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作为六朝古都,与东都洛阳,北方的燕京,以及西方长安并成为天才四大都城。
春秋时期大国小国林立,大夏这幅版图之上曾经存在过六十七国并存的时期。
但是将这幅版图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划分开来。
四方诸国之中得大势者全部都是占据这四大都的人。
这跟版图的地理堪虞有关,大夏王朝这块版图东西线狭长而南北线略短,在东西南北两线之上,只有这四大都所占据的这四个点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得天独厚。
因此以这四点作为根基,徐徐逐鹿天下才是为王者的真正大道。
再者天下归属其实虽无既定,但是却有冥冥之中的天人感应。
天下之主号称是真龙天子,因此要有龙脉镇压一国气运,而中原大陆之上能够有资格以龙脉而成的只有两山两水。
靠近南都金陵城的长江是为第一,靠近东都洛阳的黄河是为第二,这两条分别被称之为父母二河的流域,是这片天下最为古老的两大龙脉。
西京长安城也叫做镐京城,身后承载着的是来自于秦岭山脉所背负着的真龙龙脉,这一条古老山脉存世长久,因此长安城也一直被认为是天下首善之城,至今已经有十三国以此地作为龙兴之地,因此有了十三朝古都的佳话。
相比之下,如今的北京燕京城倒是显得格外的单薄了。
在大夏皇朝定鼎中原之前,燕京仅仅有四代皇朝定都其中。
比之十三朝古都的长安城远远不如,甚至是七朝古都的洛阳城与叶仙如今身处其中的六朝古都金陵城也是差上了几分皇朝韵味。
众人都只知道金陵城号称夜夜笙歌不夜城,每每到了夜晚便是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却不知道金陵城的朝霞也是天下间独一等的美景。
此时正是金陵城最安静的时候,昨夜在凤船之上饮酒作乐的士子们刚刚回家,而一众商人工匠还未到出摊儿的时间,金陵城内的青石板路罕见的有一种人烟稀少的错觉。
昨夜伴着夜色入城的师兄弟二人缓缓的踩在脚下的青石板路上,奔着秦淮河的方向而去。
长得如同朴素庄稼汉子的项方今天就连那一把普普通通的柴刀都没有带,叶仙倒是不敢让黑刀离身。
金陵城内作息不同于其它地方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为秦淮艳景这个特殊的娱乐方式的存在,导致金陵城内的主要人口起床时间都要比正常人家晚上一个半时辰左右,因此清晨的金陵就连一个卖包子的摊位都不曾见到。
这让原本在练刀之前就只是一个普通庄稼人的项方有些不满。
作为庄稼人每天最早的那一顿饭一定要吃的饱饱的,才有力气做完一天的农活,所以习惯了这般饮食的项方,虽然表面上还是脸色平静,但是实际上强忍着饿肚子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让原本就只是看起来很平静项方,瞬间有点火气上的变化。
叶仙似乎是注意到身旁的项方气息上的微妙变化,再加上多半是想起来了自己师父曾经说过自己二师兄在拜师之前的工作,叶仙瞬间明白自己这位师兄啊,多半是饿的有些生气。
于是叶仙微笑着说到。
“二师兄,莫要着急,知道你那不按时吃饭就浑身不舒坦的习惯,师弟哪里敢饿着你啊?别看金陵城普遍没有早点摊子,不过万事总有个例外,金陵城里还真就有这样一家一年四季从早到晚都开到馄饨铺子,师弟这就带你去?”
项方本来被饿的还是有些火气,只不过看到叶仙那苍白的脸色,内心的火到手机瞬间降了下来。
昨夜官道上一战,叶仙本来就深受内伤,后来又动用了黑刀主人六百年来亲手丝丝缕缕藏进黑刀之中的红尘之力,动用了这般完全不合乎道理的看家手段,叶仙所要付出的代价是肉眼无法去估算的。
那一场仅仅持续了一柱香不到的时间的战斗,远不如常人想象的那般简单就是了,于叶仙而言本来就是一场惨胜。
项方只是微微长叹便不再想这茬儿,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开口问道:
“金陵城本来就是进于不进两可的局面,强行拼着受伤进金陵,难道就是为了见一见咱家师父的那位老朋友?”
项方脸色古怪的说到。
叶仙微微一笑:
“二师兄,咱家师父一直眼界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这么多年除了对咱家大师娘百依百顺之外,就连当今天子都是不屑一顾,你就不好奇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才能被咱家师父当成知己好友吗?”
项方脸色古怪的说到:
“师父以前也说过那位……前辈?说是他是一个天生的读书人,有着让天下才子拜服的学问,甚至比起如今孔府之上的那位儒家当代衍圣公还要高出一大截的学问,只不过却偏偏不务正业,喜欢做白案事物,花了无尽的时间去研究面食。”
叶仙笑了笑:
“知道知道,师父说过嘛,曾经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不务正业的人,直到认识了这位所谓的馄饨儒生,才知道原来荒唐之后还有更荒唐。”
项方说到这里倒也是笑了起来:
“最关键的是,师父说过,那老不死的,虽然是天下间学问最大的读书人,但是却一点守规矩,是一个十足的老色鬼,平常最喜欢的就是在卖馄饨的时候对那些个妙龄女子摸手揩油,当时据说还不知死活的想要故技重施在咱家小师娘的身上,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就被咱家大师娘一巴掌扇飞了出去。”
“咱家小师娘的脾气一直都是那般好啊。”
就在这时,邻近夫子庙也临近秦淮河岸的一家馄饨铺子里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将肩膀上挂着的用来擦汗的手巾把赌气似的摔在了一旁。
然后也不去管一旁已经烧开了的用来煮馄饨的老鸡汤,只是生气的说到:
“叶亭那老王八蛋平时都是这样在背后编排老夫的?老夫自幼读遍圣贤书,哪有那个老不羞说的那般不堪?再说你们两小辈也是的,哪有当面戳人脊梁骨的?有些话不会自己在家里偷偷说完了再过来?”
看着老人恼羞成怒的样子,叶仙师兄弟二人只是轻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