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之上,风波再起。
阴魂之船,黑衣人手持拼凑而起的法剑,运使滔天魔气。
“雷光雷光,太一伏藏!”
黑衣人剑指苍穹,高空之上,怒雷滚滚,乌云如同天幕,压迫太湖。
一股煌煌天威降临,漆黑的雷光,在夜空中划过。
“徒儿,为师的太上雷霆,你学了几分?”黑衣人冷嗤出声。
“辱及家师,亵渎天地,贫道代天宣判,魄散魂飞!”
道人震怒,天地古剑颤鸣,像是在回应他的话语。
刹那间,天威浩荡,霞光万道,照破黑暗,明亮夜色。
一时间,太湖上空,亮如白昼。
天穹之上,雷霆消散,黑气蒸发。
黑衣人面色大变,惊恐地看着震怒的道人,他的太上天雷,彻底消散了!
一柄古朴长剑,上刻天地二字,瞬间划破虚空,没入阴魂之船。
没有惊天异响,无声无息,阴魂之船消散,黑衣人身子一僵,爆裂成一团黑气。
天地古剑隐匿虚空,断裂的法剑,飞入江白手中。
江白看着断裂的法剑,上面满是缺口,当年斗法,不知交锋有多激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画舫上,不知情的人,一脸茫然。
“太清一脉,你太过分了!”
一声怒喝响起,璀璨佛光亮起,一名老僧驾云而来,怒斥道:“阴魂之船阴谋已久,被查出之后,你便杀之灭口,想彰显你之大义?”
“无量天尊,太清道友,你让玉清失望了。”一位老道人也摇头叹道。
“放屁,阴魂之船,断不可能与太清道长有关。”一位中年道人出声道:“上清一脉可以作证!”
“被人发现,大义灭亲?”有人恍然道。
老僧继续道:“太清道友设法杀了城隍,无非是想再起太清,自己敕封城隍。”
“太清道友,怎么能如此?”玉清老道人悲悯道:“当年百善道人,不顾苍生,阻拦天命,不让大夏建立,已然成错,为何道友依旧执迷不悟?”
“这位太清道人,是为百善道人报仇的?”
一位修行者分析道:“定是不甘心,想要再起战乱。”
“原来如此,这太清道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有人沉声道。
修行者嗤声道:“这些教派,都为了争夺香火,哪有什么真正的好人,谁不是为了利益?”
江白不语,袖中阴气剧烈震动,感应中,太湖两旁,有不少修行者注视着这里。
大夏关注,佛门,玉清,上清都在。
画舫上,各派修行者潜藏,咒骂着太清一脉,说着阴谋恶毒之言。
“师叔。”玄心观主驾云而来,怒声道:“你们休得污蔑,师叔刚下山不久,自太云山脉而来,这阴魂之船存在已久,不可能和师叔有关。”
“是吗?那你们叫百善出来,让他给个解释。”老僧冷声道。
“你……逼人太甚!”玄心观主震怒,百善道人早已坐化,如何出来辩解?
江白终于确定了具体之人,淡然道:“玉清道友,你们真的让贫道很意外。”
玉清老道叹道:“贫道为了天下苍生,却顾不得与太清之情了。”
“玉清道长慈悲。”有人动容道。
“慈悲个屁,玉清真慈悲,这些年干什么去了?”有人嘀咕道。
不过是利益争斗而已!
“道友言之有理。”江白将拂尘和法剑递给玄心观主,道:“你且到一旁等候,贫道与玉清道友讨教一番。”
玉清老道面色一变,道:“江白,切莫自误!恼羞成怒,想要动手不成?”
他们不过元始宝珠,哪敢真与江白动手?
“快走,这位道长发怒,仙杭城未必有人能拦得住。”画舫上的人们面色大变,惊惧道。
佛门老僧,也连忙后退,生怕江白对他出手。
上清中年道人,却是道:“贫道,助师叔一臂之力。”
他和玄心观主同辈,玄心观主称为师叔,他可不敢称道兄。
却见江白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足下升起黑白二气,一方太极图交织而现,道音响彻天地:
“指天地,运无极,道法自然,现形!”
伴随着道音落下,虚空之中,一幅画面出现。
一名玉清道人,开坛做法,四周黑暗气息缭绕,一艘破损的幽灵之船,若隐若现。
玉清道人声音也清晰传出:“这次看你这太清道人,如何收场?!”
“纵使你能毁了阴魂之船,又能如何,苍生怨气,此次将加持你身!”
“你……”玉清老道人面色大变,惊惧地看着他:“太清玄光术?”
“那是玉清道人?”
一位位修行者,惊愕地看着那画面之中,作法的玉清道人。
“这只是幻境,你想陷害玉清!”玉清道人震怒道。
“幻境么?”
江白淡然道:“玄心。”
“师侄在。”玄心观主恭声道。
“你在此守候,贫道走一遭玉清。”江白道。
“师叔小心。”玄心观主心头一凛,连忙提醒道。
“无妨。”江白淡然道:“谁想破坏这玄光法,便以拂尘击之。”
“师侄明白。”玄心观主握着拂尘,感受里面磅礴力量,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
江白一拍青牛,青牛纵身一跃,驾云而去。
“恭送师叔,上清也会守好这玄光法。”上清中年道人高声道。
玉清道人脸色难看,连忙传讯回去。
而太湖上空,再多了一幅画面,却是那骑牛道人,驾云而行的场面。
画舫上的人安静下来,看着那画面之中,不由敬佩,这道人胆量,孤身闯玉清。
只是,这道人,真能从玉清拿人?
仙杭城的玉清,也不是没有阴神之境。
青牛驾云而去,离开太湖,直奔仙杭北城,一套宅院之内。
玉清道人已经作法完成,驾云而去,准备返回玉清道观。
行至中途,一道淡然声音响起:“道友,请留步。”
“嗯?”玉清道人身子一顿,回身望去,却是一骑牛道人,不由面色一变:“太清道人?”
骑一青牛,除了太清江白,还能有谁?
“道友不知天数,不修己身,何至于算计贫道,辱及家师?”江白漠然道:“当真不念及三清情义?”
“贫道不知道友在说什么,贫道只是夜空闲游,至于三清情义,三清本是一家,自然是记得。”玉清道人道。
江白轻叹道:“家师早已坐化,辱及家师,实属不该,道友化道吧。”
“你……”玉清道人神色一沉:“贫道安心修行,何言污蔑,怎敢逼迫贫道化道?”
“道友,走好。”
江白淡然一语,并指如剑,天地古剑再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