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冰儿姐姐和雨荷姐姐一起的话,那肯定是哥哥你做错了。”
“噗——哈哈哈——”
裘梓彤看杨风青尴尬凝住的脸,笑得欢乐无比。
“怎么了?月儿说得不对吗?”
杨月儿睁着眼睛,很可爱的反问。
“对,怎么会不对呢,就是你哥哥的错。嘻嘻——”
杨风青扫了眼裘梓彤,裘梓彤顿觉不妙,正要起身逃离,杨风青一手抓住她,将她搂过来,语气满是威胁:“都是我的错?”
杨风青的手放在裘梓彤的小屁屁上,这个位置是杨月儿看不到的。
所以杨风青肆无忌惮的用力揉捏,裘梓彤身子一软,倒进杨风青怀里另一边:“啊!”
杨风青的耳朵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下,松开裘梓彤,外面便传来脚步声。
裘梓彤也听到了,想起来,可身上没有力气,还好杨风青将她扶起。
“远远的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是在说什么呢?”
庞汇赢迈着大步走进来,目光立即就找到了月儿:“月儿,你可是答应过叔叔,找到公子也不会抛弃叔叔的啊,这都两日了,你竟然一次都没有主动去叔叔的院子找叔叔,真是太让叔叔难过了。”
“啊呀?嘻嘻——不是这样的,月儿其实很想叔叔的,只是哥哥总是抱着月儿,月儿想过去都去不了呢。”
杨月儿小脸有些窘迫,紧抱着杨风青回答,怕庞汇赢不相信,还做出往外用力挣脱的模样。
“你这个小笨蛋,如果不是公子根本没有抱着你,叔叔差点就相信你的话了。”
“啊?”
杨月儿一看,原来杨风青不知道哪时候已经将手给收回去了,此时她腰间顶着的其实是石桌的边缘。
月儿被拆穿了,小脸更加窘迫:“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呢,之前明明是你紧紧抱着我,不让我走的。”
一边说着,一边依依不舍的从杨风青的怀里出来。
然后奔向已然要大笑的庞汇赢:“叔叔,月儿可想你了。”
“哈哈哈——”
庞汇赢抱起杨月儿,笑得开怀:“叔叔感受到了。”
“叔叔,快些坐,是出了什么事吗?”
庞汇赢坐到杨风青对面的凳子,脸上还是笑容,不过语速快了些:“万里城又派大军来了,此次禁卫军有五万,厢兵有十万。”
“他们到哪了?”
“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的前锋到了四十里之外,我们才接到消息。”
“四十里?十五万人。”
杨风青右手刮着下巴,嘴巴轻轻地说着只有他能听到的嘀咕。
“虽然他们只有十五万人,但我们恐怕难以守住。如今城内一共有守军五万,除了二狗率领的五千人是从南河来的,其他是张望降军。”
“嗯,我知道。”
杨风青他们只是收了祥瑞城守军的降兵以及步经纶的部下,至于党义山脉其他出入口的守军,杨风青他们是有心无力了。
党义山脉从东到西,两天时间是走不完的。
罗大光在两日前,就按照杨风青的命令,亲率一万南河军,押着五万祥瑞城以及附近的男子将祥瑞城城主府里的粮食、药材以及银两护送回南河,想来现在还有一两日才能到高坡镇。
“你在担心什么?我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立即撤退。不然被堵在这,想退走恐怕就难了。”
“我倒是想,可现在想撤退也不能撤退啊。”
杨风青从袖子里拿出两封信,递给庞汇赢:“这是巩叔叔和袁安康传来的信。”
“袁安康?你怎么叫那小子做主将?”
听庞汇赢的反问,杨风青更加苦笑了:“分兵之前,我千叮嘱万嘱咐,不能轻敌冒进,他答应的也好好的,可是离开之后,就撒开了腿往东跑,我也不知道他那么能跑啊,竟然跑到泉永城下面去了。而且巩叔叔的大军,如今辎重非常大,要撤退也需要时间,所以我们必须阻挡至少两日。”
“我们要是离开祥瑞城,没有城池可守,更加阻挡不住来势汹汹的张望军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
“叔叔你现在就带人去造箭和挖石头等,我先去做另一件事。”
杨风青的声音冷了很多,冷气弥漫上他的脸庞,让他的脸布满了寒霜。
“嗯。月儿,你跟叔叔走吧?”
