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准备往回走,司马喈长老却微笑着说道:“又有找麻烦的人来了,等麻烦解决了再走!”语气云淡风轻,似乎在他眼里麻烦不是麻烦,只是一桩小事罢了。
大家正疑惑间,空中传来一阵唳叫,只见一只巨大的碧眼金雕是打着旋儿飘然而下,从金雕上下来三人,为首之人穿着镶金的玄服,是气宇轩昂。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明道宗众人,眼里露出一丝困惑,但又很快消失,嘴里发出一声冷笑:“你们明道宗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动我暗影的使徒!交出我们的人,然后一个个自废修为,尚有一条活路,否则,让你们一个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马喈长老走上前一步,笑意盈盈:“你们暗影的胆子更大,竟敢光天白日之下劫杀我明道宗的修士,又是谁借了你们利欲熏心的狗胆呢?就是慕容萧萧也不敢在我面前自夸,更何况是你!”
“你是谁?”此人听到司马喈长老这么说,不禁后退了几步。暗影和血鸦是在灵墟并称的两大神秘组织,其大头领影王就和血鸦的鸦王是谁一样,一直是个迷一样的存在,没有想到却被司马喈长老一口道破,不由得他不吃惊。
“我是谁,拿这个回去让慕容萧萧看看就知道了!“司马喈长老手一甩,一个发光的符箓直奔此人而去.
此人心里一惊,惟恐有诈,接连使出几个遁术躲闪,可是这个符箓却如影随形,怎么也躲闪不了,最终还是给印在了前胸上。
此人的脸色一黑,知道自己这回遇到硬茬了。暗影之所以出名,除了神秘的暗杀手段之外,就是遁术的高妙,往往出乎人的意料。这下却反而在自己擅长的道法上吃瘪,其内心的惊惧与五味杂陈是可想而知。
就此回去吧,一来脸面上过不去,二来自己心有不甘,也想称称对方有几斤几两,否则回去被被组织上下笑话且不说,头儿那也不好交代啊!
想到这,他嘿嘿一笑:“朋友的道法果然有独到之处,不过,也请你领教领教我的手段,否则某是难以心服口服!“
司马喈长老听了这话,拍拍手:“也好,我也见识见识慕容萧萧这些年到底教了你们哪些东西!”
此人正想上前动手,他身边的一名黑衣人说话了:“霍使君且慢动手,先让属下探探深浅再说!”
那名被属下称为霍使君的人由于刚才没有躲开司马喈长老的灵符,心里正没有底,这名属下的出面恰好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机会,于是就点点头道:“小心一点,这个明道宗的长老有些古怪!”
“霍使君请放心,属下定会探出这厮的底细!”说着,纵身跃出,功法运转,当的一声,一把柳叶长刀浮现在了面前,长刀散发出碧绿般诡异的寒光,冷飕飕逼人心魄。
一般情况下,长刀法器是以宽厚重见长,但是这名黑衣人使出的柳叶长刀却窄细轻,敢这样炼制出来的法器必不是一般的法器。
那黑衣人催动柳叶长刀,长刀忽地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寒光,发出了夺人心魄的尖啸,是直奔司马喈长老脑部二来,好像是要一刀把司马喈长老劈成两半!
“长老小心!”司马喈身后的众人看见如此凌厉的刀法,不禁都倒吸了口凉气,变了脸色,自忖要是自己上去,恐怕就是一刀毙命的下场。
柳叶长刀飞驰到司马喈长老面前,眼看便要将其一刀两半,突见司马喈长老伸出两只手指,腾地夹住了柳叶长刀。
竟然夹住了!
是的,两只手指不似人肉筋骨,倒像是钢筋铁骨,牢牢地夹住了柳叶长刀!
司马喈长老身后的众人惊呆了,这手指就是钢筋铁骨也不如啊!毕竟对方的柳叶长刀可不是一般的法器啊!
虽然他们知道司马喈长老在明道宗地位超然,道行深不可测,但也没有料到竟有如此厉害,简直就超越了他们的想象力。
那名黑衣人是眼睛一缩,没有想到对方竟用两只手指就夹住了自己的本命法器!但是面对此种情况又别无退路,他牙一咬,“拼了!”
嘴里是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念叨,司马喈长老手中的柳叶长刀嘭地一声炸裂,裂变成成无数个柳叶小刀,绽放出七彩的光芒,犹如火树银花般四溅开来!
这还怎么躲?
