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东厂归他这个司礼监秉笔太监,不过这些个东厂锦衣卫都不是善茬,刘行云估摸着,自己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无视,毕竟自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不过这些个头子应该都是听调不听宣,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之前那孙暹当位的时候,连大臣们穿什么底裤都是知道的,自己任职不久也好歹有些许天,也不见这些锦衣卫主动来请见问好的。
本来刘行云是不打算混朝廷的,只是打算捞好处而已,不过转眼想到锦衣卫的职责,嘿嘿一笑,既然做就做全套,自己一双眼睛,两只手又能收刮到什么?恰逢如今奉皇帝旨意,带锦衣卫前去监督当地官员并且协助围剿土匪,正是个大好机会,刘行云也是好生琢磨着主意。正琢磨着,朱由校的手谕就到了,命魏忠贤即日安排行程,带多少人手,什么时候出发整理出来去吏部和兵部备案。这也是必须流程,想天下锦衣卫眼线何其多,那可是号称天下黄土尽在眼下,作为锦衣卫的头头,带兵出行,如果不备案,估摸还没出城就得被禁卫军当做谋逆当场给掐吧了。不过这也快,刘行云问了下王文胜,这一般带锦衣卫出行监督需要带多少人,王文胜也不甚清楚,只是模糊的给了个数据:据说一般都是三百人随行,不过自开朝以来,最大规模的是带三千人.....
刘行云毫不犹豫的一拍桌子:“去备案吧,这次带三千人。”王文胜砸砸嘴,一个哆嗦,心想着这位爷爷你是想造反嘛?正要说话,刘行云一个瞪眼,王文胜也没办法灰溜溜硬着头皮拿着朱由校手谕去备案了。不过也因为此事吏部和兵部都被朱由校破口大骂,连娘的都骂出来了可见朱由校得多生气,朱由校也是和王文胜一个想法,这小子带着三千人哪是去监督,去打仗还差不多。两个尚书大人也是心里冤枉,人家拿着你的手谕来备案的,律法上也没写着不让三千锦衣卫去监督啊,人家也是前有先例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等这备案到了朱由校桌前的时候,刘行云都出发两天了。
再说王文胜去吏部兵部备案,这刘进也没闲着,带着人去通知锦衣卫带章以上的大校官员明天晨早去校场听训呢。按照刘进的尿性,自然要客客气气委婉的告诉锦衣卫的那些个凶神,不想刘行云强调了好几次要他原话带到,去校场听训!这就苦了刘进咯。刘行云也没闲着,主动出门前往当朝内阁大臣的府邸,说是请教这如何监督剿匪的事情。
首先去的去礼部尚书孙慎行的府邸,这孙慎行听闻魏忠贤这个宫中大太监要见他,当即吩咐下人说自己偶感风寒不宜见客,哪想那下人结结巴巴回道:“大人,那魏总管通报的时候说了,今日是为了请教前往SX剿匪一事。是奉了皇上圣旨行事,不想有差错才来请教大人。若是此次剿匪不利......”那孙慎行咬了咬牙,问道:“人在哪呢?随我去见见他。”
片刻之后孙慎行缓缓来到客厅,正看见刘行云翘着二郎腿拿着个茶盏把玩,不由得干咳两声。刘行云呵呵一笑:“这几日京城确实比较冷清,好多人都受了风寒,我看孙尚书都咳成这样了,还出来见客,实在是令人敬佩。呀,别站着呀,赶紧坐!”孙慎行脸色一紫,差点没背过气去,搞的好像自己才是客人,他才是主人一样,再说这刘行云拿着鸡毛当令箭,人家光明正大的上门请教你剿匪之事不见的话就落下话柄了,再者说,这刘行云好歹是锦衣卫头子啊,只要一日还当着这个锦衣卫头头,那这些大臣们都担心有朝一日自己平日穿什么底裤,做了什么事情变成密报放在朱由校的桌子上。孙慎行干笑着缓缓坐下:‘额,魏总管,这剿匪之事你得去请教兵部或者吏部呀,我这礼部的尚书也管不到这些.........’刘行云微微一笑,神秘的说道:“无妨,无妨,其实本人此次来是邀请孙尚书明日陪同在下做个见证。”孙慎行眼皮一跳,心说绝对不是好事情,立即摊手说道:“孙某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再者说,见证与否都与你剿匪无关,孙某更是不敢趟这浑水.。”
暗骂一句老狐狸,刘行云接过话茬:“孙尚书身体如此健朗,说的是哪里的话,既然孙大人开门见山,那我也不妨直说,那孙暹当位之时,上下锦衣卫贪赃枉法,大肆敛财,如今魏某不才,当任这司礼监秉笔,身为内官不敢妄论朝政,只是这锦衣卫在下却有责任肃清一番,无奈魏某人单力薄,早就听闻六位内阁尚书当属孙大人忠义,一心为国,此事想来孙大人不会推辞。”孙慎行捻着胡子考虑一番才说道:“魏公公总应当先告诉具体事宜吧,不然孙某也无法决断去是不去.....”刘行云哈哈一笑,说道:“那是自然,孙大人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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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刘行云正在如今的首辅内阁大臣叶向高的门前,一个管家正拦门不让进呢,只见刘行云冷哼一声说道:“魏某只是奉命行事,耽搁了事情自然有人吃不了兜着走!”说罢拂袖就走,那管家听闻就几眼了,立马上前拦着说好话,留下刘行云后立马就要去通报,只听见刘行云阴声怪气的说道:“管家诶,如今京城天气转凉,如果叶大人偶感风寒,魏某这里带着药哩,保证药到病除!”那管家一个哆嗦就一阵小跑进去了。
天刚蒙蒙亮,空气中带着些许雾气,吸进肚子里还带着些许寒气,校场的高台上摆着几张太师椅,六部尚书都到了四位,还有七八名朝中大臣,刘行云与众人站在高台之上,看下地下零星的几个人,和陆陆续续赶到的锦衣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