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你表明态度!
夜星辰本不想搭理这小厮,但忽然听了这权威二字心中就是一动。心有所动,手上也便马上有了动作!
这小厮此时那双手还在推着夜星辰的肩头,其脸色黑青,狰狞。夜星辰瞧这位的意思,那是不意思意思就要给自己好看。
可下一刻,这小厮忽然就惨叫了起来,双手猛然从夜星辰的肩头撤回,就如夜星辰的肩头忽然多出来两张能咬下他双手的大嘴一般。
小厮连连后退,不停甩着双手,双眼大睁,口中哎呀哎呀痛得惨叫。他又将手放在了嘴边用力的吹着,就如他的手已经着了火似的。
可明明他的手还是他的手,一点异状也是不见!
但只有这小厮明白,他的手真的着了火,而且这火烧得他痛心裂肺,想死的心都有。他敢说,如今的痛,那绝对比新县令才大人看他不顺眼,从而将他的身下的两个蛋蛋踢肿了还痛。
但幸亏,他这种痛似是一种幻觉,忽然间就消失了,而且是无影无踪,一点痕迹也是找不到。
“咦?”看门小厮有些弄不好刚才的事是不是真实的了。但接下来,他却是又横移了一步,将想要穿身而过的夜星辰拦住了。
“夜族长,这几天没见,规距都不懂了?”小厮的声音很小,但冷冷的。
夜星辰嘿嘿笑了笑,似是刚想起来这事一般,一拍额头说:“瞧我这记性,你看你看,这等大事就给忘了。主要是才大人召得急。这样,就在我口袋里,不过兄弟你自己来取吧,我的手,病了!”
“手病了?”小厮皱了皱眉,但看到夜星辰笑眯眯的如往常似的,也就没有多心,伸手就向着夜星辰侧身的怀里掏去。
手是进去了,很快。
但那手出来的,更快!
一团红光已将他的那只手笼罩,只是浅浅一层,就如被镀上了一层琉璃。但同时,刚才的那感觉又回到了小厮的身心里,比蛋碎还要疼!
夜星辰又对着小厮笑了笑,张嘴就吹了口气。
小厮忽然间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但让他奇怪的是,他的那只手随着那股气吹来,掌腕以上忽然就化作了点点的莹光飞散开来。
画美真是太美,但小厮伸手去抓那些飞舞的莹光,可它们只是轻轻的就变得什么也没有了。
同时,一团浅浅的绿光在那断腕处闪了几闪。
没有了,小厮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那平整一如本来就如此的皮肤,又放到眼前看了看好似天生就是没有手掌的手,忽然就醒悟的恐惧大叫“我的手!我的手!你……你……”
小厮跌倒在地,连连双腿倒腾着后退。
“怎么还不请那‘权威’降临?我去,手都没有了,还磨叽什么?”夜星辰心里暗暗自语。
他收拾这小厮一来也是看不惯这狗东西有点权力就灿烂,关键是让他想到了有一次年检单位证件,却被一个如这小厮一般的窗口小厮刁难的堵心旧事。
二来,最重要的是,夜星辰想试一试那因权印所生的极小的‘权威’,自己有没有办法应对。这权威来自于权印,凡是县衙里在册的,那都有相应的调用一些的能力。而当前小厮能调用的权威自是最弱的,不过,夜星辰只是想试一试那权威的份量而已。
似是得了夜星辰的提醒似的,这小厮大叫一声:“阳泉县公差丙九号请权威加身!”
小厮话刚一说完,夜星辰就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是忽然抖动了一下,然后就眼见那小厮身上冒出了一团黑色的光气。
黑色光气之下,那小厮猛然极为矫健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用那只好手挥拳就打向夜星辰的脸。
丙等权威,神力加身,有五牛不扯之力!
夜星辰忽然又想起了这句话来。这些存在他脑中的东西,也是有时灵光有时就不知藏在了哪里。当然,这最大的可能,自是他的思维并没有完全代入的缘故。
原来是会加持神力。
比五牛之力还强?
那对于普通人来说,自是强得有些近妖了。看来这权威果是不一般。夜星辰边想着,连轻轻伸出了一只手来将来来袭的拳头握住了。
很轻松,那画面就好似小厮是夜星辰的相好的,用轻拳在打情骂俏一般。
看来,这丙等权威也就这样了!
