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阳郡,灵潼山。
这里是道门所在。说起道门可是流传已久。没人知道道门是什么时候成立延续至今的。唯一可知的是在有史书所载的悠长岁月之中一直都有道门的存在,而且道门在历代王朝的兴衰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笔迹。
道门顾名思义,修道,向道之人聚集形成的组织。道门虽然算是一个宗派,但是总体来说并没有很强的束缚性。道门众人之间也没有太多强有力的羁绊。这可能也是于修道之人无为、清心、寡欲的性格有些关联。
修道有五术,谓之山、医、命、相、卜。因此道门有五派,即为山派、医派、命派、相派和卜派。虽然说道家五术相互关联,相辅相成,每个修道之人都会涉猎。但是人无完人,修道之人之间对于道家五术也是各有所长的。根据每个人擅长的不同之处,形成了互相交流探讨的五派。
卜派的大殿之中,王未羊和赵缘正在正中打坐。
王未羊打起坐来如同酣睡,但是赵缘就显得比较笨拙,不是还用眼睛瞟着王未羊。
王未羊虽然闭目打坐但是仍然能够感觉到赵缘的左顾右盼,于是睁开眼睛对坐在大殿主座之上的一个中年道人说道:“师侄,我就说这小娃娃闲不住的,你这样的方法行不通。”
赵缘听了王未羊的话立即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不过那主座之上的中年道人看了看王未羊笑着说道:“师叔,此子根骨悟性俱佳,只是毛躁了一些而已。善加引导定是可塑之才。”
“此事着急不得,还是等过后再说。”王未羊不太同意,摇了摇头,“先看看他的兴趣,不要拘泥于我们卜派嘛。”
中年道人见此也就不在说赵缘的事情了,他看着王未羊说道:“师叔许久未回我卜派,之前正逢师侄我闭关顿悟,怠慢了师叔,师侄在此告罪。”
“这可不行,你现在已经是卜派的天师,怎么能这般给我这云游散人道歉。天师自然要有天师的样子。”王未羊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
“天师与否,您都是我师叔,辈分自然不敢乱。这是应该的。”中年道人很是坚持地说道。
“我这次回来也不是不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离开了。”王未羊呵呵一笑说道。
自己这师侄在想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
尽管修道之人不争不扰,但是有人的地方难免就有攀比纷争。道门五派自然也是一样的。
历年以来五派都会排一排座次,现在的卜派人丁稀少,似乎除了早就没人传承的山派以外是排在最末的。
所以这个时候回来了一个曾经惊才艳艳有望继承卜派天师之位的师叔,自然是要全力挽留。更何况这个师叔还带回来了赵缘这样的好苗子。
“师叔不着急的话,可以先住些时日。毕竟师叔少年时一直在这方天地成长,再次重温可能感悟又有不同。”中年道人也知道不能着急于是开口说道。
“言之有理,那我和这个小娃娃就先休息去了。”王未羊点了点头就和赵缘往大殿外走去。
“师叔且慢,师侄叫人带您去休息吧。”见王未羊直接就往出走了,中年道人开口说道。
“清崖,卜派的规矩难道忘了吗?”王未羊没有回头,淡淡地开口说道。
“自然没忘。”清崖在成为天师之后已经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有人叫自己的道号了,一时之间倍感亲切。
卜派规矩自然是不敢忘的,凡事新入卜派之人,自己占卜推演住所所在,方为入门。
一时之间清崖不由对自己这位师叔肃然起敬。对于清崖来说这位师叔只活在自己师傅和其他师叔的嘴中。请阿姨从来就没见过这位惊才艳艳,力压其他四派不世天才的奇人师叔。似乎自从清崖进门之后自己的这位师叔就销声匿迹了,在听到这位师叔事情时就是在各位长辈惋惜的回忆中了。
与此同时,陈三咸和段璎等人也是来到了觅阳郡。
但是一到觅阳郡,陈三咸就明显的没有什么兴致。段璎也是第一次见到陈三咸如此模样,颇为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不该问的别问!”陈三咸看了段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人!好心当成驴肝肺!”段璎见陈三咸这般态度,当下银牙一咬,一跺脚就不去理会陈三咸了。
赵子鼠见陈三咸这般的模样也是会心一笑,对于觅阳郡看来都是别有一番回忆。
“你笑什么笑赵子鼠!本来你就长得不好看,你这一笑更像河马撒尿了!”陈三咸看着赵子鼠的笑容骂道。
“是是是!二少爷,小的知错了。”赵子鼠虽然嘴上的笑停不下来,但是认错还是很快。
“我真不想找王未羊去了,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陈三咸又打起了退堂鼓。
“没错二少爷,王未羊这种人早就该死了!真没必要理会他!”赵子鼠听了陈三咸的话深以为意,连忙点头。
“这觅阳郡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我厌恶啊!”陈三咸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我们现在离灵潼山还有多远?”陈三咸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问道。
“灵潼山在壑梯城境内,距离我们这里应该还是有两天的路程。”赵子鼠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太好了!还有两天的时间能让我们逃跑,他们肯定追不上来的!”陈三咸一听很是激动地说道。
看着陈三咸这般畏惧的模样,段璎悄悄走到了赵子鼠的身边:“是什么能让你们家二少爷吓成这副鬼样子?”
