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祁风正是按照外面红花会人士的理解为胡斐编了一个故事:“家严素来痴于武学,自认武功高绝难以靠参悟进步,故此寻找武林好手不断切磋,只因为家严其意不在成名立威,所以这种行为并没有宣扬开来。
“只是,胜过许多人之后,家严便有些飘飘然,自以为武功远超中原人士,便去到关外寻访高人。没想到,一去关外便遇到令尊。二人比试一番,家严始终处于下风,心中焦急,手上招式愈发凌厉,近似拼命。也是出于无奈,胡大侠在相拼之中失手,将家严双腿砍伤,自此瘫痪在床。
“胡大侠本来心有愧疚,却没想到家严虽瘫倒在地,却不理会流血的伤口,反而虚心请教武功招式。胡大侠心有所感,便为家严提点了华拳之中的一些关键之处和可以改进的方法。见他确实痴于武艺,便把胡家刀法连同口诀交给他,方便进行比照。唯一的要求便是不可向外提及,只能单传一脉。”
祁风这个故事勾勒了一个十足的武痴,也勾勒了一个心胸开阔的大侠形象,虽然话语不多,却听得胡斐和程灵素心生向往,对老一辈的风采更加敬仰。他们自然不会怀疑这番话的真实性,祁风手上血腥阴狠的胡家刀法便是最好的证明,想必是姬老三卧床多年研究所得成果。
在那个年代,会讲几个历史故事就能成为说书先生,更何况是祁风这样的现代人?他生活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又爱好小说电影,讲起故事来不知超过了这个位面的人物多少层次。一番话下来,让胡斐心中难以平静,对祁风道:“姬大哥,这样说,你手上的胡家刀法反而更加精妙,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祁风摇了摇头:“胡兄弟不可这么说。事实上,家严也知道自己残废之后心境大变,做的改进也太过暴烈,往往伤人伤己不得善终,所以交给我的只是胡家刀法的原版。我有时会用些变招,不过是家严简单提及的一些搏命方法,仅仅是出其不意而已。不过胡家刀法确实要比华拳门武功精妙,否则我也不会放松本门武艺,将胡家刀法作为压箱底的本事。”
祁风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不着痕迹,又让人极其舒服。胡斐听到这些,心中不免得意,道:“姬大哥,你救了我的性命,又与我胡家有如此渊源,小弟感激不尽,不如我们拜为师兄弟,小弟侍姬大哥为长兄,不知姬大哥一下如何?”
这自然是极好的!胡斐的本事放在整个飞狐外传里也是数一数二,只要再过几年的积累,自然能成为整个世界中的最强者。不过,祁风心中还是有些计较,反而不答应:“生死兄弟间的情谊,还需要虚名来证明吗?经历此事,你我自然是托妻献子交与后背的朋友。比起兄弟间的名分,”祁风看了一眼程灵素,“胡兄弟还是先解决了人家姑娘的名分吧!”
程灵素的脸一红,赶紧藏到胡斐的身后,却小声道:“姬大哥不要说笑话,大哥他心里还有袁姑娘呢!”
“袁姑娘?”
胡斐尴尬着挠挠头:“圆性大师已经回天山了,妹妹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眼神之中却露出无法掩藏下去的失落。
祁风知道,必然是自己点出二人的感情,改变了剧情。
太好了!
祁风看过这么多的电影小说,还有游戏剧情,只有两个让他最为深刻。其一是《仙剑奇侠传》的灵儿,另外一个便是眼前的程灵素。她悲剧地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又不懂她的男子,却义无反顾地为了这个从来不明白她爱之深沉的胡斐而送上了自己的性命。
令人怜,令人爱,哪怕她其貌不扬。
而此时,见到二人终于因为自己的努力而走到一起,祁风恍然感觉,自己完成了在这个世界中的意义。不是生存,不是学武,亦不是其他,而是填补了当年读书时那种惋惜的痛。
祁风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胡兄弟,千万不要负了程姑娘的心意啊!哪怕现在不甚理解,但只要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自然会明白程姑娘万般好,远胜世间俗女子。”
程灵素被祁风夸得愈发害羞,紧紧缩在胡斐身后,微微嗫嚅,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当然,胡斐虽然接受了程灵素,心里却依然有芥蒂。不好看,又用毒。
祁风见状,也不深入下去,转移话题道:“胡兄弟,如今掌门人大会已经结束,我们此行是去哪里?”
