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在死亡森林外围互相对峙,玄一宗将星雨阁的人死死地围在中间。却是谁都未敢率先动手。只是相互拉开架势,等着头领指示。
“哎呦!你敢打我。”
被围在中间的雾雨小队,不知道是谁开口喊了一声后,便挥拳朝着面前的玄一宗人招呼了上去。直打的鼻血横飞。被打的玄一宗人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并未动手,便被雾雨的人诬陷并朝自己袭来。
自是十分恼火,也不在与其口舌上纠缠,解释,直接动起手来。两人这一动手不要紧,引发的连锁反应则是十分严重。两旁的人,只认衣服不认人,全都动起手来。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玄一宗的的武皇和雾雨圣王几乎同时开口道:“你们竟然敢动手打人!”说完各自跳开火并了起来。双方都以打出了脾气,各自不管不顾。已经没有人在乎是谁先动的手,动手的人现在在哪里。
场中两方人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玄一宗人多势众,雾雨幕则各个不凡。两方人马一时也不分上下。
从人群里走出的穿着雾雨幕衣服的夜晓看着这两拨人争斗不休,很是开心,自己这几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两只狗开始互相咬了起来。当玄一宗有人倒下,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看着自己同伴的尸体,所有人都彻底的被激怒了。
争斗也越发的严重起来,夜晓也不急着离开,躲在一边看起好戏。雾雨圣王被两个武皇死死缠住,脱不开身。夜晓看了一会,打了个哈气,特意将自己展现在那雾雨圣王面前,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夜晓计划了好久,将两拨人马引来之后,分身穿上玄一宗的衣服,暴露在雾雨圣王面前,在圣王搜查之前,收了分身。自己则是在两方人马僵持时,不声不响的混进雾雨众人之中,找个借口引起争端,再混出来,看着两方人马争斗。
当雾雨圣王看见夜晓时,则明白了大概。只是为时已晚,自己现在无法脱身,一个武皇尚且不好对付,两个打自己一个,更是无从分心。
玄一宗有了伤亡,所有人都已经红了眼。不管雾雨圣王如何解释,这两人都是不肯善罢甘休,死死地缠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晓离开。
当夜晓彻底消失不见之后,对坏了自己好事的玄一宗,更是恼火万分,自然也就不会善罢甘休,也是不顾一切的迎了上去,不分出个胜负,绝不罢手。
夜晓则是离开了陷入乱斗的两波人马,快马加鞭的赶去楚河北岸的秋风渡口与唐娇汇合。虽然没有停歇,但是赶到秋风渡时还是离自己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多时辰。
当夜晓赶来时,太阳早已挂在上空,照耀这凉爽的天地。河岸边的枫叶已经红了大半,只剩下少许还染着金秋的黄色,在树上苦苦支撑着。楚河岸边的河水流淌的缓慢,上面飘着一层枫叶。
过往的行人,排着长队,等候着上船,渡河而去。一颗老枫树下,被黑色劲装裹得的严实,头戴斗笠的女子在翘首向封郡方向张望着,像是等待什么人赶来。
夜晓下马,一眼便认出了唐娇,绕到还在张望的唐娇身后,身子藏在一边,伸手拍向了另一边的香肩。唐娇以为是夜晓,回过头去,却是空无一人。感到奇怪,再转回身时,夜晓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下意识的出手进攻,在看清夜晓那张脸后,生生的止住了。
右手抚了抚因为突然出现的夜晓而心跳加速的心脏,面色也恢复了平静后说道:“赶紧上船吧。”便不再理会搞怪的夜晓。
夜晓感到无趣也就赶紧跟了上去,还不忘说上一句:“吓到你了没?”唐娇不回答。
“是在担心我吗?”唐娇依然不回答。夜晓只好老实的跟在后面。而走在前面的唐娇则是漏出了那难得一见倾城笑容。
秋风渡只有一条渡人的小舟,一次也就容纳二十人左右,两人又排了很久才按着顺序坐上了渡船。此时早已过了晌午。而坐上渡船的二人也是各自不说话,看着这广阔的楚河。
夜晓一直在好奇这么多的人为什么只有一位摆渡人和一艘小船,为什么不多弄几艘,方便行人。自己刚刚发出了心中的疑问,便有了好心人给了解答。
楚河河宽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在摆渡老人没有出现之前,这楚河除了那蜀山剑派可以御剑通过和还有一些高人有自己的办法过河外。普通凡人百姓根本无法通过。
这也正是这不管九州如何战乱不休,南楚也从未被战火蔓延过得原因。就是因为这无法渡过的楚河。
