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就很模糊了，只知道文静若女子的书生笑得酣畅淋漓，就算如此，也没有那种粗犷豪爽的感觉。
“华家还没有灭绝！”
说完这句话，书生竟如白云般消散开来……就如他来时那般，静谧无声，除了自己的哭声，就只剩下风儿的细细沙沙……
父亲似乎眼睛闪着痛苦，呢喃一声：小筵，保重！
“喂，阿寂，想啥呢？”
一道粗鲁的声音打断了片段，华寂惊觉，轻声呼唤：“华向筵……”
“华向筵？你咋知道白衣军神叫华向筵的？我似乎没告诉你啊。”古蔺微微有些惊讶，当年那一战，华向筵这个名字就如过往云烟，消失的一干二净，到了现在，只有当年深知事情原委的老人才知晓。
华寂摇了摇头，眼眶竟湿润起来，对自己的身份越来越肯定了。
“咋了你，怎么还哭了呢？”古蔺摸不着头脑。
华寂擦了擦眼泪，笑道：“没事……就是脑子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刚才听你说华向筵，他到底是谁？”
古蔺被问起这个，眯了眯眼睛，说道：“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他说这个人还在世时，就是一位强横的枪神，一杆凤银枪纵横江湖无敌手，将一些正道大派给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当年他被数万蛮子逼入困境，而且受了重伤，就算这种情况下，他依旧能一枪捅破天镜，让九天银河滚落……也因为这一击，埋葬了整整数万的蛮骑。”
“被逼困境？他那种高手，也会被逼入困境，只想想走，他随时都能走掉吧？”
古蔺叹了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可奈何他的身后，是整个酆邺城。”
当年一代枪神，为人和善，最后也无法善终，这是华都的一个悲剧，也是江湖的一个悲剧。
若华向筵不早逝，未必不能踏入那传说中的境界，成就六洲第八位天动。
可惜那一战，华向筵背后是酆邺城，还有城中数千的生命，他不能退，也退不得。
“还有呢？”
古蔺不问华寂为什么对这个白衣军神这么上心，因为当时师父说起这个白衣军神的时候自己也很崇拜。
“嗯……师父说……他似乎是皇室之人，而且是最有天赋的皇子之一，曾跟着先皇征战四方，早军中声望如日中天，都快要压过当时的太子华向启了，据说五位皇子当中，就他最有实力跟太子争一争这个皇位。”
“最让人震惊的是他三岁就能引气入体，打开脉络，六岁就踏入拒妙十一，七岁便回脉八，到了十八岁已经成为了华都鲜有的强者。”
华寂思索，从自己父亲曾经的言语中，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当今天子为了争夺皇位，不惜杀害自己的亲兄弟，父亲口中的大哥被天子逼得战死边境，而他应该是当时的二皇子，华向筵叔叔是三皇子，他们口中的四弟应该就是当今的天子陛下了。
那天子封自己为冠威侯也就情有可原了。
看到华寂又出神，古蔺在他眼前挥了挥，问道：“你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华寂转过头，问道：“阿拐，如果我说自己是帝王家的人，你可信？”
古蔺笑了笑，点头道：“当然信，你说你是天子的私生子我也信！”
“去去去……少放屁，我可能真的是皇家的人。”
华寂说的很认真，古蔺不会认为华寂疯了，那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当下古蔺也严肃起来，想起华都内的那张告示，忽然问道：“阿寂，那冠威侯……”
“是封给我的。”
“啊？还真是啊，那你可真牛批。”古蔺伸出大拇指，笑道：“我兄弟是侯爷，那我岂不是可以当街鲜衣怒马，逍遥华都了？”
“别开玩笑，这冠威侯我可不当。”
本以为古蔺会劝上一两句，没想到他躺在马背上，抬头看天，说道：“我早知道你不会当，说来也是，这种看起来风光，其实没多大卵用的头衔你是不会在乎的。”
华寂苦笑，冠威侯虽然是空衔，但却是真正的官，还是从一品的大官！
“侯爷有啥意思，不还是被朝廷桎梏，说到底还是一条狗，要我我也不当，好男儿应该仗剑天涯，等我杀了罗冲就游遍六洲山水，当个不是仙人胜似仙人的侠客！要不你跟我一起？”
古蔺歪着头，看向了华寂，后者咧嘴一笑，点头道：“好！”
华都边境就如浩瀚的云泽大川般，有的地方一望无际，青绿莽莽，有的则是山石嶙峋，危机四伏，酆业城作为当初最为伟大的堡垒，里面的遗族更是无比的强大。
城里每一位成年居民，都能施展一两种刀式剑式，而且都能开三石弓箭。
这里崇尚武道，不兴文学，只要谁在这里卖弄文学，迎来的不是喝彩，而是一双双拳头，前来任职的文官都苦不堪言，朝廷对这些有功之臣无奈，只能撤下管理，由一位卸甲的老将军担任城主。
这个职务很轻松，只要半年汇报一次城中情况即可，老将军也乐得清闲，不时跟几位老将一起逛逛醉拂楼，不过结局却是要整日受到家中妻子小妾的幽怨眼神。
“嘿，这城里居然还有蛮子，他们不怕死的吗？”古蔺幸灾乐祸，想要看到走过的几个蛮子被乱刀砍死。
但让他失望了，酆业城作为边境城市，早已鱼龙混杂，里面不但有遗住民，还有各地的走商与佣兵。
所以蛮子在这里也无碍，只是城中有规定，蛮子不得伤害里面的一花一草，如果违反，则直接杀之。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经过这酆业城，蛮族一般不踏足这个曾经让他们恐惧的地方，似乎那道白色身影依旧屹立在城墙之上，持着枪，眼神锋锐的注视着边荒。
“阿寂，你还真别说，蛮子里男的丑的要死，但这女的却屁股大胸也大，好生养啊。”古蔺眼睛放光，盯着一位蛮族女子的屁股，口水都留下来了。
“注意点形象。”华寂嘴里虽然这么说，但眼睛也没有移开那蛮族女子丰满的胸部。
现在正直夏季，天气炎热，蛮族地区民风粗犷，奔放开朗，女子在人群众多之下还敢穿轻纱薄衣，胸前的两团玉兔似乎要撑破衣服，直接出来晒太阳。
蛮族身材都很高大，两米的身高在那里只能算中上等，这等基因流传下来，也就很好辨认蛮子跟华都人氏。
蛮族女子自然也不例外，不仅身材美丽，而是身材也是极为高挑，基本上没有低于一米八的。
边境上兴贩卖奴隶，这些蛮族女子正是这里的热销货物，有的蛮族地区土地贫瘠，为了生活，就会将女儿或者老婆带到城市里进行贩卖，或者直接卖给蛮族的一些走商。
古蔺看的那个，正是被贩卖的其中一个。
似乎感受到而是目光，那名蛮女看向了这里，妖娆的身材加上柔弱的外表，让人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更别说此刻蛮女眼中已经秋波溢出了。
古蔺打了个寒颤，样子似乎是已经受不了。
“出息。”华寂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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