“不好!”有人心中满是惊忧,不禁叫出了声。
“司马长老!”有人是瞋目裂眦。
只见司马喈长老是微微一笑,捏着柳叶刀的手指也突地张开,变幻成了一只巨型莲花大手,莲叶倏地一合,火树银花般四溅开来的柳叶小刀全部被收了进去,一只也没有漏掉。
“来而不往非礼也!”司马喈长老呵斥一声,”去吧!”莲花大手向着黑衣人一挥。
“啊!”黑衣人被自己的柳叶刀器刺了个千疮百孔,“噗通”一声,是跌落尘埃,当即毙命。
眼见属下死于非命,那人嘴角抖动了一下。
“霍使君,属下再去探探!”另一名黑衣人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
霍使君摇摇头,知道只有自己出手,才有可能挽回些许颜面,再派手下,无异于送死。
“道友道法果然高明!”霍使君嘴角哼了一声,“那我就亲自来领教领教!”说着,手向前一伸,就使出了自己的拿手道法。
“火龙卷!”他道喝一声。
只见一只巨龙喷吐着火焰,直扑司马喈长老而去。站在司马喈长老后面的众人都感受到了火焰的炙热,禁不住后退了几大步。
“这就是慕容萧萧教你的火龙卷吗?不怎么样啊!”司马喈长老站在火龙喷吐的火焰之中,任凭炙热的火焰把自己包围,依然云淡风轻。
明道宗的众人此时已经司空见惯,不再大惊小怪了,就看司马长老如何巧妙化解了。
“变!”那人嘴里又一声道喝。
只见包围司马长老的炙热火焰倏地一变,一只凤凰从炙热的火焰中涅槃而生,身后展开的翅膀在炙热的火焰衬托照耀下,显得无比奇丽鲜艳,光彩夺目。
熊熊的火焰之中,凤凰一声唳叫,划破了整个鹤鸣山的上空,双翅扑展,带动着熊熊的火焰,火红的嘴喙则如利剑般向着司马长老的眼睛啄来。道法的变化与威力都不是刚才的那位黑衣人所能相比。
“这样还算是有点小意思!”司马长老嘴角过着轻笑,用手向着凤凰的利喙轻轻一点。
一个灵动的光圈匝地出现,光晕荡漾开来,不仅缚住了凤凰的利喙,也缚住了整个奔腾燃烧的火龙,任凭其咆哮挣扎翻腾,却是挣脱不了。光晕最后慢慢缩紧,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火苗。
司马长老用手一指火苗,火苗直奔黑衣人嘴中的所谓使君而去,那霍使君骇了一跳,连忙使出遁术躲闪,火苗依然如影随形,最后印在了霍使君胸前的符箓中央,倏地钻了进去,消逝不见。
霍使君心里一惊,就想再次使出秘法。但是他很快变了脸色,全身的灵气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半点法术也施展不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印在前胸上的符箓,虽然除了光晕流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也知道肯定是对方在这符箓上捣的鬼,可是现在受制于人,别无他法,只能知难而退了。
他深深地望了司马喈长老一眼,像是要记住对方的样子,然后对身边的黑衣人人一挥手,气急败坏地说道:“走!“然后灰溜溜地带着手下人的尸体,踏上碧眼金雕离去了。
眼前的一幕让明道宗众人看的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都在心里惊叹司马长老的惊天道法。
明道宗里有人出声询问道:“司马长老,为何不把这三人一并拿下,反而放虎归山了呢?”
司马喈长老笑眯眯滴:“放了三人回去报信,自有其作用,敲山震虎嘛!”
袁重晖更是心襟摇荡,感慨自己错过了好时机,早知司马长老如此厉害,拜在他的门下不好么,学个什么锤子棋道嘛!
他瞅着间隙,挤到司马喈长老旁边,低眉顺眼地小声询问道:“司马长老,我跟您商量个事好啵?”
“商量个事?”司马喈长老非常惊奇他何出此言。
“我呸!”袁重晖急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弟子心一急说错话了,还请司马长老海涵!是求您个事!”
“什么事?”司马喈长老问道。
“我看您道法高深,远超棋道院的长老千倍万倍,我能不能从棋道院转投你的门下学习道法啊?”袁重晖涎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确定要转投我的门下学习道法?”司马喈长老眼瞅着他,脸上带着轻笑,却是意味深长。
袁重晖被瞅得有点头皮发麻,但话已出口,也只能厚下脸皮说道:“弟子是肺腑之言,千真万确!”
司马喈长老嘿嘿一笑:“臭小子,晚了!”
“什么晚了?”袁重晖有点莫名其妙。
“三年之前你要是拜在我的门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现在再投我门下,将来会有人找我打架的。长辈之间为了一个弟子掐架那不是受人诟病嘛!再说我新近已经收了弟子,不再收徒了!”
“新近收了弟子?是谁呀?”
“齐冀?”
袁重晖一个趔趄,“这也真是天下奇谭啊!”嘴里也是嘿嘿一笑。
“怎么,你们认识?”司马喈长老感觉袁重晖笑得有点诡异。
“我的一个发小,您说认不认识?”
“哈哈,难怪,我说齐冀那小子有点荒诞不经不靠谱的样子,原来是物以类聚啊!”
司马喈长老打了一个哈哈。
“既然不能拜徒,那看在齐冀的份上,能不能传授我几手刚才您施用的道法?”
