晚上小梦都没有来。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厉风行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看着窗外。
窗外的雨已渐渐小了很多,但是乌云还未散去,越往远处看就越显的阴森。空旷的街道上冷清的如同黎明前的黑夜。
厉风行没有再去注意窗外,只是在想现在已是月底了,按照“掏心贼”前两次的作案习惯,这次若作案的话时间也就在这几天。但是过了三天,都没有一个人过来找他商量如何抓贼的对策,他走的时候江小鱼也知道他上了春月楼。
他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上官明珠已经撑着伞出现在他视线里了。
3.
厉风行一路跟着上官明珠又回了来福镖局。
厉风行问:“上官小姐怎么下雨天也喜欢出门逛街?”
上官明珠说:“心里闷的很,想出去走走。”
厉风行好奇的问:“难道上官小姐有心事?”
上官明珠显得有些无奈,欲言又止。
厉风行说:“上官姑娘,如果不妨说,你说便是,说不定在下可以排忧解难。”
上官明珠问:“蝴蝶兰到底指的是什么?”
厉风行一听这才坐直了身子,说:“你想问什么?”
上官明珠说:“我母亲失踪更蝴蝶兰有关系,对吗?”
厉风行说:“是的!”
上官明珠问:“什么关系?”
厉风行正色道:“你母亲可能是‘飞箭门’的人。”
上官明珠惊呼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厉风行问:“为什么?”
上官明珠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父亲可能被我母亲诱走了。”
厉风行说:“是的,这也说明你父亲很在乎你的母亲。”
上官明珠说:“可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厉风行说:“那要去查查这个‘飞箭门’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才知道。”
上官明珠说:“听伯父说它是中原的一个组织。”
厉风行眼睛一亮,问:“中原?什么样的一个组织?”
上官明珠说:“不清楚!”
厉风行问:“你伯父没告诉你?”
上官明珠说:“他只告诉我这些。”
厉风行说:“听闻飞箭门是个非常秘密的组织,以蝴蝶兰花作门徽,杀人从不留活口。”
上官明珠:“那么就是说我的父亲可能不在了。”
厉风行说:“是的,江小鱼一家便是这样的。”
上官明珠问:“那你呢?你跟飞箭门又有什么瓜葛呢?”
厉风行淡淡的说:“我从小就是孤儿,后来才听说父母的失踪跟飞箭门,便追到七里湾来了”
厉风行递给上官明珠一个手帕,上面绣的就是蝴蝶兰。
上官明珠看了手帕几眼,说:“这就是线索?”
厉风行说:“算是吧!”
上官明珠问:“厉公子又是怎样查到来福镖局来的呢?”
厉风行说:“江南的一个探听消息的组织,花了不少银子。”
上官明珠说:“难道伯父真的知道‘飞箭门’的事?”
厉风行说:“他往来江南和中原数十年,江湖上的传闻他哪有不知的。”
上官明珠说:“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厉风行说:“可能他有自己的苦衷。”
上官明珠说:“但愿是这样吧!不过他为何非要我们抓‘掏心贼’才愿意告诉我呢?”
厉风行说:“‘掏心贼’很难对付,飞箭门更难对付,估计贯镖头也是在考验我们。”
上官明珠问:“你猜的?”
厉风行说:“是的,除了这个原因没有更好的解释。”
上官明珠又问:“那江公子也是这样认为吗?”
厉风行说:“不知道,你没问他?”
上官明珠说:“没有,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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