月儿明显的很不舍杨风青,但是想到之前说过的话,只得点头答应:“嗯。”
庞汇赢离开,杨风青也带着裘梓彤出去。
“师傅,我们是要去调查是谁隐瞒了战报?”
“嗯?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杨风青确实有些惊讶,他以前可没发现裘梓彤这么聪明啊。
裘梓彤满脸傲娇:“你叫一个不聪明的人,在像我这个年纪,拥有如我一般的医术?”
“滋滋——不能夸,这一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和裘梓彤交谈了下,杨风青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杨风青是在城墙上找二狗、束飞鸾、步经纶、戈鹏翼等将领的。
看着杨风青的脸色不好,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以杨风青只是说了句“你们带着各自的副将,随朕来。”,他们便一起跟随杨风青进入城墙附近,二狗居住的小院子里。
“齐庚,这件事,你先给朕一个解释!”
齐庚不仅是束飞鸾的副将,还暂时掌管祥瑞城大部分的情报。
“末将——末将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日呈递上来的信件末将都有一一查看,每一个斥候末将也都一一见过,可都没有发现异常情况。等到有情报时,已经是所有北方的斥候一起来报了。”
“给你整理情报的人呢?”
“他——他失踪了,我们正在寻找他。”
杨风青扫过几人,脸上只是冷冽:“今日开始,情报之事交由二狗负责。”
“是!”
杨风青扫看其他人,每个人的神情或多或少都有些惶恐。
因为他们这群人里,除了二狗、齐庚还有有限的几个人,其他人都是原张望的降军,他们每一个都有重大的嫌疑,如果杨风青认定了他们某个人是叛徒的话,其他人绝对不敢为其争辩的。
“你们下去,一定要在张望军到达之前找到失踪的那个人。至于张望大军,你们无须畏惧。中路军的派来了两万骑兵将士距离我们仅剩一日的行程,正加急绕到张望军身后,只要我们守住一日,剩下的需要担心的就是他们了。”
“是!”
“二狗留下来,其他人都回去吧。”
等他们都离去,呼呼喘着大气的二狗将目光从束飞鸾等人身上转回来:“皇上,要我说这些张望的降将都有问题,不如就此将他们都革职算了。”
“要是像你这么来,我们这一场仗就不用打了。”
“我们不是只需要守住一日吗?就算是我的五千人坚守都能坚持下来!”
“不错,连你都信以为真了,那么其他人也就差不多都相信了,就算不相信,也绝对不会留着这么大的隐患。”
“啊?皇上你说——说——”
“没错,我说的是假的。过来,去帮我办一件事。”
“是。”
二狗凑到杨风青身边,杨风青说了几声,二狗眼睛一亮:“是,末将这就去办。”
“等到抓人的时候,一定要隐蔽,人还有大用。”
“是。”
等二狗也走了,裘梓彤凑过来,满脸的好奇:“师傅,你叫二狗去做什么啊?”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啊?连我都不说啊?”
“说出来就没有用了,在这等会儿二狗。”
“好嘛。”
一个时辰之后,杨凤起个和裘梓彤正在练书法,二狗押着步经纶和他的几个心腹走进院子:“皇上,就是这个老小儿想害死我们。”
“呜呜——皇上,我们都不知道是步经纶做的啊,冤枉啊!”
“我们要是知道事情是步经纶做的,一定会主动将他抓拿的。”
“我原本只是一个低级官员,如果不是遇到皇上,我不会有今日,我怎么会背叛皇上啊。”
...
步经纶的部下在求饶,只有步经纶一个人冷冷的看着杨风青:“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风青的笔放到石桌上,看步经纶的眼睛没有什么情绪:“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写一封信过去,就说我们都逃了,城内仅剩一万你能指挥的原张望军在守城。”
“我做不到。”
步经纶拒绝得毫不犹豫,好似此时的事,关乎的不是他的性命一样。
“你们中谁是帮他传信的?只要你能伪造步经纶写信过去,步经纶现在拥有的,就是你可以拥有的!”
