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仙还是满脸疑问,但是眉宇间有些轻蔑的神色,东煌有些恼怒,道“:怎么,我说的话你还是不信?小爷可是天才的妖族,堪称鸦之一族的未来之星。”
祖仙道“:希望之星什么的,还有可能,但是,太古阴鸦一族?”言语之间,有些冷笑的感觉。祖仙虽然不清楚东煌的修为,但是很明显的,东煌一身的气血雄浑,身上的金色羽毛之中都仿佛孕育着难以言喻的气息,说什么“希望之星”的未必没有可能,但是不管气血多么雄浑,身上至阳至刚的属性明显不是太古阴鸦妖族的,但是东煌说话之间似乎毫不在乎,祖仙推测东煌可能有什么秘密。
活力很多年的妖物可能心机深厚,但是东煌的声音虽然清冷,仔细听来却还有些稚嫩,所以祖仙推测东煌不是那种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怪物,其次,东煌明显是个多话的人,这样的人,心里往往是藏不住事情的。
祖仙好几次提及东煌并非阴鸦了,而这次,东煌明显忍不住了。
东煌扑飞起来,原来金色的鸟脸上都有些血红色,道“:你懂什么,我只是暂时不是阴鸦,我有办法变成阴鸦。”而这次,祖仙有些呆了,东煌的声音并非之前的清冷孤傲,而是有些清脆,如同七八岁的小童。
祖仙虽然愕然,但是立即反应过来,脸上讥讽的笑色不变,道“:我从未听说有什么办法的,想必你是气昏了,胡说八道吧。”须知一般情况下,骄傲的人,最受不得他人轻晦,而清冷的人往往是骄傲的。
东煌彻底怒了,也顾不上装成熟,继续用那稚童般的声音,道“:化龙池,懂吗?你懂么,化龙池!!!”
祖仙摸了摸下巴,倒想不到是这么个答案。化龙池,这个东西,在敖宁的脑海之中倒是有些记忆,真龙一族,往往生于现世与九幽之间的孤岛之上,不过这个概念祖仙本人还不大清楚,别说现世了,他连大荒,严格来说是大魏都没出去过。而真龙之族之下就是各种各样的亚龙种,其中有名的就是四海龙族,不过四海龙族偶尔也被看做真龙一族,他们不是真龙,但是四海龙族之中,无论东海西海南海北海,都拥有“化龙池。”化龙池也是四海龙族的龙宫的至宝,每年不知道要花多少天材地宝来维护,但是龙宫依旧没有一丝怨言。
化龙池就拥有净化血统的力量,对于亚龙种来说,就意味着,化龙!
所谓的化龙指的是两个方面,血脉和传承。
亚龙种想要彻底化为真龙,第一像是焦飞一般,得到一颗真龙的龙丹,但是这样危险太大,有可能被龙族全体追杀,其次也就是化龙池了。化龙池要安全的多,可以化为完全的真龙血脉,并且得到少量的碎片化的传承,虽然少,但是确实是真龙传承。化龙池也因此,基本上是四海龙族的心头肉。
而东煌的想法就基本上是在四海龙族心口上动刀子,而且不是一两刀,起码是个十六七刀的情况。
要知道,太古阴鸦妖族,不是龙族,而如果东煌想要依靠化龙池纯化血脉,就必须剔除其中龙类的成分,换句话来说,那样的话,那座化龙池就废了,起码就不蕴含龙族的传承了。
但是对于东煌来说,这个想法无疑是十分狂妄的了,除非祖仙忽然问道“:你不是太古阴鸦,而是大罗玄阴鸦族?”
东煌微笑,声音也恢复了清冷,道“:还算有两三分头脑,收你做奴隶甲倒也不亏,小爷我就是大罗玄阴鸦族,还不感谢小爷收你做奴仆,小爷就是大罗玄阴鸦族。”虽然妖族之中宣称太古阴鸦妖族就是大罗玄阴鸦族,但是这个说法真是鬼都不信,大部分的妖族都推测或者肯定,大罗玄阴鸦族是收到了某种诅咒,血脉逐渐被削弱,毕竟,两者的血脉之力相差是在太多了。而东煌此刻的笑容,仿佛就在宣告着这个事实。妖族靠天赋吃饭,如果真的是大罗玄阴鸦族,那么东煌的血脉就是顶尖的,甚至可以说是凌驾于真龙之上,这种血脉可是在远古与天妖,紫金青泪竹逐鹿天妖的至尊血脉。
祖仙低了头颅,眼中却发出摄人的光芒,在想还可以从东煌身上刮下什么油水。这时候,东煌却突然开口“:奴隶甲,准备好了,我们抓住机会,马上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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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之外,万圣庙。
万圣庙,在人族,无论是大荒内还是大荒外,都是极为受到尊重的地方。无他,这里供奉着人族的七位大圣人,每一位的智慧都旷古烁今,即使在后世的修真时代,这七位大贤的哲理依旧受到追捧。
一般来说,万圣庙之中是所有读书人的朝圣之地,进去之前不说斋戒几年吧,焚香沐浴肯定是要的。而今天,来了位不怎么正常的访客,虽然衣着并不脏乱,但是目中透露着懒散的气息,有些不太庄重,更要命的是,他一来,就要求“辩理。”辩理是圣贤们追求道理的一种方式,而实际上这种方法用的不多,很简单,辩理的规则是残忍的,如果输了,要么拜入门下当弟子,要么自杀,以身明志。
而出了贵的是,那位貌不惊人的年轻人,连续辩理了十几场,却一场未败,反而兴致更加高昂。而更加诡异的是,所有辩理失败的人,没有一丝犹豫,拜入门下当弟子,一个自杀的都没有,虽说可能是惜命的原因,但是现在这些人眼中闪烁的光芒叫做狂热。
有些枯瘦的老者看向年轻人,问道“:什么是道?”
这个答案可以有很多,但是年轻人没有丝毫犹豫,答道“:道就是道,还问什么,多事。”年轻人的回答好似从未经历过学习,但是却如此自然。
老人又问“:如何逍遥?”
年轻人微笑,道“:何时你,未曾逍遥?”
“天有多大,地有多广,圣贤之心又有多宽?”
“天不大,但是太高,所以大无边际,地不广,但是不去追逐,故无穷无尽,至于圣贤之心,和凡人心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这样一问一答,恍惚之间,过去了半个时辰,老人却是在无话可说了,低头,向着这个不知小多少的年轻人求教。
此时的世间事,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