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极一一声轻言,刘宗敏,牛金星等等十几名手握军权的将军从帐外走了进来。十几名将军脸色出奇的黑,看向李自成的眼神中仿佛喷着火,杀气腾腾。
李自成只觉得脑子中“嗡”地一下,仿佛被一只万钧大锤猛然击中!哪怕他再没有谋略,也明白自己被骗了!
刘宗敏开口道:“李大哥,诸位兄弟可是从你刚造反之时就跟着你啊!这么多年下来,南征北战,好几次差点为你丢了性命。你现在说这番话,不觉得愧对良心?”
这番话,正是说出了所有老部将的心声。所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李自成,等待他给一个说法。而且,等待之时,许多人的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兵刃之上。
李自成急忙道:“诸位兄弟误会了,论功行赏自然是要的,可是不能分地啊!”
刘宗敏冷笑一声:“行赏,赏的不就是田地吗?你不分地,拿什么犒劳我们这些老兄弟,拿什么安顿我们手下那些将士?”
陆极一啃着拇指指甲,在一旁坏笑。宋献策和李岩这两个谋士已经被他支开,如今在军帐里的这些大老粗怎么可能看出自己刻意设置的文字陷阱?
果然,几番言语之下,李自成终于被激怒,站起身,对自己这些老部署大吼道:“我是闯王!闯军打下的天下自然是我的!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你们现在拿这个要挟我,是想造反?”
“不造反又如何?跟着你打生打死多少年,连点土地都不给分,凭什么给你卖命!”
随着这两句话,往日里向来以兄弟相称的闯军高层正式决裂,混战当场!
任李自成如何勇武,却也只有一股蛮力,哪里有什么像样的招式?一番混战之下,李自成直接被乱刀砍碎,闯军头领就在这不起眼一天的不起眼小村,死亡!
在一旁看戏的陆极一终于站了出来,对幸存的几名将军道:“所以说,我没有骗你们。”
刘宗敏将刀狠狠插在李自成的尸首上,啐了一口,道:“还好有明白人帮忙盯着,要不然兄弟几个白白给他卖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陆极一道:“这是自然。现在李自成死了,我们需要立一个新闯王,统一调度大军。”
刘宗敏急忙抢言:“新闯王,自然资历越老越好。我从李自成发迹便一直跟着他,资历最老有威信,新王一定是我!”
“放屁!”牛金星急忙呛声道,“他还是闯将的时候我就和他一起打江山,那时候你们谁都没来,资历最老的是我!”
刘宗敏冷笑:“你是哪年认识的他?我们两个从刚记事的时候就在一起玩,有你什么事?”
一旁另有人道:“谁说当闯王就要资历老?还是要看谁功劳大!这几年,我带兵……”
转眼间,剩下的五六个人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陆极一早就料到这些人会吵翻,微笑道:“诸位还是别争了,我有一个好办法,大家听听我的意见吧。”
几个人同时怒目相向,眼睛早就被贪欲的血丝布满,怒喝道:“你也想争?”
陆极一道:“我不争,只是给你们一个好人选。青山队长,来做闯王了!”
铁塔般魁梧的卫青山手持长斧进入军帐,那气势,真如一座大山一般。
刘宗敏喝道:“你们这种小屁孩还敢来抢王位?不怕我一刀……”
话未说完,一道闪光骤然出现,几乎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再次恢复视力之时,却见到刘宗敏直接被腰斩,惨死当场!
“有不服者,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卫青山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砸得残存的六个人大气都不敢喘。
太强了!那巨大的长斧,少说也有两百斤!可是在他的手里,却像个小孩玩具,一斧下去,竟然连残影都看不到,快到只留在眼中一道闪光!遇到这种高手,连抵挡都没有用,绝对连手中的单刀一起砍断,绝无生路!
牛金星连咽几次口水,苍白着脸道:“闯王不是那么好当的……带兵,不看武功高低……”
陆极一走到卫青山的身边,微笑道:“所以,新闯王并不带兵,只是作为闯军的精神支柱。将来打下的地盘,自然会按军功分给各位将军,多劳多得,新闯王不会留下一寸土地。当然,如果有人想要另立山头,称王对立,那么不好意思,一旦其他兄弟不同意,新闯王就会为其他兄弟讨回公道,就像今天这样讨。”
陆极一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几具尸体,连正眼都不看这几人,问道:“你们同不同意?”
不同意,就是死。同意,还能立军功做藩王?牛金星带头跪下,另外几人更是争先恐后,急忙拜倒参见新闯王!
几名将军战战兢兢地离开中军大帐,陆极一终于放松了些,随意坐在一旁,道:“我说过,很简单的。关键就是开发他们心里隐秘的诉求。”
陆极一这么说,依旧无法让他从强烈的荒谬感之中走出来,问道:“这么简单,我就成了闯王?那些人不会反我吗?”
陆极一笑道:“我说过,你要知道他们隐秘的诉求,用某个名词解释,就是劣根性。重点不在于你做了闯王。现在狼队甲子队已经杀了张献忠,普罗尔队也已经可以对满人军队发号施令,接下来就是我们发挥的时候了。”
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卫青山亲眼目睹陆极一是如何做出一步步安排,从指定议和方略,挑拨闯军高层关系,为其他三支队伍分别设定计划,一直到方才让自己阴谋登基。一桩桩一件件,仿佛行云流水一般次第进行,却无不让人震撼。
几天的时间,四支轮回小队便得到了三支叛军的统治权,直到现在,卫青山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有个问题。我们的目标不是什么推翻明朝统治,而是对付那个生队。你做了这么多,好像和对付生队没有任何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