哭喊的一群人同时止住哭声,面面相觑。
杨风青没有停下,不过脸上已然出现了笑容:“朕只需要一个人,有了这个人,其他人就都没有用了,没有用的人会怎样,你们都知道吧?”
囚徒理论,说的是如果两个人合伙犯罪了,然后被抓。
但是被抓之前,两人都有了足够的觉悟,所以早已约定好,谁也不将事实说出来,并发下许多的誓言,如哪个人背叛了誓言,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等。
然后他们两人就进去了。
一开始,审讯是没有一丁点进展的。
于是就将他们分开了,并且分别告知:如果你说了,就得到最大的宽恕,如果他说了,你还在负隅顽抗,那么他减少的罪责,就将加在你的身上。
很快,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这是一个简单的法则,但大道至简,越是简单的法则,所能收到的奇效就越大,因为它直击人的内心。
而人心,大多是自私自利的。
毕竟怎么说,人都是一种动物,活着的目的,在出生的时候就由天性定住了——得到更多的繁衍机会和财富。
杨风青此时用的,就是囚徒理论,所以在被做这件事之前,任凭步经纶和他的心腹们说了多少的誓言,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说,我知道该如何传信出去!”
“皇上,我才是负责传信出去的那个人,我愿意说!”
“我也能,皇上,我也愿意说!”
步经纶还在看着杨风青,除了脸上多了些惊容,其它没有什么变化。
“杀了!”
“是!”
二狗一刀将步经纶的脑袋砍掉,五个将领的叫声更加的大:“呜呜——步经纶是让他的近侍混进出去砍柴的民夫出去送信的,他们在城北五里之外的槐树里放置来往的密信。”
“每隔三个时辰,就会有人去那一次,看是不是有新的信。”
“我替步经纶出去送信过,皇上,我愿意再次出去送信。”
...
杨风青朝二狗点头,二狗冷笑一声,几刀之后,院子就安静了。
“我只要你一个人说,但你们都说,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让谁活下去,那就都陪你们的步将军吧!”
“这件事别让其他人知道,你派部下去将步经纶的手下接管。”
“是。”
杨风青牵起裘梓彤的手,离开院子。
裘梓彤走得有些僵硬,一切尘埃落幕,她还有眼花缭乱之感。
“师傅,你好阴险!”
裘梓彤回想之前的情形,如果叫她独自处置的话,绝对会无从下手的。
想不到杨凤起个三言两语间,就把事情处理得明明白白。
“哈哈哈——相处了这么久,你现在才发现,反应太慢了。不过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没有最阴险,只有更阴险!”
裘梓彤撇撇嘴,好想踢一脚一脸得意的杨风青,不过看在四周有那么多士卒的份上就算了。
“师傅你叫二狗怎么做才查到背叛的人是步经纶的?”
“等会儿回到住处我就与你说,对了,你可不许生气。”
“我能生什么气?”
“你答应我,不要生气,好不好?”
裘梓彤眉头一皱,小手刮着自己的脸:“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到时候你别生气就行,对了,如果生气也生二狗的气,千万别气我。”
一路上,裘梓彤都在思考她为什么要生气。
当她看到她专用的小柜被翻得凌乱不堪时,她终于知道杨风青为什么那么说了,也知道了杨风青是用了什么办法。
她有些药是无色无味的,但要是碰到了,再遇到某些东西,就会有对应的反应。
杨风青绝对是叫二狗将她的药拿去涂抹在某些他们觉得叛徒一定会去触碰的东西上,然后再通过对应的反应抓到的!
“啊啊啊!杨风青,你赔我的药!”
“哈哈——”
一个时辰后,今日出去砍柴的士卒们又出城了。
......
夜色渐浓,城北之外的密林里,影影绰绰站满了人影。
最前面有十余人站在月光下,最前面一人的年纪最轻,应该只有二十多岁,其他人至少在三十岁以上。
“公子,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等大将军到了再一起攻城吧!”
“对啊,到了那时,就算城内的守军都在,我们也能一次便攻下它!”
