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千人的官兵队伍完全被祁风扯乱了阵型,毫无章法地围拢在一处,李星海下令道:“结阵!三才圆环阵!”
李星海手下的这百名士兵将这一切也都看在眼里。一路上所留下的那些残尸,在此刻竟然成了这百名士兵的兴奋剂!而那如入无人之境的杀戮,更是令他们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李星海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共济会义军的祁大帅。如果有人能获得和他一样的军功,杀掉他所杀掉那样数量的敌人,每次打下来的财宝,都可以独享一半。杀多少敌人,得多少金银!去吧。”
随着这几句根本不似战前动员的话,早就被压抑着战斗欲望的士兵疯狂地冲出!他们完全忘记了双方悬殊的人数比,只记得祁风那割草一般的杀人手法,还有先前小山般的金银财宝!
“杀啊!”
这支队伍一出,本就混乱不堪的官兵队伍再次骚动。他们已经按照己方将领的命令把来犯的贼人围得水泄不通,而且,为了保证杀掉敌人,更是拼命聚集在一起。人挤人,人挨人,仿佛并不是为了把祁风围在中间,而是想在自己死的时候可以拉上一个垫背的。
已经被祁风吓得不敢战斗!
见到有敌军冲上来,这些士兵根本来不及动作!最里层的人忙于被祁风砍杀,自顾不暇;中间的士兵想要转身迎敌,却被里外两股力量挤在一起,连转身都困难;最外层的士兵心生畏惧,根本不敢与敌人争斗,为了寻找安全感,则是拼命地往阵中拥挤,似要挤到人群正中才肯罢休!
李星海怎么可能抓不住这种机会!喝制手下士兵必须按照阵法前行,李星海同样脱阵而出,直冲敌军!
钢刀变做软剑,意味着李星海的战斗方式和祁风完全不一样。祁风后天四层的实力,本身的肌肉力量也是极强,自然是一往无前,挥刀强杀。李星海却剑走偏锋,小巧的身躯不断在敌人之中辗转腾挪,从不与人硬碰硬。而那柄软剑更是如灵蛇般摆动,每击必然刺中敌人咽喉!
而更加诡异恐怖的是,李星海的一击从来不会让人立刻毙命!
她的每一剑仿佛是经过精确计算过的,全部在敌人的喉结下方至右侧颈动脉化开一道口子!
气管被割断,呼吸困难。
声带被割断,无法发声。
动脉被割断,鲜血横流。
那些血液止不住地喷涌而出,不仅喷溅得到处都是,更是随着那一剑的伤口,反流进受伤士兵的体内!
流入气管则胸口发闷,不住咳嗽。
流入食管则肠胃翻涌,急剧作呕。
所有这些受伤士兵本就被自己喷涌而出的鲜血吓得半死,再被这痛苦的感觉所折磨,更是完全丧失了理智!只见这些被李星海在脖颈之处划出一道伤口的士兵,瞬间便成了官兵队伍中最大的动乱因素!他们翻滚,扭曲,哭吼,四处挥舞拳脚兵刃!对痛苦的恐惧让他们根本分不清敌我,仿佛溺水者一般,不断地抓向身边的任何东西!
官兵的混乱程度再次加剧,敌军将领的命令已经彻底被哭喊声淹没!
溃不成军,哪怕这些官兵依然挤成一团!
不用尽全力致人死地,却达到了单纯杀人所无法达到的效果。世间可以准确控制敌人伤口位置,借以催生巨大恐慌者,唯李星海一人。
这个时候,那一百义军也同时冲杀过来。在祁风和李星海的先后搅阵之下,所谓的兵力比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号称六千人的官军,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群绵羊。绵羊数量再多,又怎么可能威胁到一群饿狼?
残肢乱飞!
这些本就被金银刺激得几乎丧失理智的“义军”,发现官军毫无还手之力,更是狂性大发!手中单刀不断挥舞,每次斩击都要带出敌人的一股鲜血!敌人拥挤成一团而无法击退,义军圆阵就硬生生将其碾碎!
绞肉机!
义军圆阵的推行速度虽然不快,可是路过之处,绝对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别说尸体,就算稍稍完整些的残肢也看不到!
不消多长时间,四溅的敌人鲜血便把所有义军士兵染成了血人!身上除了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暗红,便失去了所有色彩。
所谓修罗!
就连李星海的身上也满是鲜血。她在冲杀之时,也不断地观察着敌军。虽然这一战自己赢定了,可是经过了祁风李星海和义军战阵的三次冲杀,敌军的伤亡人数也不过两千,还余下了三分之二的有生力量。祁风和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那些杀得兴起的义军士兵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点伤。若是再硬拼下去,可能再杀一千敌军,自己这方义军的伤亡也会到达临界点,战力大大折损。
他们死了无所谓,关键是少了接应的人,她和祁风便得不到任何休整。
必须让这些官军溃散,节省己方战力,并让他们散播恐慌!
“队长!祁风祁大帅!不要恋战,冲出来!”李星海运足了内力大喝一声,这娇叱足以动荡原野,摧毁人心。
可是,却没有任何回应。
官兵依然围成了那个密不透风的圈子,任外围的义军战阵如何绞杀,始终一动不动。
更诡异的是,那个圈子中竟然没有一丝声响传出。
李星海心里突然一阵发慌。难道……
不可能!李星海脚下用力,再也不顾什么扰乱敌军声势,一把软剑突然变得极其凌厉,遇手断手,遇头断头!她发了疯一般地冲进敌阵,大喊道:“队长!你在哪!快回答我!你千万别有事!”
“嘿嘿……”
就在喊杀声震天的交战之中,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低笑钻进了李星海的耳朵当中。
这诡异的状况让李星海的身体突然一滞,黑框眼镜之后的一双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喃喃道:“不可能……你……”
“嘿嘿嘿……”
粗粝的低笑再次传来。不只是李星海,双方所有士兵全部听到。那声音仿佛是两块沙石相互打磨,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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