胡斐从尴尬中走出,说道:“本来红花会的诸位大哥是要回天山的,但知道我们现在没有什么战力,独自上路不安全,所以便先护送我们回白马寺。诸位大哥知道妹妹是毒手药王的关门弟子,也是心存结交之心,想祭拜一下药王陵寝。”
一路有红花会的人护送?这岂不是没了危险!整个《飞狐外传》里,除了苗人凤打遍天下无敌手,便是红花会的人实力最强!这岂不是抱上了大腿?果然跟着主角有肉吃!心中安定,祁风说道:“胡兄弟,有红花会诸位大哥在此,我们可要抓紧时间养伤,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好意,误了行程。”
提及伤势,二人的脸色便不好看。仔细询问,才知道程灵素已经对自己的伤势判了死刑!连服两次“天灯散”,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恢复的?祁风心里一凉,不过还是安慰二人道:“没关系,我试验过,现在不过是动用内力时经脉疼痛,没有其他损害。只要勤加练习,把动用内力时的疼痛适应过去,便无大碍。至于寿命?快意半载,胜过苟且十年!”
“好!好一个‘快意半载,胜过苟且十年’!”马车之外,红花会的人听到祁风这番言论,突然齐声叫好。挑开车帘,常家兄弟对祁风说道:“姬兄弟,你这句话实在是痛快淋漓!凭你这句话,便不枉我等兄弟万里迢迢走这一遭!看来,华拳门着实要大有一番作为!”
祁风苦笑:“我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华拳门?且不说会为门中带去多大的麻烦,单是这一身胡家刀法,便没法向门中长老交代。”
“可不能这样说!”赵半山道,“姬兄弟武功高强义薄云天,等风头过去,自然可以带领华拳门做出一番事业。你和我这义弟是兄弟,自然也和我红花会诸人是兄弟。大家平辈而论,不要见外。若姬兄弟需要养伤避风头,我天山红花会随时恭候大驾!”
装了这么半天的样子,祁风要的就是这句话!客套一番,一行人真可谓是相见恨晚。红花会的众人也不藏私,一路上不断与祁风胡斐等人探讨学武心得。无论是无尘赵半山黑白无常还是无崖子等人,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好手?虽然个人实力比不过苗人凤,但这十几人加起来,对武学的理解已经在苗人凤之上。说起来是探讨心得,实际上就是对几人用心教授!
尤其是祁风和胡斐,虽然练习的都是胡家刀法,但所用出来风格完全不同。胡斐和胡一刀一样,豪爽大气忠勇侠义,运起刀来自然大开大合气势如虹,颇有豪侠之风。而祁风,也不知是两次服用“天灯散”导致的暴走影响,还是他本身性格如此,同样的招式,他用出来便说不出的血腥暴戾,极尽疯狂之势,刀势不绝中又处处与人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偏偏二人出招动作也不差一分一毫,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众人对这种状况大感奇异,不过联想到祁风“父亲”的事迹,想起那个“瘫痪的武痴”,也便理解了,当做有其父必有其子。
也说不清祁风当时编造的故事是巧合还是如何。
总之,这一路下来,祁风得到的好处根本难以用言语说清!有了这些武学前辈的指导,照搬胡家刀谱胡乱摸索的祁风顿时发现了好几处错误,避免走了不少弯路。若不是现在经脉筋骨受损难以实践,这十几日的路程,便会让他的武学突飞猛进。
祁风甚至觉得,如果此时他没有内伤,足以在胡斐,甚至无尘赵半山手下讨得好处!
一行人到了白马寺,来到毒手药王的陵寝之前,自然一阵唏嘘。听闻药王素有仁义之心,以医治他人为功,也不由得心生向往,心中后悔未曾早些得知药王的真性情,否则必会来此郑重拜访,以表敬意。又闻听程灵素谨遵药王教诲,未曾杀过一人,心中更是佩服。此行人多,程灵素原本的小屋住不下红花会的众多英雄,便干脆夺了三师姐夫妇原本的圆屋,简单收拾一下,招待诸位。
知道了这个小屋的来历,赵半山哈哈大笑道:“既然这间房屋原本是一对夫妇所居,到了现在,新主人为何不结为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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