不过,那上面的乙等,以及只有才阳德才能掌握的甲等又是什么样,夜星辰想要从脑子搜出来,但显然他失败了。
“哥们儿,我不知你是龙狱中的哪位代入的,但是你遇到了我,又代入了这等一个让人不痛快的角色,那,就不好意思了!”夜星辰说完,手掌上忽然红蓝之光大冒,顿时就将这小厮给完整的包裹而住。
噗!
夜星辰又是轻轻吹了口气,又是极为美丽的落英缤纷。
夜星辰向前走,从那美丽之中穿过,不再停留,绕过了衙堂正厅,转身走入了侧门,又穿过了后院的花园,就看到了头顶上空不算近的地方正有一方小亭突出山外,半悬于空。
那就是风波亭了。
此亭离此处尚有四五百米曲折向上的小台阶要走。此亭修时,乃一任县令下了权印文书,以要观全县容貌为由,令百姓修建。
这亭从动工到修成,跌死夜姓人有六,因耽误工期,被杖死之人有七!
夜星辰盯着那很是有些令人向往的亭子一看,心中忽然就多出来这些信息。
血泪,看来这又是用血用泪浇筑而成的意志体现了。
夜星辰摇了摇头,开始延着开凿而出的台阶而上。
风波亭上,风果然不小。但风景果是极好,身在亭中,顿有一股天地与我为小的豪气之感。
风大,本来此山便阴气极重,按说风波亭里当是极为阴冷。但实事上,处在亭子中央的大炭炉正烧得旺。所以身在这里的人不但不用皮裘加身,甚至就是穿一单衣也会有些火热。
“看地在下,望天在上,吃肉在口,抱妞在手……”亭中有三人,三男一女。一男明显一身侍卫衣衫,手摸腰刀,守着入亭的小道,正在看着一步一步正三步一停,五步一摇走上来的身影。
另外一男赤着上身,搂着一位衣衫很有些不整的美人,正喝着酒,也等着美人从烤香滴油的羊腿上削肉吃。
夜星辰拾阶而上,以他的目力,自早就看到了那正守在亭口的卫役。但他却还是依旧三步一摇四步一晃地,装作很吃力的向上爬。
那卫役身形高大,放到现世里NBA打个中锋怕也是不在话下。且此人绝不因为过高而瘦弱不经风,远远看去,是虎背熊腰,眼神如鹰,很有些高手的意味。
他会是那一等权威呢?
既然是那才县令的贴身护卫,那怕是乙等才对。乙等,又是何等样的权威呢?夜星辰记忆的深处在告诉他,那种权威并不是什么神力加持,但具体会是什么,他却想不起来了。
不过,现在的夜星辰早已过了靠肌肉来战胜对手的境界,管你什么膀大腰圆,任你是刀花如风,我只是一个小小火球扔你,那烤肉耍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性了。
但夜星辰可不是来杀人的,他是来会一会那县令才阳德的。他,可不敢随便的就将这才阳德给干掉!
直觉之中,如果真是将才阳德给作掉了,那势必将打破轮回所设的考验,会让这场考验提前结束。若是那样,轮回不干掉自己才怪。
风波亭上,才阳德才大人擦了擦手,穿上了外衣。那美人也急忙起身,为大人紧了紧衣衫。
才大人走到了亭子的边缘向下看,那美人也便跟着向下看。
“你看这山,高嘛?”才大人问道。
美人笑了笑,脸上红晕浅浅未去:“高,好怕!”
才大人也笑了,来到了美人的身后,双后轻轻握住了那细腰,将嘴巴凑到美人的耳边说:“站得高,所以高。你说,如果站得低了呢?”
美人很聪明:“那当然是低喽……啊……”
亭边再无美人身影。
才大人在亭边落座,伸手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小小的绿色绣袋,在手里把玩了把玩,忽然抬头对那侍卫说:“女人总是充满幻想,所以你给了她一时想要的,就可以让她为你做任何事!你看,这绣袋多么精致,是小兰一个夜晚不睡给我缝的。用心了,真是用心了。”
侍卫从那正上山的身影上收回了目光,有些疑惑问道:“那大人您还……”
才大人其实长得很秀气,笑起来很好看,他噗哧一声轻笑,又摇了摇头,然后对那侍卫说:“丁一,你要记住,你是要跟着我迟早入阁拜相的。我告诉你一个道理,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那越是不要迷恋。危险,那会很危险,知道吗?”