“大将军三令五申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这么做恐怕会被大将军怪罪。”
“你们怕什么?”
被叫做公子的年轻男子回过脑袋来,眼中闪着激动。
功名利禄,他看到了无数的鲜花和美女以及他这一生都在追求的名望,都在前面这座城池里,并且已经向他展开了怀抱。
“步经纶已经传来消息,城内的守军知道我们距离他们仅有四十里后,只留下了一万余人守城,便匆匆的逃离了。我们观察了这么久,你们还没有发觉城墙上的士卒一直是原来的那批人,都没有换岗吗?这是因为他们仅有一万人,根本换不了!”
“我们拿下这座城池不过是顺手而为,真正要做的是追上逃走的南河军!杀了他们,将我们的财富夺回来才是重中之重!不然就算夺得了城池,我们恐怕也难逃刺史大人的责难。”
“至于你们所担心的步经纶背叛我们,不用想了。他的家人都在我们手里,他要是敢背叛我们,他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家人了!好了,就按照我的话行事!”
数名将领其实也只是尽一下作为副将该做的事,他们对城内的一切,比起年轻的渴望也不相差多少。
而且就如年轻男子说的,他们此行重中之重是夺回财富。
如果失去了那些财富,就算攻下祥瑞城,不用想,他们绝对会被责怪。
况且作为禁卫军,他们有着绝对的傲气——岛上除了樱和和上官军的精锐,其他军队与他们相比,不过都是些土鸡瓦狗而已。
没有见到他们仅仅只有了两个月,就让南河仅剩两座城池了吗?
如果不是樱和突然横插一手,现在南河都是他们的领地了。
“是。”
午夜时分,城墙上的人影少了很多。
而在不久之后,城里就响起了喊杀声。
“哈哈——看到了没有?这是步经纶在发力了,给本将军冲啊!”
“杀!”
......
詹尤和他的几名副将,全身包裹白色绸布,哆嗦着看在围绕着他们,不停发出滋滋声的南河军将领。
直到现在,詹尤都还没从昨晚的战斗中回神。
他记得好像是他率领着两万前锋,一股脑的冲进了密信上说仅有一万人的祥瑞城。
然后——
城门关上了,漫天的弓箭飞下来了,他的人就像被割断的秸秆,一排排的倒下。
其中有整整一万的近卫军啊!不算其他势力的话,能在张望境内横行无忌的一万禁卫军啊!
就这样,一个不剩的被这群恶魔给斩杀殆尽了。
“呜呜——”
带兵打仗过三次,从未失败过的他,哭得像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皇上驾到!”
詹尤赶紧止住眼泪,围在他们身边,像一只只饿狼的南河军将领,瞬间变成了乖巧的羊群,朝殿门跪拜:“参见皇上。”
尽管早就听说过天策的神武大将军很年轻,可见着竟然这么年轻,詹尤忘了哭泣。
杨风青看了眼詹尤等人,坐到首座:“将他们压下去,命人严加看守,除了朕的手信以及本人,谁都不能与他们见面!”
“是!”
看着下面一双双激动的眼眸,杨风情轻轻点头:“怎么样?这种摧枯拉朽的感觉,怎么样?!”
“爽!”
“那你们想不想再爽一把?”
“想!”
“好,那就一丝不苟的按照朕的命令来!”
“是!”
......
“什么?!”
詹山岗猛地起身,死死盯着报信的士卒。
“禀告大将军,前锋攻城,被歼灭了。”
“好你个步经纶,马上命人回去,将步经纶的家人都斩杀了!”
“是!”
“将祥瑞城的事情好好道来!”
“昨晚...”
听完一切,詹山岗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詹尤不听从本大将军的命令,擅自攻城,罪该万死!可惜了我一万禁卫军和一万厢兵!”
“大将军,如今祥瑞城得到了首胜,内部将会空前的团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到祥瑞城再说,路上谁再敢轻进,斩!”
“是!”
......
万兴,征北王爷府。
“父王,我能做些什么事?”
呼延琼梅才跑进呼延伟茂的院子,便喊道。
院子里,呼延伟茂一个人望着满院子的花发呆。
“爹,你怎么了?”