“滚!”
袁重晖听了,屁颠屁颠地溜走了,但是心里却美滋滋的,不会因为司马喈长老的这个滚字产生半点嫌隙,而是乐呵呵的,“滚?最好是滚到齐冀的身边才好哩,正好可以从齐冀嘴里套出些秘法,不说多,即使是稍稍那么一点点的,我就受用不尽了!齐冀那小子也真是有福气,抱了这么大的一个粗腿!我和鸿裕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粗腿抱抱也好!人比人气死个人哩!”
袁重晖无形中也受了洪林的影响,嘀嘀咕咕的时候带了些洪林嘴里的乡音,心里的高兴与羡慕是各占一半。
…………
灵墟大陆灵墟城内一座高大的殿堂高高耸立,一块巨大的金丝檀木牌匾,挂在其上,其上刻着“暗影堂”三个笔走龙蛇张牙舞爪的三个大字,仿佛刀削剑刻,夺人心魄。
殿堂内,大殿两旁齐刷刷坐了十几名头戴黑色面具身穿镶金玄服的人员。
最中央的主席座上,一名身穿白色衣袍上绣金色暗龙的魁伟之人,显得特别醒目。他虽然没有戴着面具,但是面前却好似云遮雾掩的,让人看不清其面貌,显得更加神秘。四名黑衣抱刀男子,分站在其两旁,仿佛四座石雕一动不动,身上隐隐透露的强大的惊人气息。
一名黑衣人跪伏在殿堂之上,一动也不敢动。赫然是曾经在鹤鸣山出现的霍使君。
白衣人望着跪伏在殿堂上的黑衣人,发话了,声音是在殿堂内飘忽,让人捉摸不定:“霍使君,把你在鹤鸣山完成任务情况向各位堂主陈述一下!”
霍使君是一一道来,丝毫不敢隐瞒,陈述完后,依首叩地,羞愧地说道:“属下办事无力,还望影王给与惩罚!”
白衣影王听完后皱了皱眉头,然后向着两旁坐着的人员询问道:“对于此事,各位堂主怎么看?”
“小小的一个明道宗竟敢杀害我暗影人员,当剿灭之!”
“霍堂主,办事不力,丢了我暗影的信誉和脸面,罪无可赦,当按律法治罪!”
众人几乎是一边倒的口诛笔伐起来,除了落井下石兴灾了祸之外,也有义愤填膺的因素,什么时候暗影吃过这样的瘪了?
白衣影王听罢,心里是冷冷一笑:“各位既然有如此的高见,定然有高超的道法!霍使君,站起来,让各位堂主把你胸前的灵符驱除掉!”
霍使君听到命令,身子立即站得笔直笔直。
众人见了,互相望望。有冲动的,当即就出手了,“小小的一枚灵符,还能有什么猫腻不成!”
结果却是大出其意外,灵符像是长在霍使君身上一样,丝毫不为对方的道法所动。
众人一个个试了过来,各种道法是试了一遍,没有一个人能够用道法把霍使君胸前的灵符除掉。
“你们就是这样去剿灭明道宗的?换成你们前去执行任务,能不能有与霍使君不一样的结果?”白衣影王出言嘲笑道。
到了此时,众人是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一个个都成了闷头葫芦,哑口无言了。
白衣影王向着灵符一招手,灵符轻飘飘地从霍使君的胸前飘起,慢悠悠地飘到他的手上。
“影王果然厉害!属下佩服之至!”大殿上传来阵阵的马屁声。
白衣影王用手指点向灵符的中央,灵符的中央是灵光一闪,司马喈的身影出现了,面带轻笑:“小萧萧,可以啊,能够独当一面了,屁股还疼吗?”
“是你?”白衣影王看见司马喈的身影,眼睛突然一凝,不由自主地用手摸向自己的屁股。
“哈!哈!哈!”随着三个哈声,司马喈的身影啪的炸裂开来,变成五颜六色的碎片四散开来。
白衣影王连忙运气啐出一口灵气,想把颜色碎片从身前吹走。可是五颜六色的碎片似乎一点不受影响,依然飘落了白衣影王一头。
“司马喈你这个疯子!”白衣影王气的是是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
此时大殿之上,众人的马屁声是戛然而止,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搞愣了。
“小萧萧!”
“屁股还疼吗?”
这是什么情况?
白衣影王冷哼一声,大家这才楞过神来。
白衣影王当即下令:“撤回所有在明道宗附近的暗影人马,听待下一步的行动指令!”
“我们暗影的人黑死白死,就这样算了?”殿堂上有人出声询问道。
“当然不会这样算了!但是明道宗的这潭水太深了,我们不趟了,可是不代表我们就袖手旁观了!”白衣影王冷冰冰地说道,“霍使君,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按照我的手令执行即可!”一枚手令轻忽忽地飘向霍使君。
“是,保证完成任务,请影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