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过妆容,现在就是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也不用担心麻烦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谈论便是陈剑维和他的铸件山庄。
任谁都没有想到,陈剑维就这么死了,死于遗迹之内,只是怎么死的却没人知道,有的人说是在争夺宝物时被人杀死的,有的人说是被天胜王的亡灵侵蚀了灵魂,疯癫至死,众说纷纭,而官方给出的说法便是被翠屏山的土匪范遥所杀,,这个说法也是最让人容易接受的,那日的确有人看见翠屏山的土匪进入了遗迹,所有人都被带走,除了死去的人。而痴凡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便是居无为,他这只无形的巨手控制着一切,他利用潇洒帮来洗脱自己的嫌疑,而自己却又带人灭了潇洒帮,这样一石二鸟之计,秒啊。
痴凡也不禁感叹,人真的不可冒相啊,谁能想到一切会是城主府内那个羸弱的老头的计谋?
陈剑维死后不久,陈剑维的独子和夫人也被仇家追杀,至今下落不明,而城主居无为为陈剑维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往日与陈剑维关系要好的人却没有参加送行仪式,毕竟仇家追杀如果和陈剑维靠得太近,可能会殃及池鱼,这种时候能远离他就尽量远离。一时间居无为被推至制高点,往日被百般打压,而死去之时却只有一个被打压的人为其送葬,着实也是让人心寒,而更多的确实对居无为的赞叹,如此博大的胸怀实属少见。
痴凡只是笑笑,都说这人生入戏啊,居无为的这场演技可以说完美,演活了一个受害者,演活了一个胸纳天地的争议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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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铸剑山庄的“惨案”,收益最满的绝对是居无为,什么陈剑维的独子被人追杀,不过是居无为斩草除根而已,什么下落不明,或许永远再也不会出现着两个人了。
陈剑维的资产自然会被居无为纳公,这只喂了二十年的猪油水很值。居无为的无为而治,胜过有为。
后来,有人为陈剑维编了首儿歌:
寒夜雨落泪纷飞
有位庄主叫剑维
平生只得半百岁
空有奉献却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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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之后,痴凡回到了赤水山庄,一个毫无印象的家,一个没有家人的故乡。
叶天南迁至天都以后,这赤水山庄算是荒弃了,以前还有叶天南除除草,也不至于那么凄凉,而如今,故人东去,空余哀思。
才两年世间,这赤水山庄的杂草丛生,枝繁叶茂,人已去,家也就不再是家了,痴凡拿着剑在杂草中左右横劈试图除掉一些,实在太多也没办法将其全部除掉,只是将通往后院行径上的除了些,那里住着他一生中都没印象的亲人。
痴凡埋着头,除着草,路很快便打通了,坟头已经布满了杂草,而旁边却多了两株彼岸花,那坟前一名黑衣男子席地而坐,正仰着头在喝酒。
痴凡看着那男子说不出的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慢慢的靠近,生怕惊醒了沉思里的男子。
直到他跪下磕了三个头之后,那男子才缓缓开口,说道:“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那男子似乎直到痴凡会来一般,而自己却是专程在这里等他,就感觉他很熟悉痴凡一般。
“前辈知道我会来?”痴凡惊讶的问道。
“本就是你家,在家都等不到你,那在何处能等到你?”那男子依旧背对着痴凡,将手里的酒壶送进嘴里,咕噜地喝了两口。
“似乎前辈对我很熟悉?”痴凡问道。
“对。”那男子扭过头来说道。
难怪感觉那么熟悉,原来是临州家族会上的那神秘男子,那个平白无故帮助痴凡突破自我的无情剑客,他的剑的寒意,痴凡依旧记得,是那么寒冷,是那么悠远。
“是你?”痴凡道。
“对,是我。居然你还记得我。”
“前辈曾经帮助过小子一次,小子依旧铭记于心”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啊”那男子的语气不似往日那般冷漠,至少现在对着痴凡,能够感受到一点温柔。
“可前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痴凡不解的说道。
一个不算熟悉的陌生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还忧伤的喝着酒,着实让人猜不透。
“我在等你,同时祭拜故人。”那男子将头扭了过去说道。
“故人?”那人越说痴凡越不明白,就算是故人也就罢了,可他为何会在这儿等着自己,似乎他知道自己会来,什么时候来,他都有预料。
“对,故人。”那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着痴凡说道。
“不知前辈...”痴凡也不怎么好直接问,想问又不想问的样子。
“我是他弟弟。”那人用手指着赤凌风旁边的那座坟墓说道。
那座坟墓是痴凡母亲的,她的弟弟,也就是痴凡的舅舅。
”弟弟?我却从没有听说过我母亲还有什么弟弟。“痴凡有些不相信,他也不敢相信他在世界上还有亲人。
“对,弟弟,不过是个没用的弟弟,连自己姐姐都无法保护的弟弟。”那人说着笑起来了,他的笑是来自内心的自嘲,
“那也就是....舅舅?”痴凡怀疑的说道。
“对啊,舅舅。一个没用的舅舅。”他拔出了手里的剑,那剑上的寒意比起以前更加凌厉了。
“剑无情,人有情。逝者长眠,活者悲哀。”他看了手里的剑,一口酒喷了上去,那酒花在上面凝结了冰霜。
“剑,只是工具,是人自保的工具,是人杀人的利器。是罪恶的源头,也是黎明的曙光。”
痴凡一句也没懂,他说的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而后,他收起了手里的剑,就好像只是拿出来炫耀一番。
“用你手里的剑,用你体内的仇恨,替亡者祛怨,为逝者复仇。”他似乎是对自己说的,也仿佛是对痴凡说的。
痴凡还是不懂,他究竟想要干嘛,这人称他是痴凡的’舅舅‘却只是像个陌生人一样来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来,是告诉你一些东西的。”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关于你父母的。”
关于他父母亲的事,痴凡还是知道得太少了,从居无为那里获得的最清晰的分析,如果能再了解一些,说不定会找到一些端倪,就是不从屠七嘴里也可以得知一点当年的信息。
“我,柳飞扬,她,也就是你的母亲,柳飞絮。”
痴凡这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母亲的姓氏名讳。几十年了,当年的真想更近一步了。