那侍卫眼中的迷惑之色不减,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大人,小的不懂那么多。我只明的一点,那就是凡是大人说的,那肯定就是对的。”
“哈哈哈……”才大人大笑,但笑声秀气如戏子,让其实已在路途上的夜星辰听到,以为在等他的人,是个小娘炮。
才大人笑声忽停,这亭内正刮的风也骤止,他的脸色变冷,声音如冰:“丙九死了,刚才!哼哼!没想到那夜家的族长竟还是个异人。可就是异人又如何?在这阳泉县里,掌握了犬权大印的我,就是天,是就地!我让谁生,谁就生!我让谁死,谁敢活?”
说完,才大人又低下了头,开始细细把玩那个绣袋。
侍卫丁一紧了紧手中的仆刀,又向下看了一眼,他皱了皱眉,揉了揉眼,感觉是自己眼花了,因为,他忽然看不到山阶上那个晃摇的身影了。
“你在看我吗?”丁一的身后,冷不丁就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声音。这声音虽小,但听在丁一的耳朵里,却不啻于一声狂雷!
丁一转身蹬蹬蹬连退下三个台阶,一把就将仆刀抽了出来。
才阳德也听到了这声音,愕然抬起头来,正看到有一个还算清秀的年轻人正在笑看着自己。
才阳德的眉毛抖了抖,手中的绣袋也失手掉在了地上。但很快,他就轻轻对着来人笑了笑,俯身将绣袋柔柔地捡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方才又挂回了腰间。
“夜星辰夜族长?”才阳德并未起身,丁一已绕过了夜星辰站在了他的身旁。
夜星辰见眼前之人一身白衣,松松垮垮,人长得十分秀气,反正就是眉毛弯弯,睫毛弯弯,眼儿弯弯……这人整体给人就是一种弯弯的感觉。而且那说话的声音,也是弯弯的。
夜星辰估计,没准这位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弯人,下面也是弯弯的。
“才阳德才大人?”夜星辰笑了笑,反问道。
侍卫丁一伸刀一指夜星辰,口中大喝:“大胆!大人名讳岂是你等小人可说?”
才阳德听了丁一的话,对着夜星辰笑了笑,未说话。
夜星辰自是知道这是下马威了,不过这在自己诡异的出现之后再玩这一套,那是不是心虚的表现?
“呵呵!”夜星辰指了指亭心炭火上烤得羊腿说:“才阳德大人,你的羊腿,糊了。真是可惜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羊儿啊。”
才阳德轻轻推开了侍卫丁一,站起身来走到了炭火旁,随手就将那烧糊了的羊腿扔到了亭外,他又俯身从旁边的盘架上取了只生羊腿烤了起来:“不可惜,一点也不可惜。好羊,都是有四条腿儿的。”
说着,才阳德将手中的羊腿抖了抖,又说:“你看,我让它活蹦乱跳它就活蹦乱跳,而我让它被烤了吃,那它也只能让我吃。羊于我手,唯我所令,仅此而已。”
夜星辰此前说羊儿活蹦乱跳,那是再告诫才阳德,不能将百姓当成这羊一般的不爱惜,不能说杀就杀。而才阳德却告诉夜星辰,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百姓也只有听命的份。同时,才大人也是在告诫夜星辰,在他才大人的眼中,夜星辰也不过是羊儿罢了。
什么族长身份,他才阳德说是就是,说不是,那就是不是!
夜星辰向着炭火走了走:“才阳德才大人,我看你烤羊的水平不行,不如我,不如我来试试,可好?”
丁一向前走了两步,隐隐卡在夜星辰与才阳德之间。此时,他那仆刀已是入鞘,但他的手,却始终紧握刀柄。任谁也不会怀疑,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那把刀就会出鞘!
才阳德听了夜星辰的话,愣了一愣,轻轻笑了笑说:“在京师之中,我才阳德所烤之羊,与那闻名于国的烤羊圣手陈老奎也不遑多让。”说着,他转手将羊腿向着夜星辰递了过去:“我倒是要看看夜族长是不是比我烤得还要好了。”
说罢,才阳德深深地看了侍卫丁一一眼。
丁一口中立刻默念有词,一抹金光出现了在他持刀的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