因为隔着很难逾越的楚河,两岸少有互通,而中州人则一直称南楚为南荒之地。
在这南荒大地,如今除了楚国占得那靠北的区域外,其余大部分地区,人们还都是部落的方式群居。各个部落之间也是为了土地资源征伐不断,只是规模不大,没有九州战乱这么惨烈。
中州和楚州侯爵曾经多次造船,驶向对岸,想办法开通这条通道。只是未能如愿,要么被这湍流的河水中的暗流毁坏,要么就会被这河底深处的河妖,将过往的船只一口吞掉。尝试了所有办法之后,仍然是没有一只船能成功驶向彼岸。
自打这摆渡老人来了之后,老人所掌的船只,却是从来没有出现事故。河里的河妖也是敬而远之。这楚河之上从此就只有老人一艘渡船,也只有老人一人可以渡这八百里宽的楚河。这北岸的秋风渡,和南岸的秋心渡。也都是老人来后一手搭建,方便百姓。
好心人从头到尾的为夜晓解开了心中的疑惑。而那摆渡老人听到这些也是丝毫不在意,从不过问。只是独自一个人坐在船尾。摇动着船桨。
看似轻易,却能将这小船在湍急的河水中,行走自如,稳如陆地。这份修为让夜晓十分佩服。便开口朝那好心的老人问道:“这么一个高人,怎么没有仙家宗派或是各国诸侯前来相请呢?”
老人见夜晓向自己问话,自然十分开心,便打开话匣子向夜晓解释道:“一看小兄弟就是第一次坐船。”夜晓笑了笑权当回答。
那人接着开口说道:“怎么会没有,各家宗派,各国诸侯都有派人相邀。就连圣学院院长都是亲自前来,想请老先生去授课。可是不管所来之人开出多么优厚的条件,老人一概不问,只是在这两岸之间,渡天下人过河。”
夜晓看着对船内关于自己的讨论,不闻不问的老人。更是充满了好奇。走上前去打招呼道:“老人家,您好啊。”
摆渡老人看着和自己说话的夜晓,凝视了好久未说一句话,继续摇着船桨,也不在看夜晓。
夜晓在老人那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生气,只感觉到无尽的哀伤和离愁。让夜晓不由得跟着感伤起来。自己心里却生出莫名的亲切感。
当夜晓还在这莫名的伤感中时,被一直与自己说话的老人叫醒道:“孩子,放弃吧!老先生只渡人,从不与任何人交谈。”夜晓无奈的坐会原位。一旁的唐娇知道夜晓又想着拜师了。一路走来,只要遇到比自己厉害的,夜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拜师。
当那人还在与夜晓诉说着这摆渡老人的怪事时,一叶扁舟,从对面飘了过来。夜晓看着飘过来的小舟对那人说道:“你确定只有老人能渡河?”
那人看着过来的扁舟也是愣住了。楚河之上御空飞行的他见过,但是敢乘舟渡河的,自己往来了一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再看轻舟之上所乘之人更是惊得自己说不出话来。
就连夜晓也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轻舟之上,两男一女。皆是一袭白衣。并肩站在身后的两位青年男子,皮肤精致,面貌俊秀。真的只能用好看形容。男人生的这么好看,则是让夜晓十分膈应,即使来人长得不如自己。
当双眼看向那站在二人前面的白衣女子时,夜晓呆住了。搜遍了自己脑海的所有词汇,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形容其美貌的词语。真真的应了那句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无论夜晓如何运气压制自己的躁动,都无法克制对这初见之人的心动。这种感觉就连自己也说不通,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一种奇妙的感觉。
夜晓眼神随着扁舟的移动而跟着移动,当扁舟驶过自己渡船时,那女子只是向这里匆匆一撇便转过头去不予理会。就连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和反应都让夜晓失落不已,无法言说。
“哎呦!你疯了。”
还在自我陶醉,痴迷中的夜晓被一旁唐娇的玉手在自己皮肉之上旋转之时,无情的拉扯了回来。只是自己的叫喊唐娇却是不闻不问。夜晓看向唐娇的脸色则是十分生气的样子。让自己一时摸不着头脑,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她却百般不悦。
一旁的老人看着吃醋的唐娇以及莫名的夜晓哈哈的笑了起来。只是夜晓如何询问,老人只是大笑,不予作答。
渡船之上,摆渡老人仍然带着无限的哀伤,眼神空洞的摆渡。而这匆匆的一撇则是深深印在了夜晓心头。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秋风渡尽离人心,却终难渡的了离人愁。渡得了天下人,却难渡天下魂。
(女主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