“真想知道?”见段璎过来询问,赵子鼠贱兮兮地笑着反问道。
“当然想了。”段璎对于如此反常的陈三咸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想也不告诉你!你看你问的问题你就居心叵测!我自然是不会把我家二少爷这般重要的弱点告诉给其他人!”赵子鼠义正言辞地拒绝道。
但是段璎一听说这是陈三咸很重要的弱点,心中的八卦之火一下就忍不住了!
“我还算是其他人吗?赵子鼠,我们患难与共这么久了,我还算是外人吗?你就告诉我!我必有重谢!”段璎为了知道陈三咸的弱点也是央求道。
“重谢?”赵子鼠眯起眼睛,眉头一皱一副为难的样子,“其实也不是不行,只是……”
段璎见赵子鼠这样子自然也是通透了,直接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赵子鼠:“小小谢意。”
赵子鼠看着段璎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正当段璎准备侧耳倾听的时候,赵子鼠一笑就把银票交到了陈三咸的手上:“二少爷,搞定!”
段璎见此变故心中一愣,但是一转念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被陈三咸给耍了。
她沉着脸看着嬉皮笑脸庆祝的陈三咸和赵子鼠,准备将陈三咸给自己买的簪子从头上取下,狠狠刺在陈三咸的脑袋上。
“哎!你干什么!我们可说好了的,这簪子你可不能摘!”陈三咸见段璎摸向了自己的簪子,立刻说道。
段璎一想自己的确和陈三咸保证过也就冷哼一声然后伸手对赵子鼠说:“银票还我!”
“段姑娘,这钱给出去就没有拿回去的道理了吧!”赵子鼠一副准备赖账到底的模样着实让段璎气得牙根直痒痒。
“你真是个无赖啊,赵子鼠!”段璎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狠狠地瞪了这无良的主仆二人一眼。
“小姐,没关系,我这里还有钱。”小碗见段璎很是不开心,出言说道。
“小碗!你那里有多少?快给我拿过来!”陈三咸一听小碗手中还有钱,很是开心的对小碗说道。
“不许给!”段璎见陈三咸这般态度,当下叫出了声来。
但是陈三咸和赵子鼠并不是那种讲道理的人,两人仅仅是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赵子鼠拖住段璎,陈三咸直接去小碗那里抢钱。
无论是赵子鼠还是陈三咸本身的气力修为就高于现在的段璎和小碗,所以说这就是一场单方面压倒性的胜利。
如果不是有银票的诱惑陈三咸还真是没有什么兴趣对段璎和小碗下手。
“你们吵什么吵!”就在这个时候,路边睡觉的老乞丐似乎是被陈三咸等人的吵闹声吵醒了,没好气地对陈三咸几人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也没注意,打扰你休息了。”段璎见这个邋遢的乞丐垂垂老矣的样子,也是心生怜悯,于是道了声歉。
“道了歉就想走?赶紧施舍我点钱,老子今天还没开张呢!”老乞丐见段璎比较好说话,当即说道。
段璎一方面诧异于老乞丐竟然如此的不讲道理,而且没有一点乞讨的样子。但是另一方面段璎已经身无分文了,准确的来说是她和小碗都身无分文了.
“老人家,我现在身无分文,真是没办法施舍给你。”段璎只能这样解释道。
“晦气!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生的这般好看的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连个施舍乞丐的钱都没有我都替你臊的慌!”老乞丐听了段璎的话很是鄙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