呼延琼梅谨慎的走到呼延伟茂身旁,小心的询问。
“没什么,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就是将司寇浩邈打败,然后吞并天雄岛的势力,再之后就是进攻樱和本岛,救回娘亲啊!有什么好想的?”
呼延伟茂摇摇脑袋,转过头来,看着呼延琼梅,不禁苦笑:“要是有那么容易和顺利就好了。到如今司寇浩邈都没有用你娘亲做要挟,而北方军一败再败,我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名堂。”
“管他打的什么名堂,我们呼延家经营天雄岛这么多年,将士们向着我们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对了,爹你帮我调查了那件事没有?”
“哈哈哈——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要做什么事,只是为了知道这个消息吧?”
呼延伟茂原本只是想逗趣一下女儿,看女儿竟然有些窘迫,眼眸一亮。从衣袖拿出一封信,摇了摇:“今早才送回来的信,我还说等会儿给你送去呢。不过现在——你说,神武大将军和你是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他是从辽东登岛的,占下天策之后,除了一段时间销声匿迹,其他时候与你应该完全没有任何纠葛才对。”
呼延琼梅低着头,突然伸手要抢密信,可被呼延伟茂轻而易举的躲过去了:“哈哈——你这招对为父不管用了,与我说说,这个神武大将军的底细是什么,又是哪时候——咦?他不会是杨风青吧?”
看呼延琼梅一下子红到了脖子,确定了自己所想,脸上表情非常的精彩,嘴巴不停的滋滋:“竟然会这么巧合?那么在葫芦城伤害你的就是杨风青?哈哈——杨家的子弟果然不一般,明明先伤害了你,差点让你再也看不到了,最后竟然喜欢上他了。”
“啊啊啊!爹你少说两句不可以吗?差点瞎了的是你的女儿,不是杨风青,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哈哈哈——不能不开心啊,我还在想着有什么办法,争夺得南河的帮助呢,这不是天助我也吗!”
“杨风青不是天策的神武大将军吗?关南河什么事?”
“你自己看完这封信就知道了。”
呼延伟茂将信交给呼延琼梅,之前阴沉的脸色变得越发的明亮。
呼延琼梅坐到旁边,字字扫过去。
足足一刻钟之后,呼延琼梅才嘟起嘴唇:“看他这么威风,横扫八方的,一丁点都没有想过我啊!唉——”
语气里,难掩的失落和伤心。
呼延伟茂一听,赶紧坐到一旁:“琼梅你这就不知道了,有的男子呢,他是越深情,想的越多,就会越专注于眼前的事。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救回自己心爱的女子。就比如你爹我,我和你娘亲的感情,你应该很懂。”
听完呼延伟茂的话,呼延琼梅的嘴角迅速的翘高。
“所以这时候,你要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我敢确定,他一定会把你紧紧的搂在怀里,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在乎你。”
“嗯?!不对啊,我怎么总感觉爹你这是在卖女儿呢?”
“话不能这么说,这是上天给你们的姻缘,而且你的性格爹还不知道,所以与其让我们都难过,还不如顺应老天的安排,大家都开心呢?”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不想就这么听爹你的话。”
呼延伟茂:“......”
“咳咳——”
呼延伟茂收去脸上的笑容,以平时和部下们的语气和神情再次开口:“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好好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院子半步。对了,最近正是用人之际,正好将你许配给某个天雄岛本岛大家族,赢得他们的支持。”
呼延琼梅:“......”
尽管知道呼延伟茂此时是说玩笑话,但根据她对她爹的了解,她爹绝对这么想过。
至于她身体上的缺憾,在她决定离开樱和本岛时,就被不管如何都要再见一次杨风青的想法覆盖。
“我什么时候过去?要帮你带什么东西?”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开始写信,你回去整理需要带的东西。”
“好!”
想到不久便能见到杨风青,呼延琼梅是小跑着走的。
......
鹰雪梅将信放下,苦恼的揉脑袋:“黄赫煊到底是马如意的盟友,哪时候不生事端,偏要这时候,唉——父亲又回去了,我该怎么处理这个混乱的局面啊!在德凉州的五万人马不知道怎么样了。”
“此时我能调动的大军就只剩琴川军、京城数万西木军和...”
“徐家,又是一个让我头疼的家族。”
“禀告皇上,田善求见。”
田善,田列的长子,今年二十有三。
“叫他进来。”
“是。”
田善这人就没有如徐胜明那么多的心思了,进来就说明了来意:“皇上,我爹想将宋家从这世间去掉,不知是否可以?”
“可以,不过朕先说在前面,这件事京城没办法帮助你们。”
“我们自己就能处理好,皇上静待佳音便可。”
“嗯。”
......
辽东,通冥河中段。两岸笙旗遮天蔽日,大营延绵百里。
西岸,鹰作栋登高远望。他的身后没有一个人,所以他能毫无顾忌的自言自语。
“黄赫煊?你也起了别的心思了吗?”
前些时日,京城爆发动荡,鹰作栋收到消息就率领数千骑兵往临河狂奔,想不到在渝州被拦下。
那还有什么话,鹰作栋退回安全的城池,召集大军平叛。
可渝州的事才刚刚平定,辽东这边就又出了大事。
在西山城一直没有动静的苍风大军突然行动,以无敌之姿横扫而来,他的部将在没有他的指挥,再加上被突袭,兵败如山倒,一直退到了通冥河的西岸。
不过说是他的部下借着通冥河挡住了黄赫煊,还不如说是黄赫煊突然止住了前进。
所以鹰作栋才会有此一语。
“唉——突然觉得累了,风青要是能过来,我就好好休息,以后再也不管这些事了。”
“不知雪梅怀的是女儿还是儿子,时间快些,就快点到九个月后便可以了。”
鹰作栋略显伛偻的身体又慢慢变直。
“真是上辈子欠了杨家的,如果等孙辈出生,风青还没赶过来,我这辈子就侍奉了四代杨家的人了。”
鹰作栋都忍不住笑了,这也太神奇了。
河对岸,黄赫煊也独自一个人站在某个高处,望着光武的大营。
“等些时日,等时机成熟了,就算岷淄江都挡不住我!”
......
光武西边联军在攻打德凉,京城才平息叛乱,东边和苍风隔河对峙,南边田家将要和宋家开战。
最先起事,气势也是最大的常山州,自从在琴川折戟之后,最近诡异的安分守己,好像要征讨光武的势力根本没有他们一样。
不过越是这样,北宫龙因派往常山州的探子就越多。
有人说过:如果你要攻打距离你比较近的敌人,就要表现出要攻打比较远的敌人;如果你要前进,那么你就要表现出要后退;如果你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就要表现出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常山州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野心,不可能在之后突然安分守己。
可惜任凭北宫龙因派多少探子进入常山州,除了得知“李胥公子因为生气过度而病倒”、“李胥公子痊愈了”、“常山百姓安居乐业”诸如此类,很鸡肋的消息。
南瓜拉城,走出一队看不到头的大军,扬起漫天的尘土。
城墙上,北宫龙因才得知痊愈没多久的李胥沉着脸,站在众多将领前面。
“此战务必将普拉提漠都收入囊中,特别是几大产粮地!只要得到了产粮地,不管之后我们是否要进军光武,我们的日子都会比现在好很多!”
“是!”
......
过了一日,到午时。
战鼓声响彻北边的山谷,张望军如一条奔流的河流,从山谷里迅速冲去,占据祥瑞城北城门外的空地,并以那片空地为中心,迅速扩大地盘。
等到晚上的时候,祥瑞城的北城门,在城墙上能看到的再没有一棵树,只有布满平地山峦的营帐。
张望军没有叫阵,祥瑞城的守军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双方隔着数里,就像你看不到我,我看不到你一样。
很快,到了夜晚。
杨风青领着一群将领在城墙上走过。
虽然已经计划好了,但是他时不时露个脸,对士气的提升还是很大的。
巡视了之后,杨风青就回去睡觉了。
昨晚月儿被庞汇赢带走了,并在庞汇赢那边睡了一晚。
今晚天还没黑,她就早早地跑进杨风青的院子。到天色暗一些的时候,就说要睡了,自己跑进杨风青的房间了。
杨风青如果回去不早一些,杨月儿自己睡着了,暖心的小棉袄就要变成黑心的小棉袄了。
城外的情况,杨风青只是看了眼。
詹山岗的大营没有放在下面的平地,而是放在了山岗上,果然人如其名!
