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溜——
杨月儿抹了抹嘴巴，左顾右看，大声问道：“做什么？做好了吗？”
小雨荷感觉自己先前的担心多余了，起身下床。
“我们叫我父亲去问！然后我父亲再来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等等我！”
两个小家伙兴高采烈跑进李明月的书房，但里面并没有李明月的身影。
“咦？姨父没有在。”
“我们去问问我母亲，如果父亲实在有事，母亲去询问也可以。”
两人在院落中找到正往房子里走的付美娥。
“母亲，父亲去哪了？”
“怎么又找你父亲？你父亲不久前被刘将军叫了去，说不定这会儿在去西噬城的路上了。”
“啊？怎么会这样啊！”
“姨母，你可以帮我们一个小忙吗？”
付美娥再看杨月儿天真可爱的脸庞，微微一笑。
“月儿你那么聪明，还需要我帮一个小忙啊！”
说着突然伸手，搂紧想转身逃跑的杨月儿。
杨月儿被捉住动弹不得，正慌乱之际，看到小雨荷不停眨动的眼睛。
在付美娥发难之前快速转身，巧笑嫣然，张开小手臂，作势要保抱住付美娥。
“姨母，月儿好想你啊。”
“停！你们两个小家伙玩的这伎俩就在我面前计划的，我还能给你们给骗过去咯！”
两人笑容都瞬间固定，她们都忘了，她们是在从云雀城到上却城之间计划的这个方法。
“不管怎么的，你这脸，我是捏定了！”
付美娥说完，杨月儿正要闪躲，光滑的小脸已被捏住。
“啊！姨母轻点，脸上那团肉快掉了！”
......
杨月儿蹲在一旁，两只小手不停揉搓脸颊，整张脸苦成一团。
小雨荷正与付美娥说话，声音和模样，那都是无比的可爱和乖巧。
“可不可以嘛？”
“绝对不可以！这大晚上的，你们竟然让我一个女子去一个男子住所询问事情！我以前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啊！母亲！帮帮忙啊！我们真的很想知道！”
“不行！我最多只能答应你们明日清晨帮你们询问！”
“啊！好嘛好嘛！母亲你真是一点也不可靠！”
看付美娥脸上一沉，小雨荷赶紧拉上杨月儿跑进房间里。
“不要忘了明日帮我们问问啊！如果可以的话，记得叫上我们！”
......
轰——
一道银蛇在天边闪现，漆黑的大地闪亮如白昼，震耳欲聋的声音自天边滚滚而来。
杨风青站在窗户旁，一眨不眨看着外面。
“公子，该歇息了。”
一道清雅声在他身后响起，杨风青身体往后退开些，关上窗户，转身往床边走去。
狄子欣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脸颊悄然发红。
杨风青正要解开扣子，矮他一个头的狄子欣从他身后快步走到他身前，两只小手先他一步放在他的扣子上。
“公子，我来吧。”
杨风青脸上不动声色，两只手错开狄子欣的手。
“不用，你到那边休息吧。”
那边，不是另一个房间，是与杨风青的床隔了一个帘幕的一张新床。
狄子欣转头看了那个床一眼，再看杨风青一眼，转身往杨风青的床走去。
“我——我可以给公子暖床。”
杨风青伸手握紧狄子欣的手臂，将她转过身。
狄子欣满面发红，眼里的决然。
“我——”
杨风青打断她的话。
“除了身体，你还有很多方法可以为你的家族做事，去你的床睡吧。”
“不过提醒你一句，我虽不要你的身体，但你也不要想着逃离！”
狄子欣看了一眼杨风青，点点头。
“我知道。”
......
天还未亮，外面的淅沥雨声开始被由皇宫散开的鼓噪声覆盖。
“半个时辰之后，先皇出灵！所有百姓到盛华街两旁等候！”
盛华街，皇宫到皇帝陵寝的大道。
在那些叫喊声之后，数不清的人影开始冒出，往盛华街聚集。
安静了两日的悦娥楼传出很多女子的声音，不久，平日里着装轻佻的女子们今日都身着黑色常服。
在女子都走出悦娥楼后，还有数百名奴仆打扮的男子。
他们中除了悦娥楼的杂役，还有就是某个女子的特别客人。
上千人汇入无尽的人流，最后与其他人一起站在盛华街旁。
半个时辰一到，京城四处都响起哀转乐声。
又是半个时辰之后，白色素服的宫女手持竹篮，在吹奏声乐的人身后不断挥洒花篮里的白花。
他们走过之后，九百九十九个盛装的禁卫军肩扛九根金色大绳，缓缓而来。
每个人的脸颊上都是泪水，眼里还在不停流泪。
接着而来的是用马车拉着的无数奇珍瑰宝，它们将会被埋入地底，除了天下大乱，不会再在人间出现。
金色绳子在那些瑰宝中穿过，一个巨大的棺椁开始显现。
棺椁之下，还有九百九十九个人撑着。
在棺椁到达的位置两旁，所有百姓齐齐下跪。
棺椁到达悦娥楼一众人所在的位置，悦娥楼的人如其他人一般跪拜。
棺椁之后，两侧走来的是目露寒芒的禁卫军，他的手都放在刀柄上，不无恶意扫视周围。
在他们中间，一个又一个气势不凡的男女老少缓慢步行而来。
最前面那个女子，就是身着白色素服，不着任何粉黛，依旧能令周围任何一个单独看去会觉得很好看的女子黯然失色。
秋雨微凉，秋风阵阵，她那单薄的身体不时轻轻抖动。
鹰雪梅雪眸沉着，直视前方，至于心中如何想，无人可知。
在经过很多女子聚集的地方时，她突然转头扫过，继而又注视前方。
直至皇家所有人都走完盛华街，出灵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人群里紧绷的气氛渐渐松懈。
不过他们还不能离去，需等到所有王公贵族都回去他们才可以回家。
......
玖治下葬过程是如何的，有多少人跟着殉葬，为其陪葬的奇珍异宝又有多少，别说普通百姓，就是一般的大臣都不得而知。
在秋风秋雨中等待的百姓，咳嗽声渐渐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