在这也蛮好,一出门就能将祥瑞城北城门的情况尽收眼底,除了比较废伙房的士卒。
这挑水送饭的活计可都是他们在负责,一次挑个数十人的伙食爬一座山,真是舒坦。
此时,营帐的帐门外,摆了一桌长桌宴。
詹山岗坐着的位置,正对南方,也就是正好看着祥瑞城的北城门,桌子两侧一共坐着近五十名将领。
“巡逻不要松懈,先休整两日,待大军恢复体力,再做打算!”
“是!”
......
过了两日,杨风青看了眼城外开始汇聚于山下的张望军,笑了。
“哈哈——”
二狗等人不明所以,但是既然杨风青笑了,那么一定是好笑的。
所以一群人跟着笑,将领们笑了,普通的士卒敢不笑?没多久,城墙上的笑声传遍了四面八方。
詹山岗等人听到笑声,急忙冲出帐篷。
看城墙上只是发出笑声,并没有什么动静,脸色都是阴冷了很多。
但是没有一个部将说要率兵攻打祥瑞城,此时他们的公子就在里面呢。
“今晚攻城!定要一次就让他们感受到绝望!”
“可是公子?”
“他算什么公子?从他害死了两万张望将士后,他就已经死了!今晚随本大将军一起行动!”
“是!”
他们才要回帐篷,祥瑞城的城墙上又传来了声音,这次不是笑声,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话。
“你们自己慢慢玩吧,我们走了!”
在十三万张望军的眼皮子底下,城墙上的守军有序的往后面走,很快,城墙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十三万张望军先是茫然相顾,然后都看向已经下来了的詹山岗。
“除了巡逻的人,叫将士们都回自己的营帐,所有将领到本大将军的帐篷来。”
“是。”
没多久,詹山岗的营帐里聚集了上百名将领。
“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你们认为是怎么回事?”
“大将军,张望军一定是有诈,是想骗我们像公子一样,轻敌冒进。”
“没错,末将也以为是这样的。”
“但是他们城内仅有五万人,我们现在不轻易进去,只是从正面攻城,他们没有在城墙上,一定阻挡不住的!”
“末将认为黄将军说的对,管他玩什么阴谋诡计,我们就是攻城,不管他是在城墙上守着,还是真的离开了。我们有着绝对的优势,越是玩花样,他们就会败得越惨!”
...
有了前面四个张望将军的发言,后面的人无不纷纷表达自己的想法,其实也是如其他场次的战争一样,分出了三个派别。
支持进攻的,支持防守的,支持先看看,再做计划的。
詹山岗拧着眉头,久久之后:“黄岐、王波,你们两人整顿好大军,如没有意外,你们今夜攻城,试探一下虚实!”
“是!”
城外好纠结,反观城内。
士卒们下了城墙之后,迅速拿好他们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迅速从南门走出。
祥瑞城的守军,竟然真的离开了!
城北的城墙上,杨风青还有裘梓彤站在一个拐角之后,他们的身边还躲着几名身着将领服饰的男子,观察张望大营。
“师傅,就这么真的退走了?万一他们今晚攻城怎么办?”
“嘿嘿,到了今晚你就知道了。”
......
杨风青一直没有睡觉,看着睡在他怀里,还不时打滚的裘梓彤,很想捏她的脸,可又不忍心弄醒她。
“皇上,你先去歇息吧?张望大营有什么动静,我们会立刻禀告的。”
“没事,说不定过一会儿他们就有动静了呢。”
嘟嘟嘟——
众多脚步一起踩在地上的声音自张望军的大营传来,虽然他们已经很轻了,奈何人实在太多,声音叠加在一起,还是会变得很大。
杨风青立即转头看去,张望大营大门的拒马被拿开,哗啦啦的人影跑出大营。